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坐在自己府上巨大的大理石桌前,桌腿是金丝楠木的,刻着虎跃图,大理石桌上放着各种美食,美艳的歌妓妖娆的跳着舞,一个漂亮的女人穿着粉色薄纱长裙坐在他腿上,拿起一颗樱桃放在他嘴边“老爷。。。吃个樱桃吧。”
张震心中苦闷,虽净身为太监,但是他也有正常男人的七情六欲,他得到皇上的赏赐,这张府的金银珠宝是他几辈子都花不完的。但是这又有什么用,他一个残疾人连个子嗣都没有,他愧对张家的列祖列宗啊,越想越生气。猛地把怀里的女人往外一推,女人来不及反应,一下子被他推到地上。
她惊恐的望着张震,哆哆嗦嗦的问道“老爷。。。老爷。。。是阿娇哪里惹老爷生气了吗?”
这个叫阿娇的女人脸色煞白,显然是被吓的不轻。张震虽为太监但是暗地里妻妾成群。但是阿娇确实最得宠的,从来没有看到张震这样过,但是前几日张震的一个小妾背着他跟一个下人偷情。被张震当众活剥了皮,整个张家上上下下的都不安极了。
阿娇十二岁逃荒的路上父母都饿死了,连柴火棍子都没得吃。唯一的弟弟也被灾民冲散了,她饿得两眼一抹黑,摇摇晃晃的找到专门牵线的婆子,说要卖了自己!婆子刚开始被吓了一跳。她干这一行房这么多年,有被当爹的卖的,有被人贩子卖的,自己卖自己还真是头一次听说。看这个姑娘说的坚决,长的也算标志,牵线的婆子开开心心的同意了,被张震花了十两银子买到府中,如今已经有五个年头了。从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女孩出落成一个漂亮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人。里面少不了张震的栽培。人前说是张震老家的亲戚。干爹干爹的叫着,人后自然是陪睡的小妾。叫干爹只不过是为了别烙下画饼罢了。
张震摆了摆手不耐烦的对那群舞姬说“你们都退下吧”又对阿娇说“你也退下吧”语调明显轻柔了很多。
阿娇由两个婆子扶着缓缓走进后厅。张震依旧坐在大圆桌子前,自顾自的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酒烈,被辣的滋了一下嘴。
他静静的看着桌子上的兰花。握着杯子的手攥的紧紧的,脸上表情狰狞好像要把杯子捏碎似的。
种种往事浮现在心头,他心中已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背叛他的人撕的粉碎。但是看到她现在的处境,内心却生出一些不忍来。
那年张震刚好十五岁,本是家境富裕的商户人家,与程家小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自幼便订了娃娃亲。年初下了聘礼。七月初三是个好日子,两家商量着就再那天成亲。那天他还没有起床,便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他推开门一看,走到前厅一看,官兵正从他家抢东西,他忙上前阻拦,被一个当兵的一脚踢在地上,不小心撞在桌子角上,一下子昏了过去,发现自己已经在牢里。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扑倒他爹面前焦急的问道。
他爹抖了抖肩膀老泪纵横的说“爹对不起你啊,爹得罪了上面的当官的,他定了爹一个通匪的罪名。”
“咱们张家一向光明磊落,干干净净的,等我出去了,我一定告他们去。”
他爹摇了摇头说道“哎。。官官相护,你去那里告去。”说完严重的咳嗽起来。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张震赶紧摇晃牢门“有人吗。。。赶紧给我爹找郎中,有人吗。赶紧给我爹找郎中”
叫了半天一个肥粗扁胖得牢头剔着牙,傲慢的走过来“叫什么叫。。扰了大爷的清梦。”
“这位官爷。我爹他咳的厉害,唠烦官爷去给我爹找一个大夫瞧瞧。”
“现在的大夫都贵的很那,没有银子怕是不肯来啊。”
张震一听赶紧从自己贴身的衣物里掏出一定银子。
牢头放在手里一颠,“等着吧。。我给你们找去。。”
可是左等右等,那个牢头也没戴回来大夫。
爹虚弱的说“别等了。。他不会带大夫回来了。”“张震那。你过来。。爹有事要跟你说。”
张震赶紧爬到他爹面前“爹。。您说。”
他爹剧烈的咳嗽一阵子。张震赶紧将他爹伏在怀里。“爹。。您不着急。”
他爹张了张嘴,嘴唇煞白,虚弱的说道“咱们家惹得可是当今的权贵。若不是这咱们俩也不会招此横祸。现在一家上下二十几口被关在这死牢里。你听着,明天去法场。我使了银子让人冒充你。你换上别人的衣服偷偷溜走。”
“爹。。。我不走。。”
“说什么混账话。我这是在给我们张家留一个后啊。不然等我死了。。我怎么去九泉之下面对张家的列祖列宗啊。”
张震不知道哪个替他死的人是谁?但是张府行刑那天,他确实在人群里看了个真切。他没有哭,一点眼泪都没留。血水顺着刑场躺了下来,嘀嗒嘀嗒。。。
那血淋淋的场景现在还会让他在半夜惊醒。他恨,他恨这世上的所有人。。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应该死,都应该给他全家陪葬。
想到这。他手中的瓷杯被捏了个粉碎。
至于那个定了亲的女人。以为他死了,便进了宫当了宫女。他便天天在宫外等候,希望有一天,能够在见到他。现在她可能是这个世上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那女子出宫省亲,真真的让他遇见了。那一夜女人问他“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只说“我会等你出宫。”
可是后来女人却变成了皇上的妃嫔。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
他听到这个消息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见到女人问个究竟。又被净身房得公公骗了。再也完成不了他爹的嘱托。
欺骗他的人都该死。都该死。
他当了自己身上的随身带到大的玉佩,到处打点。最后分配到皇上身边当差。凭着自己的机灵,得到了皇上的赏识。当了皇上身边的大总管。他想要做的就这些?
哼,远远不止。
一场突如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