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程云鹤贴身丫鬟南春,南春风尘仆仆,看着似乎很心急,看到陈云鹤站在湖边,蹦跳着挥手“小姐。。。。小姐。。。。”沿着小路慌忙跑到亭中,走近这才看到六皇子正坐于亭中不慌不忙的吃着槐叶冷淘,小路子立于六皇子右侧,忙福身冲六皇子行礼道“六王爷万安。”
六皇子微笑点头表示应和。
小路子笑道“什么事,让姑娘慌慌忙忙,这炎热的夏日跑出一脑袋汗来。”
南春这才感觉得汗水顺着脸往下滴,滴到眼睛里辣辣的,连忙用衣袖擦了擦汗。
“什么事,起火了,慌慌张张,这是皇宫不是陈府。”陈云鹤责备道。
“南春姑娘每次不都是在宫外等候,今个慌乱进宫必定有要紧的事”小路子说。
见了三人皆疑惑的看着她,她一时又找不到好的理由,随即硬着头皮说道“陈府小卧走水,将军快与我回府救火。”
“啊,怎么会起火了?快还愣着作甚,快回去救火去。”陈云鹤惊慌失措,遂于六皇子道别“六王爷那冰敛之事改日再议,我先回去救火”,伦奈布住性子,这主仆二人不相上下。说完二人一阵风般的溜走,六皇子站起身来冲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问道“可用我一同去。”
没等陈云鹤开口,南春抢先回答道“火势不严重,不劳烦六皇子了。”
一主一仆匆匆出宫,惊得陈云鹤满头大汗恨不能长了翅膀飞回去,可是出了皇宫南春却一脸平静,倒显得不慌不忙,陈云鹤催促道“陈府走水,你能不能快点”。
陈云鹤牵过玉驹缰绳,紧抽马鞭,南春却追上前去“小姐莫要惊慌。”
“怎么能不惊慌,刚才匆匆忙忙这会又不急不忙,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府没有走水。”
“你说什么?”
“陈府没有走水,都是我谎报的。”
陈云鹤一脸不悦,马鞭一挥,抽向南春,南春忙做躲闪。“好你个南春,原本老实巴交的人,现在学会耍猫腻了成天介当街晃荡打油飞,时不时的整出点汤儿事,急的我出了一身臭汗,说你骗我究竟意欲何为,说不出来看我怎么扒了你的皮。”
南春连忙上前小声解释道“小姐你让我查的事,我不敢怠慢,刚看了六皇子在哪,又不敢多说,匆忙中只能谎报了消息。”
陈云鹤咬牙切齿,“以后学着我点,别编这么烂的理由。”
南春吐吐舌头“是,小姐。”
陈云鹤警惕的环顾四周,这还不是安全地界,有什么事,回府上说。
二人挥了马鞭匆匆向陈府赶去。
阴暗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他的瞳孔一收一缩紧紧的盯着这一切。
六皇子眼睛微眯,坐于亭中,静静的望着陈云鹤离去的方向。此时起了风,微风吹拂湖面,也吹动他的衣角。,倒显得他超凡脱俗,好像画中的仙人。六皇子虽然个头不高但是长相却可圈可点,与太子皮肤白皙不同,他皮肤呈小麦色,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六王爷,起风了,早点回王爷府歇息吧。恐怕一会要下雨了。”
“世间真有这样绝顶聪明的女子?”
六皇子的话,问的小路子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爷,您是说陈将军?”
“这样的女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回去吧,回去好好歇息,明日还得派工匠改造冰鉴。”
小路子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又提了宫灯,跟在六皇子身后。
刚准备起身回府,一个小太监匆忙赶来,福身行了礼,悄悄附到六皇子耳边,轻声说道“王爷,您吩咐奴才办的事办妥了。”
“滴水不漏?”
“奴才办事,爷你放心就成。”
“莫要留下把柄,成了别人的口舌。”
“是”
“继续给本王盯着,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通知我。”
小路子从袖中掏出一枚金定子,一步上前与小太监对了袖子,小太监接过金定子,“谢谢六王爷,谢谢六王爷。”
小路子拍了拍小太监的肩膀“去吧,好好替爷办事,爷不会亏待你的。”
“喏”
小太监兴高采烈的走了。
六皇子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扔入水中冷冷说道说道“这宫中要惊起一场惊涛骇浪了。”随后他目光一凌“做的干净一点。”
“喏。”
陈云鹤和南春回到陈府,安排好值夜的家丁,莫要让不相干的人偷偷溜了进来。
又匆匆回到房间,南春四下观望确定安全之后“嘎吱”一声,紧紧的关上门。
陈云鹤点燃烛灯,取下桌腿的垫板,掏出一张图,她将图摊开铺在桌上。
南春走到陈云鹤身边说道“今日我暗中询问那日值夜的小太监,小太监说那几日都是轮班看守火枪并没有离开半步,存放处守卫森严,屋外四脚皆有人看守。又加派了守卫的侍卫,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火枪动手脚,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不论发出的声音惹来人,就是改造火枪也需要时间。没等改造完就来人了”“除非。。。”
“除非什么。”陈云鹤一边看着桌上的图没有抬头问道。
“除非此人身份不被他人怀疑,去存放火枪处又恰为适宜,不显得突兀。而且对地形非常熟悉,才能不引得别人怀疑。”
陈云鹤夸赞道“有长进。还有没有什么的又用的线索?”
“小姐你为何不猜测是看守的小太监坚守自盗。”
“刚夸两句你聪明,你就说一些傻话,如果东窗事发,第一个责罚谁?肯定是那些看守的太监和守卫,即使不是他们干的也逃不了干系,如果这次不是六皇子求得请,那些太监和侍卫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满门抄斩,你会傻到这个程度,赚这份钱?偷换火枪的人定是和看守无关,而且别人不容易怀疑到他,即使被人发现也能巧妙脱身。”
“还有一种可能,偷换火枪的人,不是为了钱,被其他什么力量牵制,让他不得不去铤而走险”
南春摸摸脑袋说道“嗯,确实是这个道理。对了小姐,这存放处的锁头是经过特殊加工,只有钥匙能开开,钥匙只有一把,且在张总管那。”
“张总管为人谨慎,办事严谨对皇上中心耿耿万不可能是他。”
“那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小贼不是通过正门进去的,那么只有。。。。”
“屋顶”二人异口同声的说。
“本来我以为是他,但是从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找不到丝毫证据,到底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如此深不可测?连我的读心术都失了作用。”陈云鹤说道。
到底是谁,他私换火枪的目的是什么?种种疑问在陈云鹤脑中浮现。为了钱,还是为了别什么,借机挑起两国争端到底对谁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