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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林栖说完那句话,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纪清沉眼神难得带了点儿呆滞。
他一向浑,可他没想到有人居然能比他还浑?!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
咋的,一个群她还嫌少?
傅宴生听了纪清沉的话,再对上地上那两个硕大的花瓶,这会儿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林栖,“你居然还和纪清沉有一腿?”
上次医院那个小白脸他还勉强可以自我安慰,可纪清沉摆出的这幅架势,却是追求的姿态无疑了!
傅宴生有点迷惑,从前那个一心一意追在他身后的林栖,似乎突然之间性情大变翻脸不说,还四处撒网?
就……挺秃然的。
纪清沉不悦地皱眉:“你他妈能好好说话?什么叫和我有一腿?我还没嫌弃你个老男人呢!”
眼看着两人要当场打起来,林栖瞥了眼时间,神色不耐:“我看你俩挺有共同话题的,不如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聊天叙叙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哦对了。”她转身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盯着傅宴生,弯了弯唇,笑意从眼角蔓延至眉梢,“你之前说我们之前的感情?”
她顿了顿,一脸认真地道:“如果明天收到了参加你的葬礼的请柬,说不定我会真心实意生出点感情,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让自己不要笑出声?”
她抬起一只手挥了挥:“期待早日听到你的好消息哦。”
清脆的高跟鞋远去,她转身步入黑暗里。
纪清沉盯着傅宴生唰的一沉漆黑无比的脸色,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傅宴生冷眼看他:“都是备胎,你还挺有优越感?”
纪清沉:“……”
草。
*
林栖找到主办方的时候被遗憾的告知,那位拍下“鹿栖于林”的先生已经离开了,并且碍于保密条款他们并不能向林栖透漏对方的身份。
她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
林栖攥着拳头,想起那两个耽误她宝贵时间的智障,眼里烧着火,在心里将对方喷了个狗血淋头。
她找到时祁的时候,对方正垂着头坐在花坛边,形单影只,看起来像个被抛弃的小可怜。
林栖一走过去就愧疚着开口:“对不起啊十七,让你等久了吧?”
时祁眼珠蒙上一层亮光,有些惊喜地抬起头来,那双清澈如稚童的眼睛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底的光快要溢出来。
林栖突然就觉得,内心的不痛快和躁郁奇迹般的被安抚。
她抿着唇上前一步牵起他的手,内心一定,“我们回家吧。”
走在路上,时祁问她:“那根项链对姐姐很重要吗?”
林栖无意识地眸光黯淡,她踢着脚下的碎石子,喃喃道:“很重要吧。”
毕竟,那是唯一一个用生命全心全意爱过她的人,存在的证据啊。
远处一簇灯光打在脸上,她回过神来笑了笑,之前的失落仿佛只是错觉:“我们回去吧十七。”
“我有点困了。”
她说。
时祁抿着唇,默默攥紧了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力量。
他抬头望了眼漆黑的夜色。
今天的月亮,没有营业呢。
因为星星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