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白皙的脸颊霎时间就红了个彻底,时过经年再听到这个称呼,她不自觉就会想起过去两个人的点点滴滴。
他张口闭口都是靳太太,还总是用尽手段,想从她口中骗来一声老公。
明明才三年,怎么那些时日就像是过了好多个世纪那么漫长。
&p;;靳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已经离婚了。&p;;
沈言渺很好心地提醒他,并且佯装很生气的样子,她伸出手指在他心口点了点,说:&p;;从法律上来讲,我早就不是你的靳太太了。&p;;
靳承寒只是不疾不徐地轻轻笑了声,他说:&p;;对,是我说错了,你不是靳太太,你是我孩子他妈。&p;;
&p;;我……&p;;
沈言渺一时哑然。
这还能这么钻空子呢?
孩子他妈,这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算了算了,先不跟他说这些有的没的。
&p;;好了好了,先不跟你闹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p;;
沈言渺立即收起笑脸正了正色,紧接着,她十分严肃认真地说道:&p;;靳承寒,既然已经是这样了,那我必须跟你约法三章!&p;;
靳承寒大致能猜到她想说什么,如果说这样可以让她不再那么惶惶终日,他愿意给她一个承诺,于是他不假思索地就说:&p;;什么约法三章,你说,我听着!&p;;
沈言渺有些犹疑地咬了咬唇,她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然后才缓缓出声,说道:&p;;不许为了我跟靳老起冲突,不许让自己以身犯险,不许再受伤!&p;;
三个不许,她个个说得掷地有声。
比起要求,更像是惶恐。
每一个都与他的安慰有关。
靳承寒抬手将她脸侧的碎发勾到耳后,又心疼地在她额上吻了下,他沉声回答道:&p;;好,都听你的,我陪你一起等,等老头子离世的那一天。&p;;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想法和打算,老头子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深渊,只要老头子不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那一切就都容易多了。
她其实想得也没错,老头子已经那么大年纪,他不可能比他们活得更长久,所以等待是最稳妥又没有风险的办法。
可是沈言渺你知道吗?
如果那样的话,他可能不久就会被老头子逼着跟林之夏成婚,她现在这样就已经很让他心疼了,怎么还忍心让她承受更多委屈?
沈言渺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答应地这么快,她微微蹙了蹙眉头,有些试探地追问:&p;;真的吗,你没有在骗我吧?&p;;
小狐狸眯起眼睛,一脸的不相信。
&p;;真的&p;;
靳承寒轻笑着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他一字一句说得极其清晰:&p;;我发誓,不会以身犯险,不会再受伤,这样可以了吗,领导?&p;;
他这一副十分听劝受教的模样,深得沈大设计师中意,她感到无比欣慰,甚至连自己又被人捏脸的事情都没有计较。
&p;;这还差不多。&p;;
沈言渺心满意足地眨了眨眼睛,蓦地,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抓起他的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已经快上午十一点了。
&p;;完了,要迟到了。&p;;
沈言渺连忙拿起一旁自己的包包,又急匆匆地解释道:&p;;我跟商场约好了今天中午过去拿手机,要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p;;
靳承寒眉头微蹙,追问道:&p;;什么手机,我送你过去。&p;;
&p;;不用不用。&p;;
沈言渺连忙就拒绝了他的好意,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他解释,那一部里面全是他照片的旧手机,于是就赶紧语无伦次地继续说:&p;;我……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你有事就赶紧去忙吧,记得把闹闹给我送回来!&p;;
&p;;那我看你上楼再走。&p;;
靳承寒这一次没有再拦着她,他长腿一迈就跟着她一起下了车,深邃的目光紧紧落在那一抹清瘦离去的背影上。
沈言渺才刚走出几步,却又返身折了回来,她踟躇了半秒钟,然后说:&p;;闹闹那个小丫头要是不肯听你的话,你也不用跟她多说,直接抱走就好了。&p;;
&p;;阿嚏&p;;
此时,某只玩得正开心的小团子,不知道为什么无缘无故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然后将自己好不容易拼好的大幅拼图失手打乱。
小团子选手抬手揉了揉小鼻子,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全是苦恼和惆怅。
&p;;好,知道了。&p;;
靳承寒了然地笑了笑,他颀长的身影缓缓向她靠近,又倾身在她脸颊吻了下,唇畔挂着邪气的微笑,说:&p;;这个我会,一定把她给你带回来。&p;;
明明他也没说什么。
沈言渺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她赶紧将他推开,支支吾吾地说:&p;;那……那就行了,我先走了。&p;;
&p;;嗯。&p;;
靳承寒微微颔首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他一直不舍地看着她走进电梯,这才收起笑容抬了抬手。
司机先生立马毕恭毕敬地上前,问:&p;;靳总,您有什么吩咐?&p;;
靳承寒立即冷冷决然地说:&p;;传我话下去,找一队身手不错的保镖,一定要他们寸步不离地保护她安全,一点点差错都不能有!&p;;
&p;;是,靳总。&p;;
司机先生立马就应声领命,又问:&p;;那现在需要送您去哪里?&p;;
靳承寒不自觉地沉了沉眸光,他下意识地摩挲上腕间已经重新修复好的手链,而后淡淡出声:&p;;去梅菲尔公馆。&p;;
梅菲尔公馆,伦敦最早的富人区,能住进这里的人各个非富即贵。
车子一路畅行无阻地开到一幢独立的别墅洋楼前。
靳承寒长腿一迈下了车,他毫不犹疑地就抬步朝着里面走去,别墅里听上去有很多人,嬉戏笑声不绝于耳。
&p;;老三,你怎么来了?!&p;;
傅司夜第一个看到的靳承寒,他立即丢下手里的邮轮拼图,那惊讶的语气,似乎是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毕竟那啥,夫妻小别的。
老三这会儿不陪着小火焰,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闹闹同学的计划出现了差错?
不应该啊,这个小丫头可是算天算地,把什么都算准了的!
&p;;阿寒来了啊。&p;;
席胤湛听到声响也出现在了客厅,他看上去倒是没有多么意外,只不过头顶那一个颜色艳丽的花环实在是太过诡异。
靳承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有些僵硬地问:&p;;你们这是在干什么?&p;;
一个头顶花环。
一个就差把自己埋进拼图堆里。
这是返老还童了?
闻言。
席胤湛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他抬手将自己头上的花环拿了下来,然后交给一旁的佣人,说:&p;;小心收着,不然又该地震了。&p;;
傅司夜也终于将自己从拼图阵里拯救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将好不容易拼了一大半的图画放到桌子上,然后义薄云天地问:&p;;怎么,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有困难跟我说啊,小火焰的生日爱好以及星座血型我都一清二楚的,绝对能帮到你!&p;;
他话音刚落。
靳承寒就冷冷一记眼刀甩了过去,他眉头紧拧,不悦地开口:&p;;你难道没有听说过,知道的越多,被灭口得就越快吗?&p;;
傅司夜愣愣地眨了眨眼睛,他怎么就忘了这老三可是个陈年大醋坛子,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呸呸呸!
他真恨不得当场就扇自己个大耳刮子。
&p;;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p;;
傅司夜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然后一脸求救地望向席胤湛。
席胤湛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打断了这个话题,他沉然出声:&p;;阿寒,你这次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去书房慢慢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