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寅虽然赢了,但此时身体也是极为虚弱。那秦况利用摄灵幡所使出的最后一招实在过于强大,方寅几乎耗尽全身真气才堪堪将其击败。
三天后的决赛确实有些勉强了,赫莲也突破了元婴境,那日见她与牛百战斗,实力恐怕已是不弱于秦况多少了。
赫莲在比赛前还来提醒了方寅,方寅这才提前躲去暗处修炼,不然地话,恐怕不会有个清净的修炼机会,如此也算是有恩于方寅了。
方寅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报之人。另外自己气力耗尽,万不是赫莲的对手,正考虑要不要做个顺水人情,将冠军让给赫莲。
而正阳宫驻地,秦况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满身血水。
真玄掌教拿出了摄灵幡,这宝器在真玄手中,完全发挥出了它的威力。
幡旗挥动,整个房间就有冲天的灵气聚集。
灵气完全涌入秦况身体,但秦况无半点苏醒的迹象。
“秦况情况如何?”
司空长秋刚从会场赶回,看着秦况,低着头问道。
“性命算是保下来了,但修为……”
真玄道长脸上十分痛苦,声音低沉。
“那戴善仁害我况儿如此,我必要杀他报仇替况儿报仇!”
看着双眼通红的真玄,司空长秋赶紧上前,跪在了地上。
“请掌教以我正阳宫大业为重!不可再向戴善仁复仇!”
真玄掌教扭过了头,冷哼一声。
“多说无益!今日何人阻止我,就是与我真玄为敌!”
真玄掌教此时已是怒火攻心,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秦况,爱子心切,十分疯狂。
“孽徒!”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接着一缕轻飘飘如白烟的光团飞进了正阳宫驻地。
光团进了屋子,真玄掌教脸色一变,赶紧跪了下来。
“恭迎老祖!”
那光团慢慢展开,竟有了人形,那是一位老者,头发花白,长须飘飘,怒视着跪拜在脚下的真玄。
“孽徒你可知罪?”
真玄掌教纵横丛州几十载,但在这个老道面前连头也不敢抬起,战战兢兢。
这是正阳宫真正的底牌,正阳道人。
正阳道人是已经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祖,闭关多年,参破造化。
“老祖为何分元神至此啊?”
正阳道人冷哼一声:“若我还不出来,恐怕正阳宫就要毁于你手!”
真玄掌教憋了一眼身旁的司空长秋,难道是他前去通知正阳道人的?
“别以为你这些年做的勾当我不知!”
真玄赶紧低下了头,脸上有一丝慌乱。
“正阳宫弟子近千人,如今这一辈竟然只有秦况一人突破元婴,你作何解释?”
真玄冷汗直下,秦况是正阳宫第二十一辈弟子,和秦况同十年入门的弟子皆是二十一辈。而十年前的二十辈弟子,可是有三人在这个年纪突破了元婴。
“可能是二十一辈弟子……天赋较差……”
“胡说!”
正阳道人怒斥一声,整间屋子都开始震动起来。
“你暗自将大部分资源倾注秦况身上,是也不是?”
真玄掌教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秦况是你儿子,是也不是?”
正阳道人虚无的右手朝真玄掌教轻轻一挥,真玄掌教连在地上痛苦地打起滚来。
“擂台比试,胜负无常,你却想要报复一小辈,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我正阳宫?”
正阳道长深知立派不易,秦况自找死路,方寅也算是救了他一命,要是出手报复,恐怕正阳宫难以在丛州人心中立足。
“罚你免去正阳宫掌教一职,禁闭二十载!”
真玄掌教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看着床上的秦况,流出两行老泪……
而在距离丛州不知多少万里的一处圣境,此地虽无高山流水,一片苍白,冰天雪地间,竟有一亭立于中央,一俊逸男子正和一老道对坐。
老道正是正阳道长,此刻元神回归,看着面前的俊逸男子,微微笑道。
“已经处理……”
俊逸男子眉间有一道雪白的茸毛,两只幽蓝色的瞳孔似笑非笑地看着正阳道人。
方寅在此处定能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哈老大。
“多谢了!”
“本不应该多管闲事,不过那戴善仁于我家小姐有恩,劳烦道长帮忙了!”
俊逸男子一拱手,正阳道长却是摇了摇头。
“多年不回丛州,不知道原来正阳宫竟变得如此了,我还要多谢你提醒呢。”
二人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多言,仿佛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人恢复了吗?”
哈老大摇了摇头:“巨熊长老虽然说始祖不日就会恢复,但如今却是没有动静。”
哈老大站起身来,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白雪皑皑,满脸愁容……
……
而在丛州,正阳宫真玄掌教被罢黜,关了二十年禁闭的消息,震惊了世人。
原来秦况是真玄掌教的私生子,真玄在位这些年以权谋私,替秦况强行提升修为,也让很多弟子修炼资源大为减少。
就连正阳宫的弟子都是满脸憎恶,那对父子毁了他们修炼。好在现在遭了报应,如今是司空长秋做了代掌门。
司空长秋上位第一件事,就是领着其他几位长老,给方寅登门道歉。
司空长秋为人不说正直,但一心只为正阳宫发展。眼下方寅潜龙出渊之势已定,正阳宫要与他化干戈为玉帛,毕竟得罪这样一位天才,是每个宗门最不想看到的事。
前几日正阳宫还是提倡绞杀戴善仁的倡导者,如今却是讨好方寅的领头人。
其他四派看到正阳宫如此,也都是纷纷前来道歉献礼。
戴善仁如今在年轻一辈弟子心中威望很高,因为其不但实力强大,而且还出手救了想要杀自己的秦况,可谓是德才兼具。
另外戴善仁出身不过一护卫,却一路逆袭,现在不但进入了决赛,而且身后更有灵秀剑派撑腰,是不少出身微末的弟子时常的幻想。
“月儿,快给戴小友道歉!”
连贺门陆掌教领着女儿陆敬月登门道歉,陆敬月有些紧张,小手不停地搓着衣角。
“对……不起……”
方寅对于杨鹤的恨意远远比秦况更大。
秦况虽然时时刻刻想要杀了自己,但是与方寅的私人恩怨,并未对方寅身边之人下手。
而杨鹤却是接连伤了彭飞和张二本,此二人是自己少有的朋友。陆敬月也算是导致事情发生的直接祸因了。
方寅站起身来,走到陆敬月面前,陆敬月个头不高,站在方寅面前,仅仅到了方寅胸部。
陆敬月不敢对视方寅冰冷的眼神,害怕得直打哆嗦。
方寅冷冷地盯着她半晌,缓缓开口问道。
“你师兄杨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