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低头一看向她猛扑过来抱住她的腿的圆滚滚白胖胖的小蜜桃子,蹲下身一把抱住了小桃仙。
“我的孩子。”
小桃仙哇地哭了起来,哭的撕心裂肺,感天动地的。
“我的娘亲!我终于见到你了,没想到你比爹爹说的还要美。”
玉娘被小桃仙说的破涕而笑。
小桃仙拉着玉娘的手牵到肖晨的身边,又拉起肖晨的手将玉娘的手放在肖晨的手上。
“这下可以心心相印了。”小桃仙笑嘻嘻的说。
站在肖晨身边的芊瑶一把抱起小桃仙:“你长得可真爱啊!看着就招人喜欢。”
“姐姐放开我,你抱的太紧了。”
小桃仙挣扎着从芊瑶怀里挣脱出来,站直了整理整理自己被揉皱的袍子。“
“在外要衣冠整齐,见人要彬彬有礼,不可如此莽撞,这是爹爹教我的。”小桃仙对着芊瑶露齿一笑,故作矜持的说。
“这里可没有什么外人,快跟我进宫,宫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我带你去看。”芊瑶躬身拉着小桃仙的手就往鲛绡宫里跑。
众人前前后后相随着也进了宫内。
来至在大殿内坐定,众人一阵寒暄,小桃仙左顾右盼坐不住:
“芊瑶姐姐你这鲛绡宫听说夜明珠珍珠是最多的,你带我去看看。”小桃仙对芊瑶说。
“好!朔月姐姐流月流心哥哥你们一起来吗?”我和流月流心站起身:“来的,我们也好好参观参观鲛绡宫。”
“我们也跟着去看看吧。”鸮哥拉鸮娘的衣服一下。
鸮娘顿悟:“哦哦,好好好,我也想看看鲛绡宫的美景呢。”
众人鱼贯出殿,只留下玉娘肖晨好生叙话。
我们一众人来到了鲛人宫,鲛人宫内有些许鲛人在织鲛绡,有几个小鲛人也在其列。
“芊瑶姐姐,为何织鲛绡的还有如此小的鲛人?”小桃仙问芊瑶。
“因为鲛人宫内织鲛绡的鲛人不够,只好让这几个会织鲛绡的小鲛人也上了机杼。”芊瑶叹了一口气:
“鲛绡宫因为制作王母祝寿霞衣一事遭到曦云山各界的注目,引来浩劫,如今我鲛绡宫已是日渐凋零,人员稀少,水族兵将和织鲛绡的鲛人都已所剩无几,再要振兴鲛绡宫当然盛况谈何容易,恐怕步履艰难。”
小桃仙听得芊瑶的话一脸凝重。
“曦山此次浩劫在所难免,地狱魔界日渐猖狂,妄想统治曦山。
如今只要平息了魔界混乱,才能保住曦山。
只要保住了曦山,一切都还是会有希望的。”小桃仙一改往日嬉皮笑脸淘气打趣的模样,语气变得沉稳起来。
芊瑶搂着小桃仙拍拍小桃仙的肩膀长呼出一口气:“以后我们一起振兴鲛绡宫,你以后是我的妹妹了,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振兴鲛绡宫。”芊瑶低头再看看小桃仙:“记住!鲛绡宫振兴也有你一半的责任。”
小桃仙抬起小粉脸看看芊瑶,使劲嗯嗯地点着头。
流心陪着流月在看宫内水中生长的一种草“长相思”,我缓步走过去看见流月看的很专注,我走到他的身边也浑然不觉。
流心见我来了就悄悄走向别处去看宫内的景色了。
“流心,你说这草为何要叫长相思?”我看着流月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话回答他。
正思忖之际只听流月又自顾自幽幽地说起来:“这株草细细长长,叶片弱小如心形,却又交错生长。无法两心相对,可见人心之脆弱,枝茎之细长,可见情之如丝般悠长,交繁错综,如此复杂可如何是好?”
流月只是痴痴地看着一地的相思草:“长相思,长相思,送君一枝长相思,只是问君知不知?落花秋雨堂前月,芳甸孤魂鹤影只。”
流月稍停半晌又问:“流心,我的心很早就送了朔月一枝长相思,却不知道她的心收到了没有,你说她能懂得我的心意吗?”
流月折下一枝长相思草,盯着草茎上的红色小草叶:“当初在那个初见她的密林中,她顶着一头的野花在潭水边清洗自己的容颜,宛如林中的神女一般存在于迷蒙的水雾之中。
当时林中晨曦初至,雾气缈缈,这个女孩像这山中化出的一个精灵一样出现在少年的眼底,她的头上插着各色野花,身上轻纱罗裙衣带飘飘,坐在瀑布的岩石上濯着双脚,修长的小腿半浸在潭水里俏皮的摇晃。
乌黑的长发泄了一地,少年喊了她一声,她转头看少年时,少年被她深潭般的眸子看慌了神,几欲从树上掉落下来。
少年抑制自己荡漾的心神,故作高傲的询问女孩,女孩有些慌乱,少年急于想知道女孩的情况,忙于盘问,才知这女孩名叫朔月。
于是少年心想,这皎洁如月的女孩便是我流月以后的妻子,除了这女孩,恐这世上再无任何人能进入我的心中。”
我听着流月的喃喃自语,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当泪滴咸咸的坠入嘴里时,我猛然惊觉,慌忙轻脚撤身走出鲛人宫,低头擦泪,宫外有人进入与他撞了个满怀。
抬头看,原来是李玉,我看是他登时一愣,李玉微皱着眉用袍袖擦掉我一脸的泪水,拉着我带我飞出了鲛绡宫。
碧云海波澜壮阔,我和李玉坐在峭壁的礁石上聆听着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
海浪一波又一波的击打礁石溅出巨大水花,潮涨潮落,当海与天的一线红日落下只留一片红霞的时候,李玉伸出手递给我一个手环,一个用相思草编织的手环。
手环编织的细巧,枝茎上原本交错生长的心形小叶片已经形成两两相对。
“送你一支长相思。”李玉将手环递给我,我愣了一下,看着手环上双双对对心心相应的小叶片在风的吹动下的瑟缩地在环形枝梗上抖动,我的眼泪哽在喉咙,低眉欲接了过来,李玉牵过我一只手将手环套在我的手腕上。
李玉看着我手腕上红色细碎叶片的长相思手环,轻声说:
“长相思,长相思,相思滋味你可知?朔月,你的心埋得太深了,若整日让人猜,会很累。不论是对我还是流月,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你若如此苦着自己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听了李玉的话,心内酸楚,半晌沉吟,却只是无话可答。
李玉看我片刻,两厢无言。
天空开始墨染。
“朔月,我先回兵营了,待芊瑶即位大典过后你若回来便回来,不回来我也不会怪你。”
我看着飞身而去的李玉一直无话,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