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严重,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够了。”陈兴笑了笑拍了拍路鸣的肩膀。
京城天安门边上的胡同小巷里,巷子深处是几栋古色古香的四合院,从巷子中间往后,就开始有警卫在这里站岗,傍晚,一辆以甲开头的通天牌照的车子开进了巷子,后面还跟着一辆警卫的车子,车子在一栋四合院前停下,从车上下来了一位中老年男子,看样子也不过才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染得乌黑光亮,精神矍铄的面容看起来与其年轻不相符合,反倒是像一个三四十岁的青壮年。
四合院内有人迎了出来,来人大笑着迎上了从车上下来的男子,“王副总理,怎么今天有空到我们这儿来了。”
“““国中””啊,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老王,你这口口声声王副总理的叫着,让我听着不喜欢。”男子笑着微微板起了面孔,装着不乐意道。
“你这官是越当越大,我可不敢再随便喊你,要不然就是大不敬。”说话的人是张道一的二儿子张““国中””,至于来人,听张““国中””的称呼则是不难听出来,那是王正的父亲,副总理王严,最为年轻的中央领导之一,被人称作是少壮派官员的领军人物。
张““国中””和王严两人彼此对视着,眼神里有着莫名的意味,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份地位的变化,有些东西却是回不到过去。
“““国中””啊,今天我来是想拜访一下老爷子,不知道老爷子可否方便?”在张““国中””的邀请下,王严往里走着,也道出了自己的来意,事实上在来之前,王严已经先提前跟张家打了招呼,在征得张老爷子的同意后,王严才会过来,否则张老爷子若是不同意见客的话,王严又怎么会冒冒失失的过来,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和地位,一举一动已经不仅仅只代表着他们自己。
“老爷子在后院休息,我带你过去。”张““国中””笑了笑,在前头领路着。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年轻的时候,张家和张家来往密切,两家的年轻一代也是关系很好,张““国中””应该说是还在孩童时代的时候就和王严认识了,还一起经历了那段动乱时期的困难日子,两人的友谊持续了几十年,只不过随着年龄的长大,小时候的友谊终究是会逐渐变质,不可能再向以前那样单纯,彼此都要为各自的家族打算,再加上各自的身份地位不同,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交心。
王严走仕途道路,一路上可以说是顺风顺水,背后有家族的支持,本身又有些能力,几十年走来,官途坦荡,步步高升,终于走到今天这样的高位,成为张家的领军人,更是被如今的学院派领导人器重,王严本身更是被人戏称是少壮派官员的领袖,因为其今年才五十四岁,已经是政治局委员,官居副总理,将来不出意外,肯定是要入常的。
张道一坐在后堂大厅里的檀木椅上,桌旁的香茗冉冉的冒着热气,王严一进门,忙快步上前,笑道,“张老,有一段时间没见您,您是越来越年轻了。”
“你这个小严啊,还是一点没变。”张道一笑着望了王严一眼,语带双关。
“在张老您面前,我是一直都没变的,要说有变化,就是我一直在变老,张老您却是越活越年轻,让我羡慕的紧。”王严笑了笑,在张道一的示意下坐了下来,旁边已有人端茶上来,张““国中””也在一旁陪着坐了下来,对今天王严的突然到访,他心里也有几分好奇。
“张老,今天我冒昧来访,是为了一件私事,还望张老不要见笑。”同张道一说了几句客套话,王严就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是嘛?那你姑且说说,我这个老头子听着。”张道一笑着望了王严一眼,古井不波的神色依旧没有半点变化,坐在下首的张““国中””则是眼皮子微微一动,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
“是这样的,我那个不成器的小子喜欢你们家宁宁很久了,这几天一直跟我软磨硬泡,叫我来向张老提亲,这几天我是被缠的受不了,一回家就闹心,只好厚着脸皮来张老这走走,不知道张老意下如何?”王严看着张道一,神色间也有些苦笑,他只有王正这么一个儿子,虽说不是很争气,但也总归是他的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怕他的身份地位再高,在儿子面前,终归也只是个父亲,耐不住儿子恳求,只好过来试探一下张家的口风,再怎么说也是关系到儿子的终生大事,他这个当父亲的亲自跑跑也是正常的很。
“向我们家宁宁提亲?”张道一怔了一下,原本以为王严会是为了什么大事,这会对方一开口,张道一着实是意外的紧,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张道一看向王严,笑着摇了摇头,“小严,这件事你来问我可就真的问错了,我们家宁宁的事我还真是管不上,打小把她宠坏了,弄得她现在是天不怕地不怕,我这个当爷爷的都管不了她了,这件事还是要看宁宁自己的意见,我这个当爷爷的可不敢乱给她答应下来。”
