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想承认什么就承认什么,你管得着吗?”齐归王忽然一爪抓过了沁雪手里的令牌,非常随意地抛向了一旁,眼中充满了火光道,“本王今晚就要把你带回去!本王今晚就要你侍寝!本王看你今晚能怎么着!”
“您带不走我!”沁雪毫无惧色地道,“您随意霸占陈梁府的幕令,这是谁给你的权力?”
“敢跟本王提什么权力,你以为你是谁?”齐归王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两只眼睛虚眯起来像只残暴的豹子,他把那张恶心的脸凑到沁雪跟前,指着沁雪的鼻尖道:“你得罪了本王,本王会让你知道得罪本王的下场是什么。在本王面前,让你做猫你就得做猫,让你变狗就得变狗,知道吗?如果立马跪下向本王求饶,本王或许可以让你好受点!”
哐当一声,旁边忽然传来桌子被掀翻的声音。在这个时候,这种声音非常不合时宜地打断了齐归王那副咄咄逼人的气势。他很不高兴地扭头喝道:“谁啊?”
沁雪转头一看,是白湖。白湖掀翻了他跟前的那张桌子,面前是一片狼藉。他跨过那片狼藉,弯腰拾起了沁雪的那块令牌,向沁雪走来。沁雪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感觉他浑身萦绕着一股极寒的气息。
他走到沁雪跟前时,将那令牌放在了沁雪手里。沁雪收起,屈膝道:“多谢殿下!”
“白湖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齐归王很不痛快地冲白湖叫嚣道。
白湖用极冷漠的目光撇了齐归王一眼,抬起右脚,当地一声踩在了齐归王跟前的桌子上。齐归王一愣,整张脸唰地一下更红了,指着白湖那脚道:“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敢把脚放本王桌上,你,你是找死吗?”
下一秒,齐归王的桌子飞了。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完美弧线后,啪地一声撞在了墙上,又乒乓哐当了一阵后,瘫在了地上。齐归王有点被吓懵了,连退两步,脸色由红转白道:“你这是要对本王动手吗?本王,本王可是盛隆殿下的亲儿子!本王可是陛下的亲叔叔!你……来人啊,给本王,给本王把这个面具怪物抓起来,他要行刺本王!”
没人动手,或者说没人敢对白湖动手。白湖带着他那冰冷的面具,一步一步地逼近了齐归王前。他的官方代言官白潜在旁用嘲讽口气说道:“贵国这位王叔殿下真是好教养啊!面具怪物,这是在说我们殿下吗?想不到明照国王族的人是这么地没教养啊!”
“快点!快点,你们这些笨蛋!把这面具怪物给本王拿下!你们还在等什么?信不信本王赐你们死罪?等等,本王的金锏去哪里了?本王的金锏被谁拿去了?快拿本王的金锏来,本王要一锏劈死这怪物,快拿来!”齐归王像是疯一样到处找金锏,因为找不着,就随便在桌上抓了一样东西,扬手就朝白湖头上砸去!
沁雪心头一惊,正想拉北湖躲开时,北湖却忽然出脚,一脚便将齐归王踹出老远!
“嗷”的一声,撞在大柱子上的齐归王张口就吐出了许多秽物,一股浓烈的恶臭立刻飘散开了,令每一个人都恶心不已。
“如此嚣张,要是在我们白象国,早就拖出去斩了!”白潜掩着鼻子冷冷道,“骂我们王子是面具怪物,拖出去斩一百次都不够啊!”
“王叔平日里也不这样的!”坐中一年轻公子慌忙起身解释道,“今晚大概是酒喝多了,不知怎的竟发起了酒疯来,王子一定要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啊!”
“王叔也真是太不成体统了!”景宁也埋怨道,“自己好歹是明照国的王叔,怎么能如此口不择言呢?传了出去,还以为明照国王族的人都是些不懂礼貌的粗鄙之人呢!我说景云,你这会儿不说话了,刚才不还王叔王叔地叫得亲切吗?还不赶紧去扶?”
那位景云公主早掩着鼻子躲到了圆柱后头去了。听到景宁叫她,她很不满地剜了景宁一眼。就在这时,六安王进来了。
事情的经过由白潜和景宁一人一句说明白了。六安王转动了一下眼珠,冷冷地瞥向了已经被扶了起来坐好,但依旧醉醺醺的齐归王。刚才为齐归王说话的那位年轻公子忙上前道:“王叔今晚是喝多了,以前也不这样的。近来他有些劳神,就多喝了点酒,有些放纵自己了,是不应该,不应该。我这就送他回府,等他醒来之后再跟他好好说说,好好说说!”
“王叔这是在打我们明照国的脸吗?”六安王面含凛色道,“辱骂贵宾,当殿抢人,谁给他这个胆儿的?此事我定会禀明陛下,由陛下做主为白湖殿下讨回公道!阿司,你送王叔回去,等他醒来后将他今日在这殿上的言行好好跟他说一说,实在是不成体统!”
那年轻公子忙应声道:“是是,我这就送王叔回去,这就送回去!”
之后,六安王向白湖拱手歉意道:“实在对不住了,白湖殿下。我们家这王叔因为无人管束,变得越发乖张任性了。今晚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明日我一定禀明陛下,由陛下为您做主!此刻有些晚了,我这就派人把您送回兰箫馆吧!”
白湖轻摇了摇头,拒绝了六安王的提议,然后往殿外去了。白潜走上前来对六安王说道:“贵国的待客之道实属罕见啊!请恕白潜直言,我家殿下恐怕不会久留了,告退!”说罢他面带不屑昂首而去。
六安王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了,转身向殿内众人道:“都散了吧!”
回怀柔馆的路上,景宁走着走着竟弯下了腰去。鲍氏以为她哪里不舒服,结果扶起来一看是在笑。她是笑得弯了腰。
“本宫越想王叔那样子就越想笑,实在是忍不住啊!奶娘您看见没有?白湖将他跟前那张桌子踢飞时,他已经吓得坐了下去,哎哟!可怜了他那老腰呀,也不知道折没折!”景宁用袖子遮住脸,笑得喘不过气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