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

林栖的神色怔了一下，这两个字犹如包裹着毒液的利刃，不动声色且干脆利落地捅进她的心脏，然后迅速地翻搅、撕扯。

闷闷的钝痛自心脏处逐渐扩散开来，蔓延至全身。

她睫毛颤了颤，抬眼直勾勾盯着他，似是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我恶毒？”

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林耀文心口兀的疼了一下，然而他很快强迫自己狠下心来，今日的事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如果他不做出公正的裁决，恐怕会有闲言碎语流传出去，到时候吃亏的还是笑笑。

他定了定神，神色越发冷漠：“林栖，向楚楚道歉！”

听到这话，林楚楚眼底闪过一丝快意，看吧林栖，你再怎么嚣张跋扈，到头来还不是得向我低头！

林栖定定瞧着他，喉咙里滚出一声隐晦不明的笑，声音有点哑，她偏头指着林楚楚：“你让我，向她道歉？”

那语气，轻蔑极了。

林楚楚下意识身子一僵，脑子里迅速浮现过林栖那双戾色浓重的眸，心尖儿一颤，她眼里含着泪，娇娇怯怯地看了眼林栖的方向，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声音断断续续的：“算了爸爸，我……我没事的，不用栖栖道歉”她咬了咬唇，红着眼角强撑起一抹笑，让人看了便心生怜惜，“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

林栖居高临下睨着她，一双仿若能洞察人心的眸子含着几分讥诮，嘴角一斜：“装什么小白花呢？我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林楚楚垂眸，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杨韵护犊子地挡在她跟前，身子气的发颤，语气隐忍，掷地有声：“大小姐，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瞧见这一幕林耀文火气更盛，他忍无可忍地喝道：“林栖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看看人家楚楚多大度！”

“她那叫大度？我看她是做了亏心事心虚罢了！

这父女俩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倔，谁都不肯低头，每次吵架都闹得不欢而散。

林楚楚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突然，一股没来由的慌乱席卷心头，她脸色微微变了变，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爸爸，其实，其实是我做了对不起栖栖的事！”

众人齐齐一愣，扭头看过来。

林栖神色狐疑，抄着手冷眼看她，林楚楚又在搞什么鬼？

杨韵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手伸到背后掐了掐她的腰，语气勉强：“楚楚！你不能为了保护妹妹就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啊！”

林耀文神色一愣，点头附和：“楚楚，你可别为她开脱，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

林栖嘴角扯了扯，神情嘲讽。

林楚楚重重咬了咬唇瓣，企图阻止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然而她此时就像是个局外人，只能冷眼旁观着她的身体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所操控，却束手无策。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十分清晰地道：“是我，是我没经过栖栖同意，私底下卖了她母亲留给她的项链，所以她才生气了……”

杨韵闭着眼，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林耀文错愕地瞪大了眼，看了看林栖，又看了看林楚楚。

他当然知道那项链对笑笑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是动了项链，那她生气再正常不过了。

林耀文语气微沉：“楚楚，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