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楚楚可怜,秦晏晏心虚地挥了挥手,“没事回去吧,天黑了路不好走。”
说完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高照的艳阳,对被叶既明的实力震懵的人群道:“你们是打不过他的,没事都散了吧,我和师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不陪你们了。”
言罢,秦晏晏打了个呵欠,把身下的躺椅收进储物袋,进了身后的大门。
叶既明刚好也有些累了,顺势收回断水剑,跟着迈进了洞府的大门,在众人的目光,启动了洞府的防御阵法,将其他人隔绝在洞府之外,非常的冷艳高贵。
“这怎么办?还继续吗?”被挡在外面的姑娘们面面相觑。
两大主角都走了,他们这些配角还怎么演啊?
“不走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吗?”闵兰初恨恨地丢下这句,御剑离开了。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也没趣地一个个离开。来日方长,总会找到机会教训那个胆敢将他们的叶师祖拐走的臭女人的。
洞府内的情景,却不是她们想象的情意绵绵。
浪费了半天的时间接受旁人的挑战,来泄掉昨晚被秦晏晏惹恼的情绪。叶既明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么轻松,至少,他的肉身还经受不住这么长时间的车轮战。细密的汗珠遍布全身,使得白色的罗裙黏贴在身极不舒服。
皱了下眉,叶既明迈入客厅的脚步一拐,去了后院儿的浴池。
秦晏晏见状眼珠一转,也跟了去,眼见着叶既明进浴池想将浴池的门关,连忙伸手将门顶住,挑眉道:“你想干嘛?”
这么明显还需要问?
叶既明不说话,眼尾挑,连回答的话都懒得说。加重了关门的力道。
秦晏晏用力顶了回去,“不准!我不准你洗澡!”
说完一个除尘诀丢过去,叶既明身粘腻的汗珠消失不见,整个人又恢复了试之前的清爽。
“看,现在干净了,不用洗了吧。”
叶既明“呵”了一声,看出来秦晏晏是打定主意不想走了。干脆转过身径直走向浴池,站在浴池的边缘开始宽衣解带。颇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
反正他身体该看的不该看的,该摸的不该摸的,都被秦晏晏给轮了一遍。他用她的身体洗个澡,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
“你你你住手!混蛋,说了不准洗澡,你还脱衣服!”秦晏晏这回是真的急了。有点明白了叶既明之前不准她洗澡的心态了。
往日里叶既明这人还是挺君子的,除非必要,能不碰,绝不多碰现在这副身体一下,像洗澡这类事情,都是一个除尘诀解决了,怎么今天突然想要洗澡了?
叶既明停下动作,淡淡地扫她一眼,“这是我的地盘。”
言下之意,他想做什么做什么,她没资格管。
“你的地盘怎么了?你的地盘可以为所欲为,偷看呸,是正大光明地看我的身体了吗?你给我停下!”
说着,秦晏晏干脆了手,一左一右地按住了叶既明蠢蠢欲动的两条手臂,气势汹汹地瞪着他。
叶既明不舒服地皱了下眉,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模样,突然笑了,“我若非洗不可呢?”
“那、那大不了我帮你洗!”秦晏晏脱口而出。说出来觉得自己这想法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你闭眼睛,我帮你洗。”
这样不怕他能看到自己的身体了,“等你洗完再帮我洗。要是怕我偷看的话,我可以在眼睛蒙一条黑布。”
叶既明皱眉思索了一下,竟然觉得这办法挺好的。
他本来是喜欢洁净之人,沐浴更是每日必做的功课。可惜变成女人后,为了这副身体的清白,不得不忍下冲动,只用除尘诀打发了。现在有了一个看似妥贴的办法,只沉吟了片刻,同意了。
解决了一件困扰两个人两个月之久的大事,秦晏晏欢欢喜喜地拿出一根黑色的布条,在叶既明冰冷的目光,绑在了那双动人心弦的美眸。
接着殷勤地牵着叶既明的手,扶着他在浴池边缘坐好。在一旁的柜子找出一条干净的帕子,坐在浴池边开始为叶既明擦洗身子,一边擦,一边不住的赞叹,“哇偶,不愧是我的身子,这白皙的皮肤,这水嫩的肤质,说是吹弹可破也不为过。还有这饱满的”
叶既明冷冷地听着秦晏晏的碎碎念,听她越说越不着边际,樱唇抿了抿,终是忍不住警告,“闭嘴!再多说一句废话滚出去,我自己洗!”
