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这会儿头又开始疼了,有些记忆和少许她个人意识中的感觉冲击到大脑神经。
她的原身才刚从海外大轮船上经上海回到这金水城,下了汽车,被这男主许鸿芳接了要搭小皮轮过金水河回家,却未提防住才一上皮轮就被麻袋套头迷昏了带到这山头来。
褒姒含笑望着琴姑,好你个大辫子姑娘,我在洋人面前能以一抵三,到了你这里被算计,我看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本事!
【宿主娘娘,原主留下的意愿是她能不再动不动就出拳头,她要在男主的影响下变成一个新时代的淑女。】白月光再次罗嗦起来。
褒姒高跟鞋狠狠地踩扁了这山间院子里一颗红石榴,白月光这个系统知道它家宿主娘娘根本就不愿意听。
褒姒是个古老灵魂,徐徐袅袅穿过几百个世界,偶尔捡拾点滴记忆还是透过那枚古玉耳饰知道她来自周朝,仅仅是这样。关于其他世界,她忘的一干二净。
许鸿芳手腕上搭着深蓝呢羊绒大衣,手上托着礼帽,他们的箱子都在琴姑手下人手里。
褒姒一愣,才刚说要放人,这送人就不能再掌控这行李。
她高跟鞋“噔噔噔”地上前,带着摩登手套的手从那些布满老茧的手里抢过箱子。
“哈哈哈!我说陈二小姐,你也太小瞧我张琴姑了,我说送你和许先生我就会安全把你们送到城里。”
“谁信你呀!”褒姒额前一抹黑网掩住一双美眸,说的话却是辣又呛。
“还是我来吧!”温和的声音出自许鸿芳,他在女人面前不会生气,他人高大,力气也不小。
他一手握住两个箱子的提把,右手还是大衣在手腕,礼帽托手掌。
他不能让佩瑶一个摩登女郎做苦力,他是绅士就要有个绅士的作为。
张琴姑一张圆月脸逐渐僵了,她自认为不是花痴,可是她看见他这样体贴陈家二小姐她心里就酸了。
耐着小脚的酸疼,冲到他前面:“许先生,我们的滑竿就要来了,我让他们带上你们的箱子,我们就不送了!”她虽然不识字,但她也是有心领悟的,人家防备着她的。
“也好!我要走了,你保重。”这是她对这个要强的女头目说的,其实,他真不愿意她带着枪送他到城里。
【娘娘,你看这男主这么重视情谊,我看你要完成五千万任务还是很快的!】白月光系统嘀咕给褒姒听。
我呸!你说我这原身柔媚值才28%,就这能力什么时候能做了任务啊?
【那不一定,等你柔媚值达到80%,你一出场即可有收获,虽然有难度,但我们采取渐进式努力心法,有希望定能达成!】白月光开始用喊口号的方式鼓励褒姒了。
下山的路上。
许鸿芳先是审视了六个抬他们的滑竿挑夫一眼,觉得人朴实可靠,他就对褒姒说:“佩瑶,这路上是安全的,坐着滑竿也稳当,我们能歇一会儿的!”
“恩,能行!”褒姒也看看挑夫,答应了一声。
但她躺不惯这竹子做的滑竿,一睁眼睛就看见许鸿芳打着鼾,她估计他担忧着她在山上的这些日子没有睡好。
可她对他就那么重要吗?
她掏出那把未还给琴姑的家伙,冲着前面的挑夫脑袋一抵:“说,你们是什么人?真送我们下山还是另外有计划?”
前面那挑夫腿肚子发颤,但步伐没有停下来,转过来半边脖子,歪着头:“姑奶奶,我们是这山上当家的给钱雇来的,都是山脚的农民啊!”
“恩,那就好好地走路,别乱走!否则我让你们脑袋开花。”褒姒慢慢地收回家伙。
她这举动一停下来她心里又懊悔,她为啥这么泼辣?至于吗?
【宿主娘娘,你真不至于这样凶悍,男主是做大事情的人,他不喜欢你这么野蛮。】
好啦!别罗嗦。
这时候,下山的路是很陡的下坡,许鸿芳被震醒了。
“佩瑶,你还好吧?”他问候她的嗓音很好听,真不愧是名角风范。
褒姒无谓地摇头:“我就是不习惯这竹子滑竿,太软了!不像木头那样舒服。”她这原身是娇养的千金小姐,说话直率成了习惯。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山路陡峭正好就竹子做的轻巧。我想,是不是前几天你晕船的症状还没有好?,要不要我回头电话请个医生给你看看?”
