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丝绸店出来,陈云鹤心满意足,不仅换来了自己心仪的布匹还小赚一笔。若是日日有这等冤大头岂不快哉。
瓦蓝的天空一碧如洗,空中一片云彩也看不到。闷热的让人无法呼吸。心情也愈加烦闷。顷刻间刮起了大风,呜呜的从耳边挂过。眼看着就要下雨。
“南春快点,一会要下雨了”陈云鹤顶着风解下系在树上玉驹的缰绳。
“这雨来的真快,七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一点不假。”南春答道。
路边的商贩,被这突如起来的风,吹得猝不及防,慌忙中收拾了东西,拽来油布盖在上面,使出吃奶的劲,拼命的推着独轮木车往家跑。家远的只能将东西收好躲在房檐下,等待大雨的到来。
又看着那宋凝雪的丫鬟顶着风给她打着伞,胳膊上夹着那花重金买来的布匹,吃力的上了轿子。轿夫艰难的往前走着,还不免被她的丫鬟骂上一顿,嫌弃走的慢了。
“还不快走,你看什么呢”陈云鹤紧抽马鞭,玉驹飞驰而过。
“来了小姐。”南春紧追其后。
一会二人来到陈府,刚一进门,去后院马厩拴好了马,这天空的乌云越聚越浓,顷刻间大雨临盆,电闪雷鸣。
陈云鹤和南春小心翼翼贴着墙角摸到正堂,此时老夫人和齐尚公主正在正堂一边唠着家常一边做女红。两个婆子分别站在两边伺候着。
“这雨说下就下,这温度还有些凉了。”齐尚公主对老夫人身边的婆子说“李婆婆,替老夫人拿来一件外褂,老夫人身体不好,恐着了凉。”
齐尚公主为人和蔼谦逊大方,无论对谁,都是那么温柔,但是陈云鹤和她额娘的性格差之甚大,简直就是天壤地别。
李婆子应和道“喏,老奴这就去。”
刚走到门口,和南春装个了满怀,南春作了个揖“李婆婆”
这李婆婆是陈府年龄最大的婆子,从老夫人未出阁时便在身边伺候着,尽心尽力从未怠慢,曾有过一次婚约,说是和一个江湖郎中,可是月老从中作梗,命运弄人,二人始终没在一起,郎中成了亲,李婆婆就一直等着,等了一辈子,膝下无儿无女,晚景苍凉。老夫人念她可怜,便一直把她带在身边,碍于老夫人的面子,陈府的下人一直对她非常恭敬。
“你这个丫头,慌慌张张的,吓我一跳。”李婆婆摸着胸口,埋怨道。
陈云鹤从后面突然蹦出,大叫一声李婆婆。
齐尚公主听到声音说道“云鹤休得胡闹,吓坏了李婆婆,你们俩给我伺候着。”
陈云鹤俏皮的跳到齐尚公主身后,讨好的给她揉着肩膀“额娘,我只能伺候你一个人。”
齐尚公主一脸无奈的摸着她揉肩膀的手问。“今个上午干什么去了,听前院的丫鬟说,你把仓库翻个底朝天,把管家气的迷糊了半天。”
陈云鹤又跳到老夫人身边坐在老夫人的椅子扶手上,顺手拿起桌上的芡实糕,咬了一口说“祖母,给你说件趣事。”
老夫人笑着说“什么事?说给祖母听听。”
‘今个去丝绸店,本来是要换那匹仓库里那匹落了灰的日月绸,那小二的嫌弃花色老旧,但是布料上好要给我五十两,可我看上的那匹布要七十两,要我补给他,二十两,这时宰相府的宋凝雪来了,偏要我手中的那匹布,我佯装不想给她,她占有欲强,偏想要于是我一百两卖给她,还赚了三十两,祖母,你说您宝贝孙女是不是聪明绝顶,无人可比啊,哈哈哈。最可笑的她还自称太子妃,未出阁的姑娘就心急成这样也不觉得羞臊。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真跟她未来的额娘是一个样子。哎,苦了凌瑶,她那闷葫芦的样子,日后进了太子府服侍这宋千金’
老夫人听了,哈哈大笑。
齐尚公主责备道“若是再宫中可不得胡说,这要是让旁人听到,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还不治你的罪”
“管他呢,她不敢,她还想做太后面前的孝顺儿媳呢。”
齐尚公主关切的说“宫中万事皆要小心,莫让人抓了把柄,饶贵妃之事着实让为娘替你擦了把汉,你怎么可以抢夺侍卫手中配剑,指向皇后呢。”
“本来这件事,女儿做的天衣无缝了,谁料饶贵妃生的是双生子,当时情况紧急,哪里想那么多。”
齐尚公主叹了口气说“你可真是让为娘不省心啊。若是你那能嫁出去,为娘的耳边也就清静不少了。”
老夫人拍拍云鹤的手说责备儿媳道“哎呦,我的公主殿下,你快别叨叨我们云鹤了,我们云鹤不敢了,是吧云鹤。”
“娘”齐尚公主无奈
引得陈云鹤哈哈大笑。
“云鹤,你就不能穿身女装,整日里穿着男装大摇大摆成何体统。”
“娘,若是我在外面带兵打仗,整日里娇滴滴的,还不叫人揪了裙子给我揪下马。”
“我们云鹤言之有理”老夫人应和道。
总之在她这里她那宝贝孙女说什么都对。
这时外面的大雨停歇,艳阳高照,蔚蓝的天空中挂着一道彩虹,屋檐上的雨滴落在青石板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南春惊喜的指着天上的彩虹对陈云鹤说道“小姐,快来啊,你看着彩虹好美。”
陈云鹤来到门口大口的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厚重的泥土味,感叹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就是一个字爽。”
这时陈云鹤远远望见一队人穿着深蓝色长衫,绕过长长的走廊。冲陈云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