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看站在我身后的李玉问他:“你知道蓝霖现在呆的地方是哪里吗?”
李玉摇摇头:“这个地方应该是曦云山的一块小的山峪,被果粟藏在他的虚空里,即便找到这块山峪也很难进去,它已经被果粟用“大罗修身”封印住了。
这几千年果粟也修炼的精进不少,可惜他堕入了魔道,纠集恶灵冒充果砾祸害曦云山,恐怕他再如此下去必难善终。”
我待要还想说话,李玉拍拍我的肩膀说:“你放心,目前蓝霖和果砾都不会有事,虽然他们被困山峪但那里繁花似锦气候宜人,又到处有仙草仙药,他们不会有事的。
何况他要寻找的那两味药引和天苍剑他必定会先来寻找我们,所以不着急,我们茫茫天涯中去找他们不如让他来找我们。”
我点了一点头。
“哦,还有一件事,我追踪果粟的时候看到了肖晨和曦山上人。”
玉娘一听身躯猛的抖动了一下,芊瑤惊喜的问我“你见到我的爹爹了?那么说他没有死对吗?对吗?”
“对!他没有死,他和曦山上人被关在一个黑水河旁边的一个山洞里,那个黑水河有个独舟的摆渡人,是果粟的手下。”
“太好了姐姐!我要看爹爹,你快让石镜显示出来!
”芊瑶激动的摇着我的肩膀欢欣的叫着。
我应着芊瑶,刚要去给镜子施法,石镜突然化开一道亮光。
镜面里出现了黑水河的那个摆渡人,摆渡人正快速的划着船,船头站着果粟,他真的跟果砾很像,风吹着他颀长的身材,腰身直立,衣袍大袖飘飘摆摆,一派潇洒身形。
摆渡人很快将船划到了小岛旁,果粟一步跨进了那个朽木的树洞里。
果粟快步的走着,走进树洞穿过洞道来到树洞的深处。
果粟直接来到“曦山上人”的面前,“曦山上人”在树根盘棕错节的牢笼中闭目休息。
果粟站在“曦山上人”的面前直直的盯着“曦山上人”,良久良久,终于果粟对“曦山上人”说:“上人,绛绝受了“天苍剑”的剑伤,现在生命危在旦夕,请上人指点迷津救绛绝一命。”
双目本来紧闭的“曦山上人听果粟这么说,闭着的双目睁开了,眼内精光闪现。
“什么?我娘亲受伤了?快死了?不!娘亲!”旁边被关押的春娇披散着头发扑向树根牢笼的边缘,手里紧紧抓着牢笼的朽根大声嘶叫。
果粟烦躁的向春娇挥了一掌,春娇昏在牢笼里。
“天苍剑的剑伤很难治,需要的药引及其难得。”曦山上人看了一眼果粟说。
“是,我知道需要两味药引子,一个是天庭太阳神白驹的太阳神两根金发做为药引,再找到曦云山冬融绿梅园冰龙的醉逍遥之花。
然后再找黑狱国国国主李玉用它的天苍剑将这两种药引子练成仙丹,配合治疗伤口的药喝下,七日便可痊愈。”果粟急切的对“曦山上人说。
曦山上人点点头:“话是不错,但是要找到这三样确是不易,你是一头凡妖如何上得天庭?就算上了天庭你又如何保证能见到太阳神白驹?
就算见到白驹也不见得会赏你两根金发。”曦山上人对果粟说。
“请上人指点。”果粟对曦山上人说。
“若要救绛绝仙姑你必须要去求一个人。”曦山上人对果粟说。
“谁?”果粟急问。
“黑狱国的国主李玉,他是拥有天苍剑的人,绛绝的伤必是他的天苍剑所致,他是白驹的弟弟赤乌你去求他,或许他会帮你。”曦山上人说完闭上了眼睛不再理果粟。
果粟在曦山上人跟前站立了好一会儿,转身走到春娇的牢笼旁,伸手打开了牢笼将春娇抱出来走出洞口。
摆渡人从果粟手上接过春娇放在船上,果粟立在船头,小船像剑一样飞向了黑蒙蒙的远处。
果粟将春娇带回了一个小庄子里,庄子虽然并不华丽,但是很是干净清雅。
庄子里有个大院子,院子里种有许多的杏花,杏花树上有个鸟巢,鸟巢里有两只黄鹂鸟在叽叽喳喳的鸣叫。
果粟将春娇抱进庄子的一间屋内,放在卧榻之上,
抬手在春娇的面上一挥,春娇幽幽的醒来,睁眼一看卧榻旁边的果粟,吓到四肢并用慌忙向卧榻内爬去。
春娇蜷缩着抱着抖嗦的身子戒备的看着果粟。
果粟皱皱眉,从怀中掏出一叠信笺来递给春娇。
“这是你母亲绛绝的房间,这是我和你母亲来往的书信,你拿去看吧。
果粟说完丢给春娇就出了房门,果粟似乎很累,去到另一间房间倒在卧榻上就睡了。
春娇抱着膝盖抖嗦着坐了好一会儿,确定果粟不会再进来,慢慢伸出手去拿了一封书信拆开来。
这是一封像是绛绝写的书信:
“你听寂寞在唱歌,
温柔的,疯狂的。
悲伤越来越深刻,
怎样才能让它停呢。
我想起你唱给我的一首歌。
在梦里
撩动人心的歌
令人委曲遍地泪流成河,
我的心里整日在想着你,
你去了哪里?
我的心里充满了寂寞。
欲望是心魔
它千呼万唤勾魂摄魄,
它伪装成爱情的模样,
千娇百媚将我俘获。
爱上你不是我的错,
是你勾引我的寂寞让我犯错。”
春娇紧接着打开第二封信笺,像是果粟的信笺:
寂寞总惹祸,
它张着血盆大口将我在暗夜里吞噬掉,
累累白骨
万劫不复。
第三封:
荒原野菊花,迎风自飒飒。
孤芳品自赏,旷野眼无华。
云霞飞流过,笑赞野菊花:“尔在荒原住,心中无铅华,天地为父母,红霞饰光华。野菊虽微荒原缀升华。”
春娇不再翻看书信,只是抱着腿呆坐在卧榻之内发愣。
万丈红尘里,风尘障眼,浮云遮面。
多少人以为自己遇见了爱情,其实只不过是,与寂寞有染,与爱情无关。
春娇突然笑了,笑过之后又哭了,眼泪呛着了嗓子咳得抽搐起来。
春娇哭完又拿起第四封信笺,是绛绝的:
“轻飘飘漫天飞舞,
一团团冰晶似球,
冷风吹处飘泊四洲。
草木春花色如土,
满眼尽荒丘。
柳岸堤畔,瘦叶瑟瑟无休。
不忍看,任淹留,
怀绪凝结成愁,
长锁眉头,长锁眉头。”
春娇擦干眼泪看着着封信,她看出母亲绛绝内心有化不开的沉重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