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陈云鹤的歌声传到了南苏城中,惊动了年近花甲的老皇帝,还是那封请援奏折现在才有了回应,京城那边竟然派人来了。
十几个身着灰色长袍的男人策马飞奔而来,一直到陈云鹤府前。
带头的男人身材矮小,皮肤黝黑,说话到是谦逊有礼,他把手中令牌递给府前的女兵“我乃皇帝身边一品大总管张震,奉了圣上的旨意,特来拜会你家将军,还请壮士通报一声。”
女兵接过令牌,仔细辨认之后还给了张震说道“我这就去禀告我家将军,还请张公公稍等片刻。”
张震微笑着点头表示应允。
此时陈云鹤正在看兵书,她的贴身丫鬟南春守在门前,口中嘟囔着早上陈云鹤刚教她的《木兰辞》唧唧复唧唧,木兰当。。。当户织。。。。问女何所思,问女什么来着。实在想不起来,她焦急的挠挠头。
“南春姐,南春姐。。。”女将跑的太急,呼呼的喘着粗气。
“咋的了,着火了,慌慌忙忙的干什么。”
“京城。。。京城。。。”
“京城咋了,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京城来人了,正在府外,等着见咱们家将军。”
“啊?谁来了。”
“说是皇上身边一品大总管张震。”
“好好好,你赶快出去守着,我这就通报咱家将军去。”
南春赶忙去告诉陈云鹤,不料被门槛绊了一跤,四仰八叉的趴到地上,刚好摔到陈云鹤脚前。
“干什么,慌慌张张。”
南春赶紧爬起来,扑打扑打身上的尘土,“我来给你背古诗”
“背古诗?”陈云鹤疑惑的看着她
南春一拍脑袋,“不是,将军,京城来人了。”
陈云鹤冷哼一声“这边关告急,请求支援他们没声了,现在胜利了,还来干什么,哼,不见。”
南春焦急的说“将军,是皇帝什么的一品大总管。”
“我管他什么大总管不大总管的,让他等着吧,本将军现在要看孙子兵法,没工夫搭理他。”
“将军?这。。。”
“这什么这,按我说的办,退下。”
南春噘噘嘴,只能灰溜溜的关上门,退到门外。自家主子的脾气她还是极为了解,只要她认定的事,别人怎么劝也没用。
半个时辰还没有出来,这张公公在府外焦急的来回踱步。“壮士,你家将军她?”
“我刚才已经给我家将军的贴身丫鬟禀报了”女将也非常着急,毕竟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京城里当差的。
“不然,我在进去给您瞅瞅去”
“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麻烦你了小姑娘。”
女将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你们几个在外面等着”张震转身冲手下人说道。
“是,公公”
张震在女将的带领下快步走到书房门口,南春却不知踪影。
张震一把推开房门,笑道“陈大将军,好久不见。”
陈云鹤看到无处可藏,也只能赶紧起身迎接。还不忘了白那个女将一眼。
女将吓得赶紧地下头。
“不知道,张公公到此有失远迎,实在该死。”又转过身对那个女将骂道“你个死丫头,张公公来了还不赶快通报,干什么吃的你”
“我。。。”女将百口莫辩。
“你什么你。。。还不快滚”陈云鹤冲女将使了个眼色。
“属下告退。”
“张公公,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到这鸟不拉屎的北关”
“少跟我贫,你这倔脾气可真是跟你那老爹陈法山一模一样啊。”
陈云鹤撒娇的拉着张震的胳膊说“我不跟你贫,跟谁贫,您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怎么说我也算您半个女儿。”
张震宠溺的刮了一下陈云鹤的鼻子“也就是把你当亲闺女,不然你这把皇上的信使拒之门外半个时辰,那信使还不回去禀告了皇上,要你的脑袋。”
“我这脑袋,您若要了就给您,省的惦记的人太多了,到时候就落不到你手上,只是这当今圣上太过气人,边关告急他没反应,胜利了却立马派人来,什么意思嘛。”
张震连忙捂住陈云鹤的嘴巴“我的小祖宗,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当心掉脑袋。”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我才不怕呢”陈云鹤拿起桌上的桃子就是一口,“对了,您来有何吩咐。”
“看我这脑袋,差点把正经事给忘了。披靡将军陈云鹤,还不跪下接旨”
“臣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军帅戎将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今披靡大将军能文武兼全,乃国之兴也,曹贼扰我平南,尔援古今颇牧,屡立奇功。兹特授镇南大元帅之职,即日启程,殿前听封。”
“臣接旨。谢主隆恩。”
张震把圣旨交到陈云鹤手中,笑道“恭喜啊,你才16岁便被封为大元帅,是何等荣耀。”
陈云鹤接过圣旨冷哼一声“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才不稀罕什么元帅不元帅的呢,若是我南苏从此永远太平,我宁愿废掉这一身武功回到京城找一个人嫁了,男耕女织,岂不快哉。”
“你的想法是好的,可回到京城可别乱说,小心你的脑袋”张震又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好了,好了,你带着您的手下在这稍微休息一下,我马上整顿兵马,随您回朝复命。您的手下在外面等您半天了。”
“快去快去。对了让下人给老奴准备点吃的,老奴昨日便从京城启程,到现在还滴米未沾”
陈云鹤无奈“知道啦”
陈云鹤命令手下人给张震准备好酒好菜。却迟迟没有回去的意思。
每当张震提起回朝的事,陈云鹤总是逼他喝酒。
一直拖了七天之久,张震再也坐不住了“我说,我的小祖宗,你可饶了老奴吧”
“张公公,此话怎讲?”
“我这把老骨头还想留着辞了官,回老家安度晚年呢,你这迟迟不动兵,你是皇上的宠臣倒是没事,可怜的是我啊。”
陈云鹤哈哈哈大笑“我才不会去呢,要不您老也留在这得了。”
给张震惊出于身冷汗“千万别,看在咱们两家交情不错的份上,你饶了我吧”
陈云鹤大笑“看把你吓得,我估摸着这时间也恰到好处,今个下午我便随了你回去,成吧”
“我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咱俩,您还客气啥。”
张震小声嘀咕道“以后这混世魔王的差事,我说啥也不来了。”
“张公公,您说啥?”
“没啥,没啥,喝酒。。。。”张震赔笑道,头上密布着细细的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