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有点亮，舒遥和大娘就起来了。舒遥按照昨天的想法，把大娘摘下来的菜。

摘去不好的叶子，收拾干净，都按一样的重量称好。

用什么捆起来呢？舒遥想到大娘拔下来的草，赶紧把它们收集起来，把称好重量的菜用草绳捆好。然后再整整齐齐地放到筐里，还是装了满满的一大筐。

干完这些，大娘也把早饭做好了。开始边吃饭边等着大婶。

舒遥说：“大娘，今天头一天这么卖，不知道什么情况？也许还不如昨天卖的好，我们就试一试。”

大娘笑着说：“姑娘，别担心，卖不了有菜在呢。只是千万别贪晚了，不管菜卖的如何，都要趁着天亮赶回来。”

“知道，我们中午就回来。”舒遥不想因为她让大婶在那里靠着，不能好好地休息。

“那就把昨天卖的钱，给你拿上吧。”大娘把钱放在桌上说。

舒遥想不拿，菜都是称好的，不用找零。可又怕有什么意外，数好了，还是带上了。

她笑着说：“大娘，穿着这身男装，昨天，大婶还给我起了一男孩的名字，叫德旺。”

“德旺？哈哈哈，亏她想得出，怎么就取了这么个名字呢？”

“没关系，叫什么都行，总比狗剩子好听吧！”舒遥笑着说。

“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大娘笑着问。

舒遥笑着想了想，说：“换来换去的，太麻烦。以后，不管在家还是在外边，你就叫我德旺吧！好记还顺口。”

“这怎么可以？不过，换来换去的，我还真有些记不住。”

“那就这么定了，就叫我德旺。”

说完，两个人都忍不住，一起“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准备走了！”大婶在门口大声地喊。

舒遥和大娘高兴地走出来，把菜装上马车。舒遥和大婶就出发了。

在路上，舒遥把她关于卖菜的想法和大婶说了。

舒遥说：“大婶，今天我先拿大娘家的菜做个试验，看看卖得好不好。要是好的话，把你们家的菜，也像我们的这样卖。”

大婶有些怀疑，说：“不急，先看看再说吧！”

“那好吧！你自己决定。”舒遥笑着说。

“那个德旺，我······”大婶刚一说，舒遥就大笑起来。把大婶笑得有点懵。

“我刚才吃饭的时候，跟大娘说，你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德旺。大娘说，换来换去的记不住。我就让她在家的时候也这么叫我。”

“奥，是这么回事。我说看到你们俩笑着出来了。这怎么行，随便起的，怎么在家也叫，叫习惯了就改不了了。”

“没关系，改不了就不改，这就是我的新名字了。”

“你看，是这么回事。你一个姑娘，叫个男孩名，都以为是男的，以后怎么嫁人？”大婶很严肃地说。

“那就不嫁呗！不用想的那么远，以后的事谁能预料。过好现在就挺好的。”

“哎呀，说起来，是这么回事。有些事情没办法预料，就说老嫂子家吧！儿子儿媳先后走了，剩下小来喜她们祖孙两个，相依为命。”

“那为什么我来的这几天，都没有见到大娘的孙子？”舒遥觉得很奇怪。

大婶叹口气说：“是这么回事。本来祖孙俩生活的挺好的，一天，老嫂子病了。小来喜疯了一样地求你大叔，救救他奶奶。你也看到了，我们这样的家庭能有什么办法？倾尽所有，买的药又能维持几天？你大叔就把他领到皇城，本意是想找点他能干的活。”

大婶长舒了一口气，接着说：“就像你刚才说的，有些事情真的无法预料。谁能想到，就在城门口，遇到了宫里的一个总管太监。他一眼就相中了小来喜。小来喜说，只要能治好他奶奶的病，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就这么着，老嫂子的病是彻底的治好了，可小来喜却进宫当了太监了。”

舒遥惊得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有这种事，一下刷新了她对太监的认知。

“你大叔觉得对不起老嫂子，我女儿也怨恨他。后来，正赶上宫里招打杂的宫女和宫门口的守门人。他们爷俩就都去了，说在宫里能和小来喜有个照应。要不然，无法面对老嫂子。就这样，家里就剩下我们两个老婆子了。”

“啊？这么说，现在他们都在宫里呢？”舒遥问。

“奥，是这么回事。前几年，给我们买了马车，去集市卖菜省事多了。再有几年，我女儿就可以出宫回来了。”

舒遥发现，大婶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大概是等到女儿出宫，就有了盼头吧！

舒遥小心翼翼地问：“你女儿今年多大了？”

大婶笑着说：“和小来喜同年生的，一个年头，一个年尾。今年都十八了，小来喜比她大，是年头生的。每年忙的时候，他们爷三个，能回来忙两天，这都得感谢小来喜的师傅。这两年，小来喜大了，能出宫帮师傅办事了。他就会办完事回家里看看。”

舒遥想，这么说来，那天这个来喜幸亏出宫办事，遇到了她，把她救回家。要不然，自己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真的要感谢来喜，要不是他那天救了我，我怎么能遇到你们这些好人呢？”舒遥有些激动地说。

大婶笑着说：“你看，是这么回事。现在我们都成一家人了，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这样说，就显得外道了。你比他们大几岁，以后就是他们的姐姐。这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舒遥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嗯，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是我最亲的家人！”

对于舒遥来说，离开自己的家人和自己最爱的人，心里很难过。可是，幸运的是在这最艰难的时刻，遇到了把自己当家人的大娘和大婶，使她的日子可以好过一点。

虽然，现在干的活，是自己以前从没接触过的，但是，忙碌起来，让自己很充实。这种感觉，使她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