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出来!”火三木在一旁提醒赵白安。
赵白安还是木讷的看着裂出的那条缝隙,听到火三木说的话,她并没有多想,直接听话地趴在了地上。
而此时的火三木也趴在了地上,在外面向着她伸出了手。
赵白安努力伸长着胳膊把手搭了上去,火三木一搭上赵白安的手臂,就立刻用力向外拽动着她。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配合,努力了好一会儿,赵白安终于在火三木的帮助下慢慢爬出了寒冰栏杆所围成的小小监牢。
等出来之后,赵白安缓慢地从地上站起来,她回头张望,看见了自己刚才过来的那个位置,所有的栏杆此时已经恢复了原位。
在那些栏杆之上有一个纯白色的牌子,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牌子,在上面有着凹陷的两个大字心牢,而当赵白安想要细看之时,“心牢”二字上面突然渗出了猩红的鲜血。
在这个几乎没有什么多余颜色的白色殿堂之中,醒目、扎眼。
那两个字是如此的突出,看在赵白安的眼睛里面,就如同像刚才的责骂声一样,非常非常的刺眼,生疼生疼。
她站在原地久久的难以回神。
火三木在一旁安慰着她说:“小白,放心吧,我们已经出来了,它不会再是你的威胁了。我一直陪着你,你不用有任何的担心。”
见到赵白安没有给出任何反应,火三木担忧极了,上前一步:“小白”
火三木后面的话根本没有机会说完,她刚牵起赵白安的手。
“轰!”
一声有预兆的巨响,让两个人意识到了即将临近的危险。
她们抬头循着声音望去,头顶之上的白色殿堂此时开始不断抖动,就好像是地震来临前夕的房屋那样,瓦砾不断掉落下来。
赵白安睁大了眼睛,瞬息万变的各种让她有些惊慌、不知所措。情况来得太突然了,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感觉自己的脑袋里现在都成了一团浆糊。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一脸茫然无奈的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一直站在赵白安旁边的火三木看着她这个样子,立刻上前拉住赵白安的手,快速往那扇巨大的白色石门的方向跑去。
她们很快来到了石门的跟前,后面轰隆隆的巨响还在继续,似乎是在不断地催促她们。
赵白安凝望着火三木,紧紧捏住了她的手。
可火三木停在了乳白色的石门面前,没有看赵白安,似乎静静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赵白安不知道火三木在想什么,但本能的感觉不管想什么,现在都得逃命要紧。
她在一旁轻声呼唤:“三木三木?”
火三木慢慢的回神,转头看向了赵白安。
“三木,怎么不走了?”赵白安拉了拉她。
火三木的表情颤动了一下:“你确定真的要走吗?”
赵白安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她有没有多想,因为后面的教堂倒塌地越来越厉害,很快她们即将完全没有立足之处了!
“走!当然走!”赵白安拉了拉火三木。
火三木深深地看了赵白安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深吸一口气,轻轻抬起的手,把手搭在了石门上。
她闭了闭眼睛,似乎是在感受什么。
赵白安在一旁看着,她犹记得火三木并不是一个做事情磨磨唧唧婆婆妈妈的人,可今天的她却是十分反常。
她到底在犹豫什么呢?
赵白安正想着,“轰!!!”后面一声巨响炸得她头皮发麻。
回头看去,刚才还清晰可见的教堂如今已经变成了四分五裂,就连石门上也出现了裂缝,很明显,她们马上就要葬身瓦砾之下。
赵白安更加紧张起来,她不断颤抖着,显得比刚才还着急了。
而火三木也在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意识到赵白安如今的情绪,已经让这个世界不太稳定了。
她更加意识到自己的犹豫,可能已经改变不了些什么。
火三木再次转头面向石门,在心中自己和自己说着,即便梦境中的人通过这扇门,便会走到现实中去即便最终的结局必然是消失殆尽,但赵白安以后都能在现实中看见她了,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她的存在不过是因为赵白安,她的存在不过也是为了赵白安而已。
火三木收了收手,用力一推
巨大的石门化为尘埃,而她们两人则堕入了无尽的虚无。
再次睁开眼睛,赵白安回到了现实中的房间。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感。
但这份轻松并没有持续多久,赵白安大脑潜在的意识又开始不停的指引着她回忆起了森山。
尤其当她看到这房间熟悉的景色时,她的耳边居然又听见了森山跟自己说的那句话。
我要走了,我要走了,我要离开了。
不过这时的赵白安竟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现在已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幻想和真实。她只觉得自己被那声音逼迫得无处躲无处藏,她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起来。
最终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走上了这样一条道路,一条自我逃避之路,一条不可逾越的臆想之路。
然而这一切,不是从现在开始的,是从火三木跟随着她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她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的自主意识,所看到的所听到的全部是心之所想,眼之所及全都是因六感结合大脑运转而幻化出来的模样。
她没有注意到,跟着她一起回来的火三木,只有她自己能够看得到。
赵白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她甚至都没有把自己的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森山森山!
始终处在亢奋状态的她一直都没有办法排解这般浓烈的情绪,非常焦虑,赵白安非常焦虑。
她不停的来回在房间里行走,甚至于说自己撞到了房间里的桌子角都没有察觉到任何疼痛。她如今就是一个行尸走肉,似乎马上就要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