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宝库。
乃是天下无数枭雄梦寐以求想要找到的地方。
这么多年来。
无数人前赴后继,想要寻找杨公宝库的下落,最后却全都是一无所获,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杨公宝库就在长安城的地下。
可具体在什么位置,天下间知道的人寥寥可数,除了已经身死多年的杨素父子,应该就只有隐退江湖,不知下落的鲁妙子。
因为这座宝库的设计,就出于鲁妙子那双妙手。
杨素死后。
杨广曾经派大军把他家翻了个底掉儿,也没有找到半点关于杨公宝库的线索。
因此,这座宝库也就成了天下间最大的秘密。
相传杨素曾经收敛了无数珍奇异宝,全部都放在杨公宝库之中,若是有人能得到这座宝库,就相当于得到了天下半壁江山的财富。
“师父,您说杨公宝库真的会藏在跃马桥下面吗?”
寇仲忍不住问道。
莎芳说的一点都不错,少帅军现在看着风光万丈,席卷天下,可实际上底蕴远无法与那些门阀世家相比,要是能得到杨公宝库的话,这个问题将迎刃而解。
徐子陵也开口道:“师父,要不明日我去长安城探一探究竟,看看杨公宝库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用这么麻烦。”
张三丰摇头道:“杨公宝库就在长安城内,这点是毋庸置疑,不过杨公宝库内机关重重,就算是顶尖的武林高手,稍有不慎也会死于其中。”
“可惜鲁妙子已经隐退多年,无人知晓他在何处,否则从他口中应该可以探出杨公宝库的位置,以及内部所布置的机关图。”
跋锋寒在旁惋惜的叹道。
“鲁妙子……”
张三丰神情显得若有所思。
…………
竟陵城西南方。
长江的两条支流从这里潺潺而过,划分出一片三角形的沃原,那里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其中又以飞马牧场所在的原野特别丰美,四面环山,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仅有两条狭道可供进出,易守难攻,形成了飞马牧场的天然凭护。
飞马山城就坐落于牧场西北角地势最高处。
昔年五胡乱华,刘裕取代东晋改国号为宋,晋朝大将商雄为了躲避战祸,便携军中麾属和族人沿江南下,机缘巧合下寻到了这处天然牧场,遂在此地安家落户。
至此后的一百六十年之间,飞马牧场经过了七代传承,每代场主都是商雄的直系后人,而与商雄同来的那些军中麾属,经过这么多年的繁衍,也不断的向周围迁出,组成了大小不一的乡镇。
而且商雄深知江湖和朝野的险恶,所以曾经传下祖训,飞马牧场世代不可参到与朝廷和江湖之中,只是在商言商,做着最普通的生意,行事作风十分低调。
故此,在江湖上才声名不显。
不过为了保护牧场不被外人侵袭,商雄将自己的一身武艺都传了下去,是以牧场内人人骁勇,比之沙场老兵也不遑多让,守护牧场的同时,也护住了周围的乡镇,那些山匪贼寇根本不敢招惹。
进入山城之后。
便可看见道路上车来人往,孩童四处嬉闹,俨如一座兴旺的大城。
天色渐晚。
飞马山城内的众多百姓也都进入了梦乡。
城中一片黑暗。
唯有后山竹林深处透出灯火。
那是一座二层小楼。
楼体临崖而建。
一道瀑布自对面山崖飞泻而下。
明月、小楼、飞瀑……彼此交织……将四周景色衬显的美轮美奂,幽静超俗……
小楼内灯火隐现。
一个老者正站在窗前,面容古奇,身形巍若松柏,手中持着一只琉璃玉盏,看着天上的明月,不知再想些什么。
“有贵客光临,何不进来一叙?”
老者忽然柔声开口。
与此同时。
梁上所悬的小巧铜铃也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久闻鲁妙子圣手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随着话音落下。
一个白发道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三丰心中钦佩。
他早就听闻鲁妙子此人博学多才,机关术数、医卜星象、园林建筑、武功兵法、天文历史、无所不精,无所不通,堪称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张三丰刻意绕过了小路,靠着高深的内力凭空御虚而来,没想到还是惊动了楼内的鲁妙子。
“道长远来是客,尝尝老夫亲手所酿的六果液。”
鲁妙子神色不变。
没有惊慌失措的喊人,也没有对张三丰生出半点敌意,反而还拿出一只琉璃盏,给张三丰斟满了果酒,琥珀色的液体散发着清新的果香,还透出丝丝酒味。
“有酒当醉,人生几何。”
张三丰将杯中果酒一饮而尽,轻笑道:“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果香味绵长不散,绕口余香,还可温养气血,实是难得的佳酿,先生此酒至少需三年光阴方可酿成。”
“道长是懂酒之人?”
鲁妙子听到张三丰的话,眼睛顿时一亮。
“贫道也只是略懂一二而已。”
“美酒易寻,知己难求,道长请座!”
两人相对而坐。
彼此间就好像是相识多年的至交好友,没有丝毫的生疏感。
直至月上中天。
两人才意犹未尽的停下。
旁边的桌上已经摆满了空酒壶。
“敢问道长尊姓大名?”
鲁妙子拱手道。
张三丰微微做了个稽手:“贫道张三丰,不请自来,夤夜造访,还请先生勿怪。”
“张三丰?”
鲁妙子眉头一挑,“道长莫非就是击败宁道奇的张真人?”
“然也。”
张三丰颔首轻笑。
“没想到老夫竟然能和道长这等高人同桌共饮,真是三生有幸。”
鲁妙子捋着颌下长髯,大笑道。
张三丰则是盯着鲁妙子看了看,问道:“先生年轻时可是受过内伤?”
“道长好眼力。”鲁妙子也没有隐瞒,道:“年轻时老夫识人不慎,被阴葵派的祝玉妍打了一掌,虽然侥幸逃了一命,却受到了极重的内伤,最多再有一年,估计这条命就没了。”
谈起自己的生死。
鲁妙子非常洒脱,完全没有顾忌之意,似乎生死在他眼里只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