我以为言阅会把我严刑拷打一番,但这家伙的反应好像没我想象中那么过激。
他应该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联系到皇城的消息也少,所以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他肯定也不辨真假。
我现在已经被关在这个铁牢里面约莫有半上午的时间了,期间那个小胖子军师过来看过我一次。
除了恶言恶语的对我讥讽一番,剩下的片就是言阅,让他过来给我带话。
他说,将军愿意给我。半天的时间想明白是自己说出真相,还是他一层一层严刑拷打让我交代。
小胖子顺便还将自己各种。酷刑的手段都展示了一番。
当然,这对于地狱里的那些。上刀山下火海的酷刑都司空见惯的我来说,他说的那些东西好像并不具备威慑力。
但我又不能显得很从容的样子,这样一来,我这小兵的戏做得也太假了。
“你过来,我告诉你,你还是替我给将军带句话吧!”我努力地伸手招呼小胖军师回来。
小胖子扭着它圆滚滚的身体吭哧吭哧地又凑到我的面前:“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我可告诉你在这儿军营之中,他们第一不敢惹的是将军大人,第二个就是我!
你要是胆敢在我面前有一丁点儿侥幸,那就得操心操心,你这条小命儿是否还在!”
他挺着肚子。用鼻孔冲着我哼出这句话。
我看他那一副不屑的模样,心里更是不屑:“哎呀,我就是让您帮将军带句话而已,至于信不信呢,肯定有将军来定夺的!”
小胖子,军师白了我一眼。附耳过来。
我冲他耳语了几句,然后神秘一笑,小胖子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我:“你此话可当真?”
我一挑眉,点了点头:“当然当真!”
小胖子一脸不相信的摇摇头走了,走的时候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双手拢进了袖子里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缩在了铁笼的角落里面,静静的等待天黑。
这山下的蚊虫果然没有山上的多,就连着气氛,都比山上暖和许多,我在这里一个人躺久了,莫名的就有了些睡意。
真好啊,好久都没有在这里安安静静,又暖暖和的时候,睡上一觉了。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或轻或重的脚步声,刚才我那一兜子的睡意全部跑得一干二净。
我一转身,言阅正站在我的后面,嘴唇紧抿,着柔和的夜色下他的脸,被皎洁的月光镀上了一层白。
“你,果然还是来了将军大人!”我冲她微微一笑,原本想起身来与他平视,可万万没有想到,我这长时间的缩着,脚下已经完全发麻,没有了知觉。
刚一动作,脚下的一股绵麻之感,都让我不得不一个扑通又跪了下去。
果不其然,头顶上传来了言阅没有憋住的笑声:“想不到你还挺讲礼数的!”
我低着头,心里默默后悔一番,咬牙切齿的应付了两声:“将军大人驾到,小的行这些礼数自然是应当的”
言阅跟我废话,他直接凑近我,然后将手里握着的那柄剑,对准了我的脖颈:“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叫我喊到这里来,我今天想知道的事情,你必须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否则,小心你的小命儿。”
我当然要得到,他会这么说,索性也就不反抗,直接顺着方才跪倒在地下的姿势原地坐了起来。
言阅很显然,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宜昌去美的面皮上既有一些难以置信,但又必须紧绷着。
“这又是在做什么?难道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他说话谈吐间无一不透露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我当然知道这是在挑战他的极限,但是没有办法呀,我今日白天教那个小胖子军师替我传话。
原意呢,我是想约言阅,晚上见面,然后将皇城中隐瞒皇妃娘娘下落的消息告诉他。
也不知道小胖子传了什么话,他见我的时候怎么这样生气呀,按理说,不应该呀。
我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试探的问他:“小胖子,没跟你说别地?”
言阅当然不会接我的话。他手上用微微用力,长剑向上一挑。锋利的剑锋就已经缓缓擦过了我的脖颈,留下了一道细细的红痕。
我这下可慌了神,背后默默地沁出冷汗:“将军大人手下留情啊!”
言阅冷笑了一声:“你不是想耍花样吗?要看看你,究竟是你的命重要,还是那些花样更重要?”
我委屈啊,我实在太委屈了,要是窦娥在世,我相信六月飞雪的是我,不是她了!
我不就是想跟他确认一下情况,好斟酌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吗?堂堂一个将军大人,就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作为下属应有的警惕性吗?
显然,言阅不会。
我被她这么一下。我也有了放弃挣扎的念头,心里想着把自己早就已经规划好的那些谎言全部给他说了算了。
但是细细一想。如果我将这些事情全盘托出,那我以后岂不是没有留在了这个军营的必要了。
他有朝一日将我遣送走了。那我还在这里探个屁的消息啊!
合着我到这里来,就是给他来送信的?那不成不成,这赔本的买卖我是绝对不能再做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种错误我不能再犯!
我在心里默默地平息了一下,接着又满脸微笑的冲着言阅:“将军大人,我要是真的跟你说了,你千万不要生气啊!”
言阅早就已经等不及了,他沉声一喝:“休要多言,赶紧速速招来!”
我心里暗自腹诽:“猴急就猴急嘛,还要这么凶!”
老师现在比不过从前,要是在幽冥,谁敢这么凶我呀。就算不在幽冥,我在人间的时候,谁看见我都不得喊一句白大人呢?不对,是祖宗!
“皇妃娘娘失踪的时候,好像是和祺嬷嬷一道去了一个密室,接着好像再就没回来过。
说来也奇怪,大人,当时。去那个密室门外看守的小兵所讲,您好像也去了。那里面可有其他的人呢?”
我这话一说完,言阅脸上的表情显得不自然了几分:“我去过?这件事情你是听谁讲的?”
我一听他说这话,心里就有些没底,怎么?难不成他很在意自己去过和没去过这件事情被人知道了?
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继续解释:“我我也记不清是哪个小兵说的,但是我们主子却是这么告诉我的!
说到这里,言阅突然笑了:“主子?我都忘了问了,你的主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