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出了皇城,一下就感觉自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在宫里的名字。
他喜欢奶奶,姑姑,还有已经不在的大婶叫他来喜。这样一叫,让他感到非常的亲切。
这次出宫,他没有去蒙雨琪的家看奶奶和姑姑。而是骑着马直接去了自己的家。原来,他已经把大婶家和自己的家里,种满了各种果树。
因为两个家里都没有人住,看到两家的地都荒着。又想到姑姑说的,种上果树就不用管了。到什么时候开花就开花,到什么时候结果就结果。于是他就抽出时间,把两家的地都种上了果树。
今天出来,他就是想回家去看一看,这些果树长得怎么样了?
他先去了大婶的家,大婶家种的是喜莲喜欢的果树。大婶家的地都在屋子的前面,他在院子里仔细地查看,每一棵果树都长得很好。
他很放心地来到了自己家的院子里,他们家是屋前和屋后都有大片的地。他都种上了姑姑和奶奶喜欢的果树,果树的长势也很好,他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满意。感觉这阵子自己没有白忙,所种的果树都成活了。
等他检查完所有的树,已经很晚了。想要去看奶奶和姑姑就来不及了,他怕皇城的门关上,自己没有办法回宫。于是,就赶紧骑上马回皇宫了。
回到皇宫,正赶上皇上和蒙雨琪在吃晚膳。
皇上看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笑着说:“这么晚回来,又出宫去了?”
小顺子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赶紧伺候皇上吃晚膳。
蒙雨琪看了一眼小顺子,突然间竟有些羡慕起他了。他能这么轻易地就出宫去,而自己却根本出不去。奶妈好像也没有他这样能自由地出入皇宫。
皇上抬起头,发现了蒙雨琪的情绪变化,说:“小顺子,你有空去给奶妈弄一个和你一样的腰牌,让她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
蒙雨琪听完,赶紧说:“谢谢你,皇上。”
“嗯,这没什么,只要你高兴就好。别愣着了,赶紧吃吧!”
奶妈在旁边本来是准备谢恩的,听皇上这么一说,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想着以后可以随便出入皇宫,她从心里还是很感谢皇上的。
她想:姑娘自己都不计较有没有名分,自己就不要再去纠缠这些,给她添乱了。就是整天看着姑娘被困在这里,哪儿都不允许去,感觉到很无奈。
皇上抬起头,看着奶妈紧锁着眉头站在那里,就问:“奶妈看起来很不高兴,难道是有什么心事不成?”
奶妈听皇上这么一说,吓得赶紧摆摆手,说:“皇上,没有。只是看到我们姑娘······”
“奶妈,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很好的。每天有皇上和你陪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其它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蒙雨琪很怕奶妈说出什么,赶紧打断了她的话。
因为在私底下,奶妈没少和她说过,说自己好歹也是一位将军府的千金,就这样悄无声息来到皇宫,还见不得其他的人,很是替自己不平。
奶妈明白蒙雨琪担心什么,听蒙雨琪说完,赶紧笑着说:“是啊!皇上,我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有皇上在,什么都安排的这么好,我很高兴!现在还允许我随便出入皇宫,我真的是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了。”
“嗯!这就好!”皇上接着低下头吃着眼前的食物。
蒙雨琪偷偷瞥了一眼皇上,然后又扭头看了一眼奶妈,和奶妈一起会心地笑了。
第二天一早,皇上就和小顺子一起去了大殿,蒙雨琪和奶妈坐在桌前吃早饭。
“奶妈,我觉得这样很不好。我们在家里的时候,总是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可是现在,只要皇上在,你就得站在旁边伺候,我感觉很不舒服。”
奶妈握住她的手,说:“姑娘,不要这么说了。现在我们是在皇宫里,有些规矩还是要讲的。他不是你刚认识的那位公子,而是皇上。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按着这儿的规矩走吧!以后,在这皇宫里,恐怕规矩还有很多,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更要小心了。”
蒙雨琪有些忧郁地说:“我最近总是想起以前,我们在家里的日子。那时候虽然日子很清苦,可是每天都过得很快乐。现在,我们吃的好,穿的好,我却整天过的提心吊胆的。总是担心哪一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姑娘,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觉得,皇上还是很在意你的。之所以感觉和在咱们家里是不一样的,是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他是皇上。”
蒙雨琪慢慢地点了点头,说:“也许吧!我现在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很怕哪句话说的不对,惹他不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奶妈心疼地注视着蒙雨琪,这么多年相依为命,她们早已经是一对贴心的母女了。看着现在郁郁寡欢的她,怎能不心疼?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去改变。
“奶妈,我又攒了一些东西,等你出宫的时候,带回家交给姐姐吧!不要把宫里面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告诉她,让她担心。”
奶妈叹了口气,说:“是啊!说了也就是痛快痛快嘴,能有什么办法改变?他是皇上。谁能为了你,去和他抗争。”
蒙雨琪看到奶妈神情凝重的样子,笑着说:“奶妈,别说的那么悲观。其实,我们在宫里过得还是挺好的。不用为了吃穿发愁。皇上还是给了我们衣食无忧的生活,我们还是应该知足常乐吧!”
奶妈听完,注视着蒙雨琪说:“姑娘,你既然能看明白这些,就开开心心地在皇宫里和皇上过好今后的日子,我以后也不会再和你絮叨那些名分之类的话了。咱们就在这里过舒心的日子,好吧?”
蒙雨琪流着眼泪点了点头,奶妈看到她这样,赶紧站起身,走过去,把她揽在怀。她能深切地体会蒙雨琪此时心中那种无法言说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