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最快的速度逃离酒吧,眼睛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泪水已经浸泡的有些模糊,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出现楚静和上官瑞拥吻的画面,有一个声音不断的跟我说,快跑,快跑,跑到一个别人找不到你的地方去!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但他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逃离那个地方和那个画面,直到我看到一个巨大的光圈越来越近,等我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偌大的老宅子里。家里人似乎在忙着办喜事,而我坐在大红的喜床上,我陌生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此刻的身体并不受自己的控制,我排斥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门外有些吵,好像是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而新郎却迟迟未到,此刻的“我”却有一种窃喜感,似乎希望男人永远不要来才好,心里默默说着:“死了才好!”然而婚车如期而至,男人坐在车驾驶位上半天不下车,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满面堆笑,他们称她是我的母亲,亲自开了车门,男人顺势倒了下来。
“啊!”母亲惊恐的声音穿破长空,男人死了……
此时“我”接到电话,来自一个男人:“为了我们的计划,你必须嫁给他,不管他是死是活!”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般颤抖着,却慢慢走出房间,来到婚车旁边,看着这具即将成为“我”丈夫的尸体。
“孩子,你要干什么?”母亲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妈,今天不是要结婚吗?”我不受控的说出这句话。此时的“我”像是被设定好了剧情,一步步按照剧本给我的人物进行着所有的内容。
“孩子,你怎么了?不要吓唬妈妈,他已经死了,死了啊!”
“妈,你不是想让我嫁给他吗?那又何必在乎是死是活呢?快点,帮我扶起他,咱们去拜堂吧!”
“疯了,一定是疯了,快来人啊,把……”话未完,母亲已昏厥过去。
“我”似乎并不在乎,一个人拖着男人的尸体,进了房间,所有人看着这近乎变态的一切,跟着“我”进了房间,他们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努力让男人“跪”在那里,默默的说着本该司仪说的话,不一会儿礼毕,“我”笑着对大家说:“谢谢大家的祝福!”所有人,屏住呼吸,直到警车来到门外,警察逮捕了“我”,法医鉴定男子已经死了两天……
审讯室内,灯光照在“我”面无血色的脸上,“沈雨,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警察例行公事,开始询问。
原来在这里我叫沈雨,可是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仍旧是个梦吗?我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好疼!那就说明,这是真的?!我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似乎这里的一切也并不会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我只能默默的扮演这个叫沈雨的角色。
沈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警察,神色中,隐隐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快感。
“你不要以为不说话,就能解决问题,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你耗着,直到你开口。”警察对沈雨的态度不满。
沈雨依旧不说话,开始把弄自己的手指,那是一双非常美丽的手,修长的手指,白白嫩嫩。
“好。”警察走出房间,不一会儿拿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我们这儿的咖啡不错,请你喝。”
沈雨接过咖啡,笑着倒在桌子上,咖啡顺着桌沿,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沈雨,这样的做法并不明智,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吗?我劝你还是配合我们。”
沈雨双手支撑着脸,戏虐的看着警察,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警察的耐心已濒临界限,他恨不得狠狠的抽眼前的女人一巴掌,此时,响起敲门声,进来的人在警察耳边说了两句话,警察不可思议的看着传话的人,然后默默的点头,转身对沈雨说:“你可以走了。”
沈雨面带微笑,站起身,走到审讯室门口,转身,对着警察来了一个飞吻,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公安局门口,一辆黑色的野马,早已恭候沈雨多时,沈雨犹豫了一下,上了车。
“有人让我带你去见他。”驾驶座上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说着。
沈雨点点头,车绝尘而去。
沈雨被带到了一栋别墅,司机为她推开门,她慢慢的走进去,整个房间里回荡着她的高跟鞋声,二楼的男人,注视着她,直到她走到房间的正中间,音乐响起。
“欢迎回来,我的宝贝。”男人的声音飘落下来。
沈雨抬头看着男人,顺着楼梯一步步走向他。这个男人,居然长得跟上官瑞一模一样!我开始恍惚,因为之前做过太多有关于上官瑞的梦,可这次却不同于以往,因为它太过真实!沈雨的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脸颊轻轻的蹭着男人的耳朵,“你要如何奖励我?”沈雨的声音妩媚而动人。
“只要完成我们的计划,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男人的声音充满磁力,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沈雨的头发。
“包括你吗?”沈雨注视着男人的眼睛。
男人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他的手轻轻的解开了沈雨胸前的扣子,男人的吻轻轻的落在沈雨的额头、脸颊、鼻尖,沈雨很快就被攻陷,呼吸急促着想要得到更多,男人的手四处游走,沈雨倒吸一口气,男人用结实的臂膀搂住沈雨,男人淡淡的笑着,沈雨默默的把头埋在男人的胸膛,男人将沈雨打横抱起,进了卧室。
凌晨1点,门外传来电锯的声音,沈雨惊醒,男人并不在身边,沈雨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顺着电锯的声音,走到一间屋子的门口,正要推门,突然电锯的声音断了,她屏住呼吸,然而门开了,眼前的一幕,让沈雨想要吐出来。
这样一个夜晚,风吹动周围法国梧桐树叶瑟瑟颤抖,沈雨闻着空气中满是血腥气息夹杂着尸臭,一张单人床上,放着刚被分解的尸首,按照人体从上至下的顺序,整齐的摆放在那里。沈雨本能的后退了两步,双腿由于过度惊吓而无法站立,男人上前扶住她。沈雨害怕的根本说不出话,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男人,男人沾满鲜血的双手,为沈雨擦去了眼泪,“宝贝,乖,不要怕。他们都是该死的人。”
男人说着拖着疲惫的身体,安静的坐在地上,像是在思考什么,那神情痛苦而又有一丝快乐,与其说是在给沈雨说,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必须亲手了结他们的生命,可笑的是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们三个仍不相信我会这样做,他们睁大眼睛看着我,眼中的怒火似乎要点燃我,然而就在一瞬间,他们的瞳孔中便不再有任何生机。对不起,不不不,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的所作所为还不及你们万一!你们知道我的下一步计划吗?那很刺激,会让你们跟我一起兴奋的,你们会称赞我,对吗?”男人的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他默默的点燃一支烟,睁大眼睛对着天花板吸着,头顶上昏黄的白炽灯来回晃荡,房间里弥漫的尸臭越来越大,让人隐隐作呕。
这样的情景我只在恐怖片里见过,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看恐怖片我也会快进,而此刻,它就这样呈现在我面前,我能闻到所有的味道,我能看到那些支离破碎的人体组织,但我的身体和语言却不受我的控制,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沈雨还能继续忍受,因为如果是我,我一定会逃跑。
沈雨的声音沙哑而无力:“为什么要分尸?”
“你不觉得这很完美吗?它们像不像艺术品?艺术向来源于生活,不是吗?”男人似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非常满意。
沈雨的全身颤抖着,“左溢,我们收手好不好?我不喜欢这个游戏了,我们不要继续了,好不好?”
我终于知道了这个长得像上官瑞的男人叫什么了,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如此残忍?又为何会露出那种让人有些心疼的表情。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左溢突然抓住沈雨的头发,让她那张满是血、充满惊恐的脸,面对自己,“我以为你已经够成熟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幼稚,宝贝,你觉得死和继续游戏,哪个来的更好一些?”
沈雨的眼泪冲刷着脸上的血,她没有继续说话,全身瘫软,左溢放开她,任由其倒在地上。
紧接着,我的脑中一幕幕像电影般放映着沈雨和左溢的种种过往,此刻我终于意识到我深陷在一个梦中,而这个梦我却不知它何时会醒,我只能静静的参与其中,直到可以醒来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