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安奇怪地询问女生:“你干什么啊?怎么带了一个面具?”
女生并没有回应,她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对着自己的脸比划了一下。
赵白安根本没看懂女生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有一个自主意识牵引着她不自觉的举起双手,慢慢的向着女生的面具伸展了过去,凭着内心深处的召唤缓缓将面具摘了下来。
结果她竟然看到了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
女生消失不见了,而与她面对面的竟然是另外一个自己,只不过她看到的是一个头发苍白的自己。
赵白安吓了一跳,可她随后马就想到了曾经的那个梦境在红心岛有一次她也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她还清楚的记得,那个自己被关在一个牢笼里面。
那么现在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又重新升起了强烈的好奇之心,没有一点害怕之意。
她睁大了双瞳紧紧盯着眼前的人,逼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女生开口回应:“我是你呀,我是你,曾经丢在什么地方的自己。”
赵白安完全不能明白女生所说的话是何含义,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生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她转头看向森山呼唤道:“森山,你快过来,这个女生怎么说她是另外一个我自己。”
森山并没有回应她的话,但依旧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赵白安以为森山会走到自己身边替自己撑腰,或者替自己大声呵斥眼前的女孩,最起码的,他一定会保护自己。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森山竟然向着另外一个自己走了过去。
赵白安此刻完全就成了透明人,森山根本就跟没看见她一样。
这倒让她有些惊慌失措了起来,而且有些生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不自知的伸出了双手,就像刚刚那样再次向着女生推了过去。
可是这次她没有搭在女生的身,而是一个趔趄直接整个人从对方的身体当中穿了过去。
赵白安差一点就爆了粗口,她重新站直身体,面对着眼前的两个人厉声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是谁?”
两个人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就像是自言自语,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就在空气当中飘散,不留任何痕迹,可笑万分。
不仅如此,赵白安本就已经崩溃的情绪,在此时又再次受到了刺激。
森山竟然当着她的面前对着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生嘘寒问暖,同时还牵起了她的手。
赵白安对此不能忍受,虽然说眼前的人无非就是另外一个自己,但是她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理由。
自己是自己,怎么会有其他的分身?
她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森山在自己的面前去热情的对待另外一个女孩子,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所有的隐忍,所有的素质,突然之间土崩瓦解,赵白安歇斯底里的对着森山大喊:“森山,我警告你,再这个样子我永远不理你了!马放开她,我讨厌她!”
眼前的森山还是没有回应,不过赵白安却从她的身后听到了森山说话的声音:“你在干嘛呢?”
赵白安莫名其妙的回头,结果就看到了森山站在她的后面。
她的三观再一次被颠覆了,完全弄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对方明明就在自己的前面,可又出现了另一个人,难道也是一个分身吗?
带着这样的想法,赵白安又向着自己的前方寻望了过去,可是她现在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更加奇怪的是,她竟然站在了一台爆米花机前。
这又是什么情况?
赵白安扪心自问,她完全不能理解。对她来说现在就像是陷入了一个循环往复的大环之中,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切推动着,犹如大海波浪中的浮萍一般沉浮不由自己。
她虽然有心想要挣脱这一切的束缚,但似乎却是毫无能力。
赵白安的脑子一片浆糊,她不知道自己这已经是第几次这样了。
这个时候,森山突然在她的面前跟她说了一段很奇怪的话:“你怎么跑了呀,刚才我一直在叫你,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赵白安懒得仔细回应:“什么叫我跑了?我们两个不是一起跑的吗?”
森山闻言,也如赵白安一般露出了奇怪的面容:“没有啊,刚才你跟我说着话,就一个人向着外面跑了出去,无论我怎么追怎么喊,你就是不肯回头。”
“什么?”赵白安再次惊呼,不过这样的惊呼却是更加无力的独白。
她跌坐在地,对于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她已身心俱疲。
若说刚才她就已经崩溃,那现在她却感受到了一种不能承受的压力。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只是眼神呆滞地看向前方。
森山似乎十分担忧:“你怎么了?别吓唬我啊,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询问赵白安,可赵白安已经无力回应了。
她就那样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森山在一旁看着,由最初的焦虑渐渐变得惊恐,他转头对着周围喊道:“你们谁快来帮帮忙?我女朋友跌倒了。”
紧接着赵白安的周围就莫名其妙的围了无数的人,不过他们似乎都没有想要帮忙的想法,只是在一旁指指点点。
赵白安对这些人极其反感,她最不喜欢这种没事看热闹,专门挑人家痛处拿来当茶余饭后的人。
所以她皱着眉头结束了沉默,快速的从地站了起来,对着自己周边的人大喊:“你们快走开,我没事了,没事了!”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开,而森山则靠近赵白安身边,面色颇为不悦地对她说:“为什么……你刚刚又是为什么不理我?”
赵白安有一点反应不过来,她到现在为止,大脑的预存量早都被消耗殆尽了,剩下的那些残存的意志,也只够她对眼前的情况作出浅显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