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慢慢行走,侧目瞥见少年一脸怒气,芊瑶躲在珠卵内抱头装睡。
“那只鹦鹉变的是冰湖姐姐的模样。”我小声说着。
少年眉头紧簇,哼了一声:“下次再碰到那两只烂鸟我就拔光它的毛烤了给你吃。”
“啊!我吃素的。”我吓得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
“哼!”少年看我一副受惊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伸手牵着我一脸笑意的穿花走林。
过了十里溪水蜿蜒的桃花地,桃花早谢,棵棵树上坠着硕大的粉色的,青色的桃子。眼前一片开阔,远处望见一座巍峨的城,城道旁种植着各种的蔬菜,远处山坡有牛羊在吃草,有幼童在打闹嬉戏,农田里有农夫在田里侍苗收菜,有樵夫在田埂担柴而过。有桑妇在采桑叶,山坡上种植着绿油油的茶叶伴着野茎的花香。
少年牵着我的手来至城门,高高城门上刻有“曦云渡月”四个字,城楼上有士兵把守,城门两边有士兵盘查来往商旅。少年拿出一块银色腰牌,腰牌上刻着“流月”,士兵们列队恭送少年。少年拉着我的手径直入了城去。
“你叫流月?”我问:“我叫朔月,你的名字倒像和我是一家。”
“嗯,你以后就叫我流月吧,不用叫喂呀啊的。”流月面红笑笑。
进了城去,城里一派热闹景象,街道两旁开着各种店铺,有熟食的,有卖绸缎布匹的,有字画,手工的,有卖酒的,街道上穿行着各色行人,宝马香车来来往往。
我和少年正并肩要穿过一座小桥,猛听身后一顿骚乱,人声惊呼,慌乱之急。我和少年回身急忙赶去人群拥堵之处,挤入人群,发现道旁一家绸缎商铺内有一穿着绸衣绸裤的中年男人正在地上虫般扭动,微胖粗壮的身体如无骨一样,面色青白,四肢瘫软蠕动,头奋力的向上抬着,两眼泛出血红,张着无力龇牙的嘴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样子及其恐怖。旁边跪着一个嚎哭的妇人和一双吓坏哭不出来的七八岁男孩,我和少年正惊异间,不一会来了几个士兵进门要将人拖走了去,妇人扑上去嚎叫着不让士兵拖人,被一士兵蛮力推开滚向当街立门的柜角,妇人额头带血绝望四面张望着,突然双手扑向流月,抱住流月腿不放:“三少主,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如果没有他我和孩子就活不下去了。”
士兵们看到流月跪下行了礼,带头一人说:“三少主,这是宫主的命令,如果城里出现这样情况必须将人带走,不得留在城内。”
“不不不,别带他走,前几日出事的掌柜被带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求求你救救他吧。”妇人伏在流月脚上披头散发哭得凄惨至极。
流月举目看向士兵头目:“李虎,这是怎么回事?”
带头李虎俯首回禀:“三少主,城里这几日的确频繁出现这种怪事,白天人好好的,但接近傍晚时分突然就会有人变成虫样状态,无法行走,体内无骨,但却食人,如果不把他带走,恐怕夜晚这一家老小会性命不保,都被他吃了去。”
“哦?”
“前几日包子铺的老梁出现这种症状,他家人不让带人走闹了一通,我只好将人暂放他家中以待观察,谁知第二天我带人再去老梁家发现他家中老母,妻儿已被他啃食而死,我们进门之时老梁正在撕咬他妻儿身上之肉,看见我们就从地上跳跃起来扑咬我们,当时士兵李甲被他咬中,当晚也变作了虫人,危害军营,有几名士兵也不幸中毒,此症非常危险,宫主严命一旦有人出现这种症状,立即看押出城,不得有误。”
流月俯身扶起趴地上抽泣的周婶,温言安慰:“你不要怕,先看好孩子,你看孩子已经被吓坏了,我一定会救他的,你放心。”
周婶眼泪婆娑,定定望着流月良久松开了手,流月拉我走出人群,我回头望看见满脸沧桑的周婶搂着她的两个儿子,面上身上滚了一身尘土眼含悲伤泪水望着少年的背影投来无限希翼的目光。
“这是城里发生这样事情第八起了,前天是包子铺的老梁,昨天是茶庄吴掌柜,今天是这绸缎庄周掌柜,听说城里士兵也有人得了这样的怪病,这以后还不知道谁会遭殃。”围观人惶恐叹息说。
“是呀,还有刘掌柜,邱掌柜,农户老李头,这几天接二连三有人变成这样,发生这种怪事也不知是什么原委,太让人担忧了,以后怎么过日子啊。”
“是呀,这曦云宫现在还没有给我们答复,不知道怎么回事,弄的人心惶惶的。”
“这么多天了宫内还没答复,现在还在发生这种可怕的事情,你说曦云宫主是不是没有能力解决这种事情?故意在拖?”
“那我们怎么办?当初就是看这里是个世外桃源才来的,谁知道现在变成了恐怖之城。”
……
身后传来人群的猜测抱怨之声不绝于耳,流月面容凝重拉我疾步往小桥方向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