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玥伸手小心的接过了那条红绳,将裂开的心彻底的掰开,里面忽然掉落出了张小卡片,很小很小的那种,就跟小孩子的指甲盖那般大小似的。
时玥伸手拾起,查看着卡片的字,发现上面是“景”“时”两个字,在两个字的中间还画了一颗心,寓意就是景琛爱时玥。
这个字还是自己曾经逼他写下的,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拿来做什么。
那个时候的她觉得要是直接将字刻在“半颗心”的外面,实在是太普通了。她时玥自然不是随波逐流的那种人,所以将字藏在了“心”的里面。
就像是要把爱,永远放在心里似的。
不过看样子,这应该是自己的那条红绳。
就在她盯着那张卡片愣神的时候,店员把另一条红绳上“半颗心”也已经处理好了。
时玥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心情比刚才还要忐忑。
“砰砰砰……”
就连她自己,都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心,跳的有多快。
她伸手掰开了那半颗心,发现里面居然空空如也。
什么也没有!
本来应该存在的“时爱景”也并没有出现。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条红绳根本不是自己送给他的那一条。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如释重负?
欣喜若狂?
又或是喜忧参半?
可更多的却是茫然?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看着她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店员有些不安的说道,“这可是您让我们把手链给毁坏掉的。”
时玥见状,露出了一个笑容,“我知道。”
虽然手链都已经毁坏掉了,但是她还是把两条红绳和两颗“心”的碎片,装在了盒子里。
当然了,肯定还有那张写着“景爱时”的卡片。
在回去的路上,时玥靠在了出租车的后座,眼睛看着车窗外的车来车往,心里却异常的空洞。
车子恰好路过权氏财团。
远远的,时玥就看见了被众人拥簇的那个人,像是众星捧月一般。
再次看到他的时候,她心中的那种愤恨已经消失不见了,更多的是不解。
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车子很快就开了过去,而那个人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时玥低下头,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虽然她现在有太多的不解,只有他才能为自己解答,但是她又很清楚的知道,他要是不想说的话,没人能问的出来,也包括她。
所以这件事,也只能靠她自己来解答了。
第二天一大早,时玥就去到了时长俊的公司。
因为她提前给唐助理打好了招呼,所以一进到了公司大楼,就直接被人带到了时长俊的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时长俊在看到自己的女儿后,惊讶的开口问道。
时玥笑了笑,回道,“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一下你。”
时长俊挑了挑眉,看向了一旁的唐助理,“你去把一会的会议帮我推迟半个小时。”
唐助理点了点头,很快就退下了。
于是,整间办公室也就只剩下了他们父女二人。
“说吧,什么事啊?”时长俊放下了手中的钢笔,一脸笑意的看向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时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问道,“前段时间,你的公司出了点问题,是景琛做的吗?”
时长俊的身子明显一怔,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微微的僵在了那里。
“爸,请你一定如实的回答我,这个答案真的对我很重要。”时玥一脸正色的看了过去。
良久之后,时长俊叹了一口气,“是他做的,但都是为了我们公司好。”
“什么意思?”
时玥不是很明白。
时长俊只好解释道,“他不想让我掺和到几个世家的生意中,以免成为斗争的牺牲品。”
“那公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时玥追问道。
听到这话,时长俊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挺好的,景琛虽然不让我们掺和到几大世家的生意中。但还是帮我联系好了另一个大客户,所以上一次的危机,我们已经平安的度过了。”
时玥了然的点了点头,只是心中就更加的愧疚了。
原来是自己误会他了!
他不仅没有对不起她们时家,甚至还帮着她们家的公司度过了危机,可是自己竟然……
时玥的手指不由的紧紧纠缠在一起,心情也好似一团乱麻。
她回想起自己当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的甩了他一个巴掌,还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心中的愧疚更是要溢出来了,现在都恨不得甩自己好几个巴掌。
可是他为什么丝毫没有一丁点要解释的意思呢。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有时候,她都甚至觉得他在故意激怒自己,让自己生气,让自己对他死心似的。
可是他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啊?
看着时玥紧皱的眉头,时长俊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时玥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子,就准备离开了。
“爸,我走了,你也赶紧去开会吧。”
时长俊“嗯”了一声,只是在时玥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叫住了她,“有些事没有必要深究下去,因为即使得到了真实的答案,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时玥扭过了身子,定定的开口道,“可是我一定要弄个明白。”
待到时玥离开后,时长俊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摘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轻揉着自己的眉头。
他的这个女儿有多么的固执,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她的。
只是身为父亲,他自然是不愿意让自己女儿受一点的委屈,又或者深陷危险之中。与其嫁入所谓的豪门,他更希望自己的女儿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
景琛那个孩子是不错,要是搁在半年前的话,即便他们现在说要结婚,自己也不会说出一个“不”字来。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不再是那个简单的景琛,而是赫赫有名的权少了。
现在的他太过于复杂,太过于深不可测,他担心自己的女儿会吃亏。
而且权家那个地方,并不适合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