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可以制造另一个好奇心,等待后面群众自己发挥。”姬凡尘将翻到下一页接着说道:“南市有很多传说,无法判断是真是假,不如就让金锋大厦80层以上成为一个传说。”
上一个偷拍视角的图片,图片看第一眼就会觉得诡异,画面的内容都是平常的物件,一张铺着大红床单的床,一个铜镜,这个视角仿佛是从门缝底部伸进去拍摄的一样,姬凡尘又放了几张类似的照片,都是这种风格。
看看看着,岳之平竟然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姬凡尘关掉投影,走回自己的座位,盯着还处在慌神状态的岳之平:“怎么样,我这个创意你懂了吗?”
“你想公开一张类似的图片或者视频,看着普通,但是却要有很多可以解读的地方,然后,把好奇的人都吓跑了?”岳之平搞不清楚这个女人的脑洞,只能依照自己的理解说道。
姬凡尘靠在椅子上,今天她穿了一件米色格子西装翘着脚,金色大波浪放在一边肩上,她的嘴唇很薄,看着很小巧,红唇加上特意吊起来的眼尾,让她看起来特别有攻击性。
她冲岳之平摇摇手指:“金锋大厦那一带风水的传说,你听过的吧,把各栋楼的样子解释的千奇百怪,各有作用,相互压制,金锋大厦外观看着像一把倒悬的刀,80层以上恰好是刀柄的位置。在这个传说的基础上,再加上刚才你说的诡异的视频和图片,剩下的故事就可以交给大家去编造了。”
岳之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我们放什么在图片和视频里呢?”
“你的画,每一张都很诡异。”姬凡尘的视线与岳之平撞上,她没有躲闪,两个人隔着桌子相对而视:“把他们都挪到80层,剩下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聂加和听到耳机里响起两声轻叩,知道岳之平已经走了,说道:“他就这么答应了?”
姬凡尘说道:“要不然呢?除了我,谁能想到这么绝妙的创意。”
聂加和还是有些担心,80层以上一直是岳之平的禁区,他盯着好久了,几乎没看到外人上去过,即使上去也会被蒙着眼睛,这么多年,可能只有姬凡尘没有蒙着眼睛。
他的手指在嘴唇上来回摩挲:“他怎么会放心让别人去拍摄80层以上呢。”
那边传来姬凡尘的声音:“我早就知道他不会,我等明天和他讲让他拿几幅出来,这些画里一定有你想要的信息。”
周六早晨,姬凡尘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晒着太阳,川衡估计明天就能回来,他走的这两周,还真的不平静啊。
手机响了几次她都没接,岳之平的名字反复在她屏幕上出现,第五次的时候她接了,否则这家伙可能就要出现在她家了。
“怎么才接电话?这是做乙方的态度?”岳之平语气不太友善。
姬凡尘拿起桌面上的柠檬水咕咚咚喝起来,还特意喝的很大声:“脑细胞死的太多了,要多休息恢复恢复,要不怎么为您这样有钱的甲方服务。”
岳之平已经习惯了姬凡尘的阴阳怪气,但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今天周末,那篇文章估计又要开始传播了,真的太头疼了。
属下说找了道上最好的黑客,说肯定能挖出来这篇文章是哪里发出来,结果找了这么久,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这是最好的黑客?还有丰里安,传说中南市最好的广告公司,搞个负面引导搞了半天,风向越来越差。
“不能拍80层以上,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不带眼罩活着走出去的人,还有别的办法吗?”岳之平按按额头,脑袋里面像是被装进了一个螺旋桨在高速运转,他感觉自己头疼欲裂。
“有,你把你的画借我几幅,我也能给你拍出一个异世界来,你相信我吗?”姬凡尘扶扶墨镜。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声音:“今天开始拍吧,不知道那个公众号后面还会搞什么鬼?”
姬凡尘把他们公司的影棚地址发给了岳之平,语带讽刺地说道:”不是听你说找了最好的侦探吗?怎么在这件事上失灵了?”
当然失灵了,聂加和接了单赚钱不干事,给的信息半真半假,能找到才怪呢。
一个小时后,姬凡尘出现在了影棚,过了一会儿进来一辆黑色的,门打开,两个壮汉陆续抬了10几幅画出来,一个大汉走过来鞠了一躬:“嫂子,三爷让把画送过来,他今天头疼不能亲自来了,让我们几个来看看。”
过了一会儿,有一辆车子开进来,走下来4个大汉。
姬凡尘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来打架的吗?
这边布景倒是简单,搞个绿幕,把画随意摆摆,特效这部分有现成的,说实话,200万够做20个了。
几个大汉不允许别人碰画,场景布置都要他们自己来。
这个影棚今天也有其他组在拍摄,人来人往很多,一个隔壁的演员急冲冲地往这边跑,撞到了一个大汉身上,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憋不住了憋不住了。”
大汉刚想动怒,那个人跑的没影了。
“那副放在这里。”姬凡尘站在布景前左看看右看看指挥着被撞的大汉把画搬过来。
这几个人把拍摄场地围成了圈,几双眼睛都盯着墙上的画,好像这画很值钱的样子。
姬凡尘在角落里观察这几个人的表情,她不相信这几个知道这些画的秘密,岳之平没这么蠢,但是岳之平派这么多人过来,证明这些画里一定有可以探索的秘密。
她上一次去的时候觉得这些画诡异,但没有停下来仔细看过,而且当时心里有些慌张,没有足够的经历去思考那么多。
现在她盯着那些画,想看看岳之平究竟想表达什么。
几乎都是人物的半身像,表情或惊恐或呆滞,每幅画都有一块儿异常的红色,看起来非常不舒服。
这些画看着陈旧很多,和之前她在走廊上看到的比颜色略显晦暗,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呢?
她的手机震了两下,这是她和聂加和约定的信号,她快步走向角落,看四下无人走到一个房间。
房间四面没有窗户,不开灯漆黑一片。
“我发给简阳了,我觉得这些画面说不定能帮到简阳。”聂加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