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得知他们被堵后派兵开道将皇甫言他们接入府,自己连衙门都不敢出。
皇甫言正坐在堂上,看过了锦州城如今再看这墨羽城,说这里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皇甫言饱读诗书,性子虽弱却也有三分怒气,“朝廷一个月前拨了一百万两纹银赈灾,知府大人将这些银子都用到哪了?墨羽城为何会成为如今这般?”
李知府腰杆挺的笔直,恭恭敬敬的给皇甫言磕头道,“五殿下有所不知,朝廷拨的赈灾款虽多,可是经过层层剥削,到下官手里时只有十万两不到,这对赈灾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百姓怨声载道骂下官是贪官,可下官确实从未贪过一两银子,请殿下明查。”
皇甫言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声道,“你既然知道此事,为何不上报朝廷。”
“下官几月内写了十几封折子上报朝廷,不知为何全部石沉大海,了无音讯,从未收到过圣上的回复。”
皇甫泽冷哼一声,为什么,还不是被门下省那些人给扣下了。
墨羽城山高皇帝远,父皇看不到折子只当是李知府瞒而不报,不然怎么会让他们过来。
皇甫言心系百姓,此事回皇城后他自会让父皇派人清查,如今最紧要的是稳住灾情,救民于水火。
“传我令,立刻开仓放粮,赈济难民。”
“五哥且慢,此时放粮怕是会引起难民争抢,倒不如明日起在城中开设粥棚先施粥几日待难民情绪稳定后再放粮?”
如果能拖延几日,他的人必定能够找到被人劫走的粮食藏在哪,到时候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回来,既不耽误赈灾也不会牵连将军府。
“八殿下说的极是,此时的确不是放粮的好时机。”
温皓修大步踏进府衙,在此之前他刚收到密报,原来在锦州时那场火竟是有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皇甫言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这……也好。”
李知府近日一出门就会被难民围攻,只好由温皓修带兵在城中四处搭建粥棚,皇甫泽暗中追寻盗粮者的下落,皇甫言亲自在灾民聚集处安抚他们的情绪。
羽渊城,二皇子府。
“事情都办好了吗?”皇甫昱手中拿着一件精美的白玉盏,仔细的擦拭。
“回二殿下,都办好了,不过,最近有人再查被我们运走的那批粮食。”
“知道是谁的人吗?”
“好像……是西洲的人。”
皇甫昱将手中擦干净的白玉盏拿到黑衣人面前,“你觉得这个玉盏如何?”
黑衣人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皇甫昱忽然将白玉盏掉在了地上,“这白玉盏是本王从五弟那得来的,一开始觉得好看后来发现它并不属于我,所以就将它毁了。”
在他的眼里温景卿就是那白玉盏,即便再精美自己再喜欢,可是只要稍不顺从自己的心意,他即便是将它们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至于皇甫言,成大事者哪个不是踩着亲人的尸骨往上爬?
温景卿此时心烦意乱,本以为知道皇甫昱的计划就可以游刃有余的化解,可是连爹爹都查不到皇甫昱到底将粮食藏在哪了,算起来哥哥他们到汝河已有三日,不知道他们那的情况怎么样。
“卿卿在想什么?怎么愁眉苦脸的?”
南宫以辰手中拿着香甜的糕点,从窗户一跃而进,“吃饱了才有力气想。”
温景卿见南宫以辰没有提上次的事,自己若是抓着不放未免显得太过小气,“谢谢。”
南宫以辰本以为她不想看见自己,几日里只敢悄悄看她,这几日见她愁眉苦脸连饭都没好好吃才小心翼翼买了糕点。
“不客气。”
“安阳的账簿是你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