呼!我说你能不要这么体贴吗。
【宿主娘娘,这你就不懂了,他这是对待女人的手腕之一,他对谁都这么体贴。说白了就是一种习惯,风度的维持。】
哦,懂了!斯文败类。
【噗!宿主娘娘,你能不能学着说好听的话呀?】
“许老板不需要对我如此客气,我人糙,样细致,能扛得住压力。”褒姒带着薄笑,还用手绢按了按唇边,一副摩登女郎的完美姿态。
“佩瑶,你不要这样说你自己,你要是粗糙,那整个金水城的女子就没有一个是细致的!”他说起恭维的话来不夸张也不过分强调。
“那,我就托你的福,期待我越来越细致变身淑女在好好地感谢你喔!”
两人一来一往,一个恭维不显矫情,另外一个当仁不让连一句谦虚措词都没有带。
邻近中午,金水城西岸到东大道燕京街这里,十几个记者端着相机把许鸿芳围住了。
“许先生您好,我是金水日报记者,我想知道您最近三天都到哪里去了?您的公寓楼下没有看到您取当天的报纸。”
“许先生您好,我是戏曲周报的,您原本预定在龙阙戏院的演出可就在今天晚上八点的,您准备好了吗?”
“许先生,我们听说您被山上的女杆子给捉了,有没有这回事情啊?”
哇!这个时候的媒体也够快准恨的。
只见许鸿芳把箱子立到地上,潇洒地一脚站开来了个时髦姿势,跟着温和地说:“各位报社的朋友,媒体的记者朋友,你们一个一个地问,我一一回答,好吗?但我,就一个要求,记得要把我照好看,相片不好看我可是唱戏没有精神头的喔!”
“好的!好的!来,我们先退后,先给许先生照相。”他们手上举起倒吊的银白色器具,然后“咔”一声紧跟着轻声“噗”地火光一灭烟雾散去。
褒姒站在一旁也被照相了,她完全没有多少矜持。
许鸿芳将手上礼帽戴上,和蔼一笑:“我这三天在郊区朋友的庄子上吃小米汤养肠胃呢,今晚戏院的戏,我要郑重地告诉大家......“他有意停顿住不说。
”许先生您一定要唱今晚的戏呀!我们一家都买了票的,我表哥还是买的黄牛票,三倍的价格啊!”
“是啊!许先生,我那高堂祖母八十岁了就爱听您唱的戏呀,您可一定要唱。”
呼!这时代的圈子,谁说戏子不如猴的。
“大家请让一让,我是许先生的经纪人,负责他演出事宜的。”褒姒忽然这么一插话。
她一插话就把在场的报社杂志记者都稍微怔住了,很快有些见识广的立刻笑着围到她眼前:“小姐请问您怎么称呼啊?我知道,现在上海的电影公司已经有几个演员经纪人了,但您给戏曲名家当经纪人的也是很新鲜啊!那么请问,您是否有意要让许先生去投资制作电影啊?”
我去!褒姒本来就是胡诌的话,不愿意自己受到冷落而想的措词。
“啊,我记得了!您是东城内二街柳叶巷的陈家小姐,您一直留洋的,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能给我们说说留洋的事情吗?”
金水城人口总共不到二十来万,有个记者根据少许印象,他反复在脑子里一对证就把她认出来了。
金水城里留洋的小姐不多也不少,但人们对外面的世界总是好奇的,特别是青年记者们。
褒姒带着精致冶艳的妆容,笑着答:“我是刚回来,但也才决定要成为许先生的经纪人。”
“很好啊!许先生也会轻松很多的。”这记者话锋偏过这里,直接转换采访目标了。
“恩,以后,关于鸿芳先生的演出事宜,可以先问我,我就住在金水河饭店506房,记得先给我打电话!”褒姒瞬间发挥公关能力,显得自信而有兴趣。
怎么了?我当他经纪人就算不是真的,先为他省去些烦恼还是好的吧?
褒姒问小白月光系统,她那系统呼噜鲁地还在睡,滴了声还提示:【滴,心动指数60+恭喜娘娘,由于您的本身柔媚指数太低,所以这次任务值也比较低。】
我不在乎,只要有任务指就好。
“恩!好的,我会打电话向您咨询关于许先生戏院的事情,那您也可否让我们采访您在国外的故事呢?”
“当然可以,随时可以打我房间电话!”
她决定用琴姑退回来的一百五十大洋先住到许鸿芳的隔壁。
“小姐,小姐!老爷让我们在路口接您的,怎么您已经回来了呢?”陈家老管家看着场面不好明说话,就含糊地说着迎了过来。
“是喜子叔啊!先把我这箱子送会家去,我要住到金水河饭店和许先生当邻居。”
老管家心中老大不乐意,但拗不过这场面不适合说话,而他家二小姐是府上最受疼爱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