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粲却好像没看见她一眼,只是闷头吃饭。
这些天他都是很早离开,很晚回来,回来要么去何姨娘那里,要么就宿在书房或者去佛堂的。
刘夫人非常不满,几次让人去请他,说有要事相商,沈粲都说她是当家女主人,让她自己拿主意即可。
刘夫人很生气,却还是要装作贤惠,后来只能说是大小姐的事情,让他来相商。
原本她以为沈粲听见大小姐会脸色大变,直接呵斥呢,哪里知道,虽然老大不乐意的,他竟然也来了。
不过来的时候也不早了,赶上吃饭,吃饭的时候又不能说话。
所以刘夫人也没吃两口,就顾得盯着沈粲看。
沈粲早就感觉到了。
他放下筷子,接过大丫头绿芜递过来的漱口水,漱了口。
绿芜扭着头侍候沈粲漱口,然后又从一只珐琅错金的小盒子里用帕子托了一块槟榔给他。
沈粲就着她的手含了,免不得唇齿碰到了她的掌心,虽然是隔着帕子,却也让她手心的。
再抬眼看着沈粲那俊美如玉的面颊,丰神俊朗的气度,顿时又觉得心里得厉害。
沈粲笑微微地看着她,一双桃花眼眼波欲流,不到四十岁的男人,如今正是事业有成的时候,保养得宜,衣饰华贵,气度不凡,自然会让那些情窦初开的女子喜欢。
刘夫人面色一沉,咳嗽了一声,绿芜一惊,立刻退下。
沈粲正色地看了刘夫人一眼,“夫人可有什么事儿?”
刘夫人恨极,都说沈粲这个人克己守礼,端正清凝,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风流倜傥,喜好美色,生活奢侈,一介清流却堪比那些世家勋贵们。
就说他身上这细麻布的衣裳,虽然说是布的,不是什么绸缎,可织工做工却又比绸缎绢丝更加费力,也更加昂贵,整个大秦朝也没有几个人能整天这么穿。
人家家里不是没有,却也没有他这么舍得,直接当常服穿在身上。
刘夫人恨得是他在自己面前,就好像是在那些不熟悉人面前一样需要做脸面,不露真性情。
他分明是风流情趣的,在何姨娘、高姨娘甚至是那些个美貌丫头身上,都是情话绵绵,能羞死个人的。
可到了她这里,每次都道貌岸然,装作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以为她不知道吗?
不过沈粲对她又非常尊重、维护,所以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他是她的表哥,她自小就暗恋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嫁给他这么多年,她原本以为自己也就满足了。
谁知道根本不可能的,人的欲望是无限的。
当初看着裴若兰和他你侬我侬的,她恨得银牙都咬碎了无数次求姑姑帮忙。
姑姑便让她时常来住,还和那裴若兰情同姐妹,跟着裴若兰学习琴棋书画。
可眼瞅着他们恩恩爱爱,她的心更是好像被人用刀子一点点地割开一样的痛苦。
终于她可以嫁给他了,日日看着他那俊美的容颜,听着他好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