秦晏晏立刻停止了碎碎念,手指在嘴巴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傻笑两声,“好了,我不说了。”
话虽如此,可依然时不时地蹦出几声惊叹。让叶既明严重怀疑,自己同意了她的提议是不是错的。
直到他清洗完毕,秦晏晏大爷一样懒洋洋地躺在浴池里,闭着眼睛要求同样的待遇,叶既明深刻地觉得,自己错了。
这种互相绑住眼睛帮对方擦拭身体的情景,怎么看怎么不正经。清心寡欲,恪守礼教了几百年的叶既明,头一次生出想骂脏话的冲动。却诡异地没有停止这项旁人看起来很不正经的互动,并维持了下来。
转眼间,到了争夺进入临仙境名额的试。
三门,下三门,六宗可遮天。说的是东鼎大陆的六个最顶尖的修真宗门。
天剑门,恰好在这六宗之内,排在吊车尾的位置。旗下的弟子不用说,那是很多的。光渡劫老祖,有三个之多,更别说最低阶的练气期弟子了,足有数万人。
天剑门可进入临仙境寻求完美筑基机缘的名额一共有十个。这十个名额,从这数万人选出。
“残酷,太残酷了。”了解到名额竞争之剧烈。秦晏晏摇头感叹。
“残酷吗?”叶既明习以为常,“那是你还没看到真正残酷的场面。”
这才只是宗门内一次和谐友谊的良性竞争,不能弄出人命,等真到了临仙境,和其他宗门的弟子一起争夺完美筑基的机缘,才是残酷的开始。
根红苗正,长在红旗下的好孩子秦晏晏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才能解决问题?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不行吗?”
“天真。”叶既明嗤笑,“物竞天择强者为尊,在你坐下来好好谈谈的时间,唯一能让你修为精进的宝物,可能落入别人的囊了。你不争,自有旁人去争。等你真正融入修真界,会知道,有些事,不是你不想,能不做的。”
怀璧其罪,只要你活在修真界,要有随时面临危险的觉悟。秦晏晏的思想,太天真了。
“话虽如此,可这样真的好吗?”言罢,秦晏晏伸手指了指斗仙台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岁的小豆丁。
这么小的孩子,却要跟别人刀枪剑影的试,不怕造成心理阴影吗?
江豆豆今年已经十一了,发育同龄人晚的他,最讨厌的是别人问起他的年龄,偏偏他对面这个肌肉发达,脑子却不怎么好使的家伙,一场拿他的身高说事,十分欠扁地挑衅他,“小师弟,斗仙台可不是玩儿游戏的地方,你还是赶紧认输吧,免得伤到。”
“你让谁认输?”江豆豆脸色一寒,阴沉着声音道:“我看该认输的是你。”
说完,寒天剑出手,整个斗仙台的温度降低了好几度,脚下的地面一瞬间结出一层冰层。宋誉闪躲不及,双脚立刻被冻住。等他终于挣脱了冰层的束缚,恢复行动的时候,寒天剑已经近在眼前。
顾不得姿势难看不难看,宋誉一个赖驴打滚仰倒在地躲过江豆豆的袭击,反手刺出一剑。江豆豆哼了一声,脚下几个错步,将斗仙台的冰层当成了溜冰场,借着滑行的惯性灵巧地躲过宋誉的攻击,绕着他展开了单方面的完虐。
秦晏晏目瞪口呆地看着斗仙台的情景,收回了之前的想法。这孩子是不会有心理阴影了,他的对手可未必了。
叶既明适时地解释了一句,“江豆豆,江城江家家主的嫡幼子。变异冰天灵根,门内的几个管事早盯了,只等他筑基成功,收为弟子。”
说完,斗仙台的打斗也已经结束。江豆豆毫无疑问地赢得了这场试,临下场的时候,对一脸大受打击的宋誉哼了一声,满脸傲娇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小看人。”
小看人?他?
被一个小孩子虐到怀疑人生的宋誉苦笑地抹了把脸。他明明是一脸关切地劝说他,免得刀剑无眼误伤到,怎么被曲解成了小看人了?
可看江豆豆宛若陶瓷娃娃般精致的小脸蛋,被虐出的一肚子闷火愣是发不出来,只能自认倒霉道:“小师弟天赋异禀,是师兄眼拙了。”
“哼,你知道好。”丢下这句,江豆豆背着手,昂首挺胸地离开。
秦晏晏在看台笑得直不起腰。
这是谁家的熊孩子哟,怎么这么可爱?那傲娇的小表情,看得她真想捏一捏,瞧瞧他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会不会掉出金豆豆?
背着双手往回走的江豆豆忽然背后一凉,疑惑地回头四下扫了一圈儿,看到了开台,那被东鼎大陆大半女修倾慕的高岭之花叶师祖,对他露出“猥琐”的笑容。
糟,这叶师祖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嗜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