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觉得今日之事,事出反常吗?”皇甫昱骨节分明的手端着茶杯,五官深邃硬朗,薄唇噙着淡淡的笑。
“殿下的意思是?”
皇甫昱轻扣桌面,“且不说冬日为何会出现蛇,就单说那香怕是在平常的商铺也买不到。”
温文君眉头微皱,她刚才只顾着训斥安若却没有注意到熏香有何问题。
“那香是迷情香,出自城中的胧月楼,不过夫人那位侄女倒是有些意思,出了这种事既不避讳也不帮衬,倒像个看客一般。”
皇甫昱说完喝了口茶将茶杯放在桌上,起身离开,“我言尽于此,夫人自己琢磨吧!”
温文君脸上颜色变了又变,转身往安若院中走。
“若儿,你给娘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若知道自己出了这种事肯定会被人议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娘,是温景卿,是她害我的。”
温文君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脸上是多年练就的狠辣,“若儿不哭了,娘定会为你出这口恶气。”
“小姐,你没事吧!怎么衣服都换了。”
年年和温景汐赶到东院时温景卿比他们还后来,衣裳也不是早上来时的衣服。
“没事,走在路上摔了一跤,让岁岁重新拿来的衣裳。”
“都多大人了,走路还会摔跤,真没用。”
温景汐嘴上虽是这样说着,可却拉着景卿看她有没有哪里摔伤。
“我没事,你去把景娆找来,我们也该回去了。”
温景汐见温景卿没有哪里受伤带着年年去寻温景娆准备回府。
“景卿,这就准备回去了?”温文君面上都是和蔼的笑容,“怎么也不告诉姑姑一声。”
“见姑姑忙,就不便打扰了。”
“景卿今日给姑姑的厚礼,姑姑收下了,他日必当双倍奉还。”
岁岁刚想争辩,温景卿拉住她的手,“姑姑喜欢就好,不必客气。”
温景卿见温景汐和温景娆已经上了马车,她也不想和温文君废话说完也跟着上了马车。
“景娆,今日和你坐着的公子………”温景汐用手肘推了一下温景娆,“你觉着怎么样啊!”
温景娆忙说,“三姐可别乱说,我们只是多聊了几句,没什么的。”
心中却想着,张家公子是不错,可就是张府官阶太低钱权都不占,自己不能比她们两个嫁的低,宁做高门妾不做低门妻。
“好了,我不过随口一说,你着什么急。”
“景卿,……”温景汐见温景卿撑着头闭目养神,也就没有和景娆打闹,静静的在车里待着。
温景卿今日确实有些累了,安若,温文君,皇甫昱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
复仇之路艰难无比,皇甫昱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自己虽是重生却只知道他和温景瑶两个仇人,今后的路步步惊心………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小姐这几日怎么了,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年年发现温景卿从安府回来后整个人就越发沉闷,整日除了读书写字,练舞习琴外还找许多账本看。
岁岁知道那日在安府发生了什么,要不是小姐早有打算现在被议论的就是她了。
小姐说年年心思单纯又是个容易冲动的这种事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估计是被安府的事吓着了。”
“也可怜咱们小姐了,从小就没见过先夫人,连个说知心话的长辈都没有。”
“快别说了,让小姐听见又该惹得她伤心了。”
年年岁岁站在屋外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温景卿在屋内翻看账本。
年关将近,温泽霆和温皓修也带兵班师回朝,整个温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小姐,少爷来信了。”
年年蹦蹦跳跳的从院外跑来,手里拿着一封暗黄色信封,小脸冻的通红。
年年见温景卿看着信笑,自己也开心,“小姐,少爷在信中说什么了?”
“爹爹和兄长这几日便回来了。”
这一世温景卿还没有见过温泽霆和温皓修,现在要见到了不知怎么既激动又害怕。
上一世她太过任性把父亲和兄长的宠爱当做理所当然,最后寒了他们的心,还让他们枉送了性命。
“年年岁岁,我们出去一趟,去置办点年货。”
年年岁岁见温景卿好不容易想出去,赶忙吩咐人准备马车。
温景卿选了件胭脂色斗篷更衬的她面若桃花,年年岁岁扎着丫鬟髻两边各有一个福字绣花小步簪看起来喜庆极了。
“小姐想买些什么?”
温景卿瞅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各种摊贩当街叫卖,有穿绫罗绸缎却满面愁容的商贾,有粗布麻衣却笑的开心的农户,有烟火味的地方就有生活,悲喜交加的才是人生。
“你说兄长会喜欢什么呢?”
温景卿一时间也看花了眼,从来都是哥哥送她礼物,她竟然不知道温皓修喜欢什么。
“少爷是少将,肯定喜欢神兵利器,不过少爷什么兵器都有,好像不缺什么。”年年挠头。
“不如咱们去藏宝阁看看,那里面的东西多价格也公道,只要是小姐送的少爷都会喜欢的。”
温景卿也没有什么想法,就如岁岁说的去了藏宝阁。
“小姐里边请。”
温景卿刚走到藏宝阁就有人来招呼,这里的人都是见惯好东西的,光看人的穿着就可以将人的身份,家世猜到十之八九。
温景卿见藏宝阁一楼都是些胭脂水粉,发钗步摇,逛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碰。
“想来小姐不是来看胭脂水粉的。”
小二引着她们上到了二楼,二楼都是一些绫罗绸缎,衣裳鞋袜,小二见温景卿还是没有兴趣又将她们引到三楼,三楼多是古琴古筝,名画扇面,还有一些不常见的乐器。
“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