坐在一旁的张““国中””同样神色古怪的看了看王严,笑道,“王副总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呀,操心不了那么多的,你们家王正喜欢宁宁,可以让他自己去追求嘛,只要两个年轻人情投意合,我们这些长辈也是很讲道理的不是,关键还是要看年轻人自己的态度,现在的小年轻啊,可不是我们那个时候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那时候可是听话着,现在都时兴什么自由恋爱了,我们已经过时咯。”
“““国中””啊,你说有道理,我家那小子就是不争气,这种事还要我这个当父亲的出面。”王严无奈的摇了摇头,张道一和张““国中””父子俩都如此说了,他倒是不好再说什么,张宁宁这个张家小鲍主的事他也听说过一些,自小就十分受张道一宠爱,连张国华夫妻两人都不敢管的太过,王严听的出来,张道一嘴上说的都是实话,不过今天这一趟过来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张家的长辈是表明态度了,孩子双方愿意的话,他们就不会反对,王严之前担心的就是张家会顾及其他一些政治上的因素,对邱张两家联姻会持保留态度,今天张道一表明了态度,王严心里琢磨着回去让自己家那小子自己去努力追求,总不至于连追个女人都不会。
坐了一会,王严就告辞离去,张““国中””还是将王严送到门外,两人在门口聊了几句,王严看着这位老朋友,感叹道,“““国中””,你要是从政的话,现在恐怕已经到了相当的高度,当初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为什么放弃从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还是喜欢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官场生活不适合我,那些条条框框的限制会让我不舒服。”张““国中””淡淡的笑道。
“不错,条条框框的限制很多,但你为何不反过来想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努力的达到一定的层次,摆脱那些条条框框的限制?”王严盯着张““国中””,认真道。
“不可能的,老王,你觉得中央那位就能够乾坤独断吗?他的层次已经是不能再高了吧。”张““国中””指了指头顶,笑着反问了对方一句。
王严一时语塞,深深的看了张““国中””一眼,心里暗道了一声可惜,张““国中””深懂韬光养晦的策略,却是不喜从政,王严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张““国中””若是从政,想必这会已经成为他的一个强劲对手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王严笑着摆了摆手,转身往车上走去,临上车前,王严突的停下,转头看向张““国中””,笑道,“还是听你叫我老王舒服一点,很久没听到你这么叫了。”
张““国中””笑了笑,微点着头,冲对方颔首着。
回到四合院里,张““国中””直奔后院而去,张道一仍是坐在那檀木椅上,从刚才到现在,好像都还没动过,像是在特意等待张““国中””一般,“送走了?”张道一抬头望了张““国中””一眼。
“走了。”张““国中””笑着点头,看了看自己父亲,“爸,真要是跟张家联姻了,你会不反对?”
“你呢,你是什么看法?”张道一反问道。
“我能有什么看法,我是听爸爸你刚才那样说,自然就跟着你的口风讲了。”张““国中””笑着眯起了眼睛,“不过张家那小子追求张宁宁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张宁宁都没什么反应,以我对张宁宁的了解,张家那小子是没戏咯。”
张““国中””的话引得张道一笑了笑,却是没再说什么。
溪门县的土地招标工作已然进入了尾声,这一日,在成功大厦的酒店会议室里,县政府,县国土资源局将在这里公布中标的企业。
前一段时间闹得人心惶惶的蒙面人威胁事件依旧是没有任何线索,县委书记汪东辰和常务副县长李政都大发雷霆,唯一倒霉的是公安局局长路鸣,成了两位领导的出气筒,因为威胁事件不止是发生了一次,尽避第一次发生后,县公安局已经做好了防范措施,但是,幕后主使者却同样是有了相应的对策,蒙面人没有再出现过,但是那些之前受到威胁的企业还是受到了第二次威胁,是有人通过电话威胁,甚至在警察的眼皮底下,一个企业的负责人还收到了一盒炸弹,引起了一阵惊慌,最后通过警察证实是一个玩具炸弹,虚惊一场,但是发生了这一连串事件,却是导致了一些企业相继退出了八号地块的竞标,最终在李政和陈兴的努力下,终于成功劝说了国天集团和来自香港的赵氏集团没有撤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