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罩底爬伏着密密麻麻的红眼黑蚁正啃噬着琉璃罩。
我抬眼看向雪狼,雪狼眼内向我寒光一闪,罩上红眼黑蚁似乎看啃不动琉璃罩,纷纷向地面打起洞来。
不大一会儿琉璃罩内边缘地面开始有许多泥土翻涌,从松动的泥土里面纷纷钻出一群群红眼黑蚁来。
我看向琉璃罩外,不知道何时罩外地面也已经密密麻麻铺满了红眼黑蚁,雪狼在罩外向我冷笑着。
红眼黑蚁如黑浪一般向我涌动而来,我收了琉璃罩,双手燃起狐火绕四周画了一个火圈,狐火熊熊燃烧发出妖冶的蓝光。
黑蚁爬到狐火不远处纷纷站立不动,它们扭动着头颅转动着红眼观察着狐火,它们有些怯懦但也狡猾地寻找着突破狐火的界限,想飞窜到我的身边来。
我施出法力将狐火开始在地面蔓延,火势的突然迅猛將来不及逃脱的红眼黑蚁成片的吞噬在漫天大火中。
火势越烧越猛,蓝色的火苗被红红的烈焰包裹在空中微风的吹拂下开出妖艳的火花。
火光中一头雪白的雪狼现身,它火红的眼睛盯着我,嘴里发出瘆人的低吼。
雪狼雪白的皮毛发出莹莹的亮光,它踏着狐火向我走来,在火光中傲慢而又不可一世。
我站起身抽出我的青玉剑,剑身在火光的照耀下突然耀眼刺目,光芒射向四周,我举起手中的剑盯着雪狼等待着它的进攻。
雪狼对我突然冷笑一声,抬头对天一声嘶吼,空中有无数雪花飞来,结成一团团密集地落在狐火上,试图压灭吞噬红眼黑蚁的烈焰。
狐火并没有被雪压灭,只是跳到了落入地面的雪团上继续燃烧,红眼黑蚁纷纷钻入雪团下躲避狐火。
雪狼硕大的头颅摇摆着,抖掉身上的雪团瞪着猩红的眼睛盯着我,张嘴对我说:“小狐狸,你最好乖乖地将醉逍遥交给我,我会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你就在这曦云山的绿梅林里长眠吧。”
“我不想和你成为仇敌,这样两败俱伤都不好,不如我和你做个交易,你告诉我神仙水的汲取之地,我将醉逍遥交给你去救绛绝仙姑。”我抖抖手中的青玉剑警惕着雪狼的行动。
雪狼哈哈大笑,傲慢地踱着步子向我步步紧逼,冷冷地对我说:“跟我谈条件你还不够资格,这整座曦云山都是属于我的,你手中的醉逍遥也是属于我的,小狐狸你太自不量力了。”
雪狼说毕张开血口腾空跃起向我扑来,我举剑迎了上去,不远处,天上那一团灰云上红纱飘飘,清落站在云头注视着我和果粟的打斗。
打了几回合,果粟似乎无心恋战,只想速战速决。只见他立起狼身对天一声长啸,变出人形,天边飞来一群混身流火的黄蜂,围绕在果粟身边。
黄蜂抖动着身后的毒刺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嗡嗡地震动着燃着火焰的翅膀。
只见果粟嘴中发出一声细微的尖哨声,成群结队的火黄蜂立刻风一般向我冲来。
我急忙挥剑反击,虽灭杀了些许却还是被黄蜂覆在了身上裹成了火蜂窝。
“哼哼,你还是乖乖的交出醉逍遥,或许我还可以饶你不死,即便你强硬不交给我等你化成一滩血水之时你就是不给也是枉然。”果粟得意冷酷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我只觉得周身万箭穿心的疼,脸上似乎在留着血,皮肤开始溃肿。
我屏住呼吸调整着丹田中的气息运用内力想将火黄蜂炸开去。
无奈它们如粘胶一般长在了身上一样,气流只是穿过它们的身体,即便这火黄蜂死去也不离开我的身体,只是如长在身上的毒疮一般流着被火焰裹着黄色的液体。
我挥动着青玉剑挥却斩不了我身上的黄蜂,我不再焦躁,心如止水般静止下来,我站立云端静静看着果粟。
“你倒是很镇静,一般女子看到自己容颜被毁,身上附着这样东西想是早已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了,你倒是挺坚强。”果粟负手在云端对我说。
“皮囊对我来说只是存在这世间的一个物像,何必太过在意,对我已是不值一提。”我盯着果粟看着他惊讶的表情。
“小小年纪竟如此看破表象,看来你这小狐狸还不简单呀。”果粟上下打量我。
“我有如此心境确是拜你夫人绛绝仙姑爱女春娇所赐,若想知道原委你问她们便是。”我淡淡对果粟说。
“哦?她们跟你有仇?”果粟问我。
我摇摇头。
“有怨?”
