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溢带沈雨回到自己的别墅,这是沈雨第一次来到这里,她细细打量着别墅里的一切,从房间布局到软装设计,不得不说,画家的审美真的很独具一格。
“随便坐,别客气,冰箱里有饮料、啤酒,酒柜里有红酒,橱柜里有咖啡豆和茶,想喝什么自己拿就行。”左溢说着便上了二楼。
“你以为这是我家吗?”沈雨坐到沙发上,朝二楼喊道。
左溢从二楼扶手上探出脑袋,“难道不是吗?”
沈雨脸微微一红,这种突如其来的撩真的还挺致命的,于是只好转移话题,“你上楼干嘛?”
“拿电脑。”左溢说完进了房间。
沈雨在楼下无聊的扣着沙发,看左溢半天没下来,便到冰箱里拿了一听啤酒,悠哉的喝着,虽然跟左溢在一起没多久,可感觉却像经历了几百年,所有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她甚至会想也许没有遇见左溢她还是那个洒脱不羁的人,但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那便注定会遇见的。
“想什么呢?”愣神之际,左溢已拿着电脑坐在身边。
“没什么。”沈雨收了收神。
左溢没说话,将一沓资料里混着的U盘插进电脑里,里面是一些照片,账目图片,交易记录。
“原来这些年,沈辛国一直在帮着于浩做假账。”左溢的目光落在沈雨的身上。
“哼,以沈老头的人品,这种事情不足为奇吧。”沈雨一脸的不齿。
左溢接着又打开了一个文件夹,里面的内容让沈雨再也坐不住了,“这简直就是禽兽!”
文件夹里,有一个Word文档,里面清晰的记录了沈辛国如何给于浩物色各种女人,有些是自愿的,有些是被迫的。然后就是很多形形色色的不雅视频,内容不堪入目。
“这是什么?”沈雨从众多视频里发现了一张图,那是一张交易记录,交易的商品叫质子。
左溢也百思不得其解,“看这个价格,应该是挺值钱的东西,难道是一项新的研究发明吗?”
“会不会是那个?”沈雨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什么?”左溢皱了皱眉。
“就是,这么多女人,有些不正当交易也不是不可以的。”
“不会,老板娘说过,每一个跟于浩发生关系生了孩子的女人,于浩都会给她们一笔钱,如果是这样,没必要藏着掖着还起名叫质子,毕竟视频都有这么多了。”
“其实我有些好奇,你养父母是怎么得到这些资料的?毕竟沈老头和于浩不会傻到把这些东西放在那里等着人来拿。”
“估计也是费了大力气的,不然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了。”
“可是沈老头和于浩为什么非要找你呢?还不知道你是谁。”沈雨此刻心里满是疑问。
“大概是没有在他们身上找到这些资料,又知道他们收养了一个孩子吧。”
“他们的领养记录里没有你的信息吗?”
“我起初也好奇,所以查了一下,我的所有信息都被换过了。再加上一直以来我用的都是别名,很少有人知道我以前叫什么。”
“这就难怪了,你养父母做事真的很缜密了。”
左溢没有说话,继续看着资料。二人陷入沉默,偌大的屋内静的只剩下电脑运行的声音。
“等一下,我想到了。”沈雨突然眼前一亮。
左溢被她吓了一跳,“你想到什么了?”
“你看啊,做假账这种事虽然足够沈老头喝一壶了,可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很快就能摆平的。这强迫女人的事儿虽然也能让于浩受点影响,但如果这些女人不愿出来指证,终归影响不大呢,毕竟这些女人虽然有的不情愿,可也收了钱,如果于浩一口咬定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唯一让我觉得有些古怪的就是这个卖质子的事儿了,既然你养父母把它留了下来,势必有不可告人的东西,我们去查查吧。”
“还有一件事,你忘了。”左溢看了看沈雨。
沈雨立刻心领神会,“你养父母的事,老板娘已经死了,我们口说无凭,他们两个人的势力不可小觑,谁会相信我们?”
“我想外界对于亲生女儿状告父亲、未婚妻状告未婚夫这件事还是会很感兴趣的吧?”左溢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他害怕看到沈雨的眼神,如果她不同意,他怕他会心软。
沈雨半晌未开口,她虽想过千万遍要将他们千刀万剐,可是真当左溢说出这些话,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左溢真的爱她吗?还是只是拿她当报复的工具?是不是他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利用她让他们彻底身败名裂,完全不顾及自己将会迎来怎样的目光。
“你如果不愿意……”左溢话未说完,便被沈雨打断,“我愿意,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左溢对上沈雨的眸,眼中一汪深水在涌动,“谢谢你。”
“但我有个条件。”沈雨落了一滴泪。
“你说。”左溢轻轻为她擦去。
“我想找被于浩强迫的女人谈谈。”
“有这个必要吗?”
“她们是受害者,总要还她们一个公道。”
“好,我答应你!”
左溢说完便联系林轩然,发了几张照片给他,让他查这些人现在在何处。半天之后,林轩然发了个消息,这些人有的已经出国,有的压根找不到人了,只有一个叫文静的姑娘,现在就在于浩身边做事。
“这个姑娘有点儿意思。”左溢看着信息。
“斯德哥尔摩吗?”沈雨皱了皱眉。
“又或许另有所图。”左溢朝沈雨挑了下眉。
“你的意思是?”沈雨一脸吃惊。
“见了面就知道了。”左溢说完拉着沈雨出了门。
到了山海集团,左溢去停车,沈雨站在大门口,仰头望着这栋如此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的大楼,想到于浩做的那些龌龊事,暗暗叹了口气,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大概就是如此吧。
就在这时,一个人正向大门方向走来,定睛一看,不是于浩是谁?沈雨本能的想躲,左右看看发现无处可躲,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
于浩看到沈雨先是一愣,转而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紧走了几步迎了过来,“我说今天一天喜鹊在我窗前叽叽喳喳的呢,原来是有贵客到。”
沈雨现在光是听到他说话都有种厌烦感,冷笑着:“你办公室那么高,还能看见喜鹊呢?”
于浩的表情暗了暗,瞬间又笑着搂过沈雨的肩膀,“那还不是托了你的福?”
沈雨厌恶的躲开于浩的手,“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存万年,于总不用托我的福,也一定能长寿的。”
于浩的脸上虽然笑着,但有那么一瞬间还是轻轻抽搐了一下,要说见过大世面的就是不一样,隐忍的能力都比一般人强很多,这种嘴上笑嘻嘻,心里骂叽叽的事情对于浩来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软刀子才最能伤人。
于浩不顾沈雨的厌烦,依旧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你来找我,我很高兴,吃饭了吗?”
沈雨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不是来找你的,我爸在吗?”
于浩一脸错愕,“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
“老爷子生病住院了。”
沈雨的心咯噔一下,但表面仍旧没有任何波澜:“我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了,不知道也不奇怪。”
“小雨,不是我说你,老爷子为你操碎了心,你再忙也要去看看他啊。”
沈雨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冷笑两声,“我看他对你更上心吧,你可不要辜负人家对你的厚望,于总。”沈雨说完,拍了拍于浩的肩膀,离开了。
阴暗处,左溢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拨通了沈雨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