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头还疼不疼?”林栖一脸心疼地伸出手,想摸摸他被纱布包裹着的额角,蓦地被躲开,她眸光一怔。
只见时祁浅色瞳仁闪过一丝复杂,他偏头躲开她的手,抿紧了唇:“你怎么会在这里?”
紧接着,不待林栖回答,他眸光闪过一丝自嘲和厌恶,恹恹地自喃:“果然是又做梦了。”
林栖面色微愣,微微瞪大了眼:“十七,你怎么了?你在剧组受了伤,是我把你送到医院的啊……”她说到这儿,神色又忍不住愧疚起来,声音也低哑失落下去,“都是我不好,如果当时我能提前注意到那块广告牌,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她没注意到时祁的目光有些古怪起来。
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不对,这不是十七岁时的他!
面前的她好像看上去也成熟了很多。
做梦会连细节都这么真实么?
他伸出手,抿紧了唇,神色隐忍又克制地碰了下林栖垂在床边的手,在触碰到的那一秒飞快地收回。
他能碰到她?!
温热细腻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
霎时间,他心跳如擂鼓,密密麻麻的敲响在耳边。
一阵一阵,欢腾又雀跃,有一种隐秘的兴奋游走在四肢百骸,似乎一瞬间连身体里血液都热烈地肆虐起来,来势汹汹。
他攥紧了手,贪恋不已,甚至企图把这种感觉刻在心上。
林栖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她小心翼翼地弯下身子,目光试探:“十七,你到底怎么了?”
时祁目光紧紧攫着她,贪婪又克制。
原来,长大以后的她是这样的。
原来,她还会这样温柔地叫他名字。
不过……十七是什么鬼?
怎么那么像小屁孩儿?
他不说话,林栖顿时慌张起来,该不会脑子撞出什么问题了吧?
她下意识起身准备找医生来看看,刚转身,手腕猛地被捏住,她茫然地回过头,就见他眸色漆黑一片,眼底层层叠叠墨色翻涌,令人心惊的偏执独占,他抿着唇冷声问:“你要去哪儿?”
林栖潜意识愣了愣,只觉得这样的时祁好像不太对劲,她“啊”了一声,后知后觉:“我去叫医生!”
时祁却没有松开她的手,眼底似是估量着她这话的真实性,他神情一僵,然后微偏头,下颚微敛。
对上林栖疑惑的目光,他嘴角微扯了扯,面色冷淡,言简意赅:“有呼叫铃。”
林栖循着他的目光看了那按钮一眼,回过神来。
对哦,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不过……十七的表现,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林栖屏住呼吸等待着医生的检查,瞥见她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时祁垂在身边的手微动了动。
一系列复的检查做完,医生取下听诊器,叹息地摇了摇头。
林栖顿时惊得瞪大眼,吸了口凉气:“没救了?!”
医生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补充完:“没毛病。”
林栖:……
那您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是要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