我摇摇头。
“既然无仇无怨看来你的存在就是多余的,否则她们也不会如此对你。”果粟外头想想突然咧嘴一笑。
“不愧是我果粟的女人,不喜欢的东西都会铲除掉,既然如此,那我就帮帮她们,把你这个她们不喜欢的狐狸从这个世界消失,用不超生。”果粟说完缓缓伸出双手亮出“地苍剑”。
“我就用它让你魂飞魄散吧,小狐狸接招吧!”果粟说完“地苍剑”一剑劈下,地面被凌厉的剑锋劈出一个深深的狭长一人宽的大坑来,大坑夹杂着剑气向我飞速裂开。
剑气狠戾,果粟对我大喊:“你下地狱吧!”
我风速后退,我回头看向拉扯我的清落,清落双眸冷冽,一副很生气的模样。
他将我拉至身后,躲避地苍剑剑气的气势,使出浑身的力气俯身拍向地面,一股黑气从地面蓬勃而出,长出一棵青铜木生生挡住了地苍剑的剑气。
清落伸出手将地面长出的青桐木收回手掌变成了一根细小的绣花针插入发髻。
“你是谁?”果粟瞪着吃惊的双目审视着清落:“看不出你这小娃娃倒是厉害的紧,竟然能挡住我的我的地苍剑?”
“此剑威力巨大,用来对付一个小小的狐狸是否太大材小用了。”清落冷声对果粟说。
“一只狐狸而已,死不足惜。”果粟冷撇了清落一眼。
“不错,可惜我不想让她死,我想让她活。”
“那就出招吧,看看你这小娃娃的本事。”果粟不屑的提着地苍剑向我和清落走来。
清落冷笑一声伸手向我讨要一朵醉逍遥对着果粟甩出一朵:“看你有命拿吗?”
果粟大喜,举手就要接住飞来的醉逍遥,却见欲到手之际醉逍遥花瓣飞散化成了点点血珠穿透了果粟的掌心落入地面化成一滩血水。
果粟吃痛的握住手腕,迅速将血脉封住吃惊地盯着清落:“你是何人?怎么会有地狱鬼王的腐虫露?”
“哼!你自断一只胳膊谢罪吧,否则狼命难保。”清落冷淡的对果粟说。
“哼,今日我技不如人,他日必将大仇得报,你报上名来,我日后必寻你报仇!”果粟恨声对清落说。
清落淡然一笑,变身为原先少年模样。
果粟眼中立刻露出惊恐的神情:“是你?”
清落轻轻一笑,从我手中拿走一朵醉逍遥扔给果粟:“赏你一只醉逍遥,留下一只手臂走吧。”
果粟并不捡地上的醉逍遥捏着手腕走向清落突然单膝跪地对清落说:“腐虫露你是有解药的,求你赐我腐虫露的解药,我不想失去一只手臂。”
清落抬头看看漫天的飞雪,:“雪片大如席,这绿梅园快要被你催发的暴雪掩埋了。”
果粟看看四周只是在雪堆中冒头的绿梅稍,这绿梅园已是白茫茫一片,天是灰的,云是灰的,地是白的。
我觉得眼眶似乎已是红肿,眼睛费力睁开巡视着四周。
雪地上只是间歇从雪堆里跳出蓝色的狐火,有些许红眼黑蚁在雪面上忽隐忽现的穿梭。
“你怎么这么难看。”清落突然对我说。
我听得一愣,果粟抬眼看看我,有些瞠目结舌。
“是好丑,肿成了这样。”
“本来是一个曼妙的小女子如今被你的火黄蜂叮成了这样,你不觉得罪过?”清落对跪在地上的果粟说。
果粟沉吟一会儿对清落说:“火狱国的清凉池旁的碧叶藓可以根治火黄蜂之毒。”
“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这火黄蜂之毒拔除确是痛苦之至,我若如此轻易放过了你,又如何对得起她?”清落扭头看看我皱皱眉头。
果粟沉吟半晌:“既然如此,那我愿将神仙水与她交换醉逍遥。”说毕果粟封住伤腕上血脉单手从怀中掏出一只白玉瓶来:“此瓶乃是一个神瓶,然后东西装入此瓶都会源源不断再生,所以我将神仙水装入此瓶神仙水也源源不断不会枯竭。”
“此瓶你从何处所得?”清落躬身拿过白玉瓶问果粟。
“在曦云山的边界火峰岛所得。”果粟说。
“嗯,那是黑狱国李玉赤乌的地盘,你胆子不敢拿他的东西。”清落垂目看着果粟说。
“我并不知道那是黑狱国赤乌的地盘,当年的去火峰岛时那里出了熊熊火焰并无一人。
我只是在一个石缝中拾得这个白玉瓶,初拾得发现这个玉瓶盛水竟水源不断,所以知道它是个宝物,因神仙水难得后装入神仙水以保神仙水不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