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莲倨傲地昂着头,等待秦晏晏像以前见过的人那样感激涕零地爬过来抱着他的大腿谢恩,没想到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自己预想的情景。不满地垂下眼睑,看到了秦晏晏一脸看白痴的表情。
“大胆!居然敢用这种眼神看本殿下,活得不耐烦了?”凤莲被她看得恼羞成怒。
闻言,秦晏晏脸的表情从看白痴变成了怜悯,“孩子,出门没带药吗?”
不然二病怎么这么严重?她想遍了整个东鼎大陆,都没想到有哪个门派的人物用殿下来称呼的。联系最开始的那句小王子,秦晏晏很自然将凤莲划分到某个凡俗国家,被娇养坏了的王子身。
毕竟修士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各大门派每年都要从凡俗挑选新鲜血脉注入,没有凡俗国家王族的支持也不行。为了表示对这些王族的重视,临仙境的名额他们也有一个。
“药?什么药?”凤莲愣了一下,继而想到什么,下巴再一次倨傲的扬起,“本殿下是什么人?身带的灵丹妙药自然不少。想要,跪下来求我啊?”
这浓浓的二晚期症状,真是太欠揍了。
秦晏晏抹了把脸。在凤莲居高临下的注视,撸起了衣袖,“嘭”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左眼,如画的漂亮脸蛋立时出现了一个黑眼圈儿。
“居然敢叫老娘跪下来求你,这么自大,吃膨胀剂长大的?修真界是你家开的?世界围着你转的?怎么不把你膨胀死?”
秦晏晏每说一句,揍一拳,没多久,凤莲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刑烈见到自家主子被打赶紧来帮忙,可他撑死了也只是个炼气层的修士,怎么可能是拥有渡劫肉身的秦晏晏可的?三两下被她捆起来丢在一旁。重新走到凤莲面前,对着那张颜值很高的脸继续砸。
“住手,快住手!你知道我是谁吗?再打本殿下要你全族陪葬!嗷好痛!”
凤莲惨叫连连,刑烈不忍地闭了眼睛,内心祈祷这位胆大包天的修士最好打一顿消了气行了,前千万别一个失手把他主子给弄死了,不然别说是这男子的宗门了。恐怕这整个东鼎大陆都要给他家小殿下陪葬。
凤莲的惨叫,从最开始的气十足,怼天怼地,到后来的嘤嘤切切,告罪求饶。不可谓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人生经验。
等凤莲那张嘴巴里终于不再吐出难听的话,秦晏晏才停下了动作,揪着凤莲的衣领,拍了两下那张亲妈来了都认不出的脸,教训道:“还会不会这么二,真欠揍了?”
凤莲彻底被她打怕了。闻言忙不迭点头,生怕回应慢了点又会被打。嘟着肿得漏风的嘴巴艰难道:“不不费了。”
秦晏晏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对付这种天不怕地不怕,一派唯我独尊二少年,应该以暴制暴。揍他几顿大的老实了。
“行了,我也休息够了,这山洞送你们了。”秦晏晏松开凤莲的领子拍拍手,将帐篷收回储物袋离开了。
在她走后不久,安静的山洞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声音委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爹娘呢。
刑烈手脚被绑地躺在地,嘴巴里还被塞了一块儿从他衣服撕下来的布条,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家小殿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不知该庆幸还是怨恨那人没杀小殿下,但是把小殿下揍的这叫一个惨。回去以后,还不知道王会怎么惩罚他呢。
在刑烈思忖怎样开导小殿下,让他尽量将今天的事忘掉的时候,哭得直打嗝的凤莲终于停止了痛哭,睁着红肿的眼睛,顶着两个夸张的大眼圈,青紫交纵的脸蛋不甘道:“我要报仇!刑烈,我要报仇!帮我抓住她,我要她也尝尝被揍的滋味!”
说完,凤莲咧着嘴,又抽噎了几声。
这辈子他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呢,在族的时候,谁见到他不恭恭敬敬地?还从没有人敢对他动手。下手这么重,整张脸都没感觉了。
小心翼翼地摸了下自己的脸蛋,感觉那完全不同于往常的虚浮手感,凤莲委屈地又想哭了。两泡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两圈,硬是被他给憋回去了。
大哥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只有懦夫才会用哭来解决问题!
想到这儿,凤莲狠狠地瞪了眼刑烈,“忘掉今天的事,你没见到我哭!”
“唔。”刑烈低着头应了一声。努力做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凤莲这才满意地笑了笑,下巴习惯性地又想昂起来,昂到一半的时候想到什么,警惕地看了眼洞口,没看到那个让他恐怖的身影,才悄悄地出了一口气。
再说秦晏晏,让出了准备住几个月的山洞,又踏了寻找落脚点的路程。还没找到下一个落脚点的时候,却让她碰了一桩杀人夺宝的戏码。
“小东西,你是跑不掉的。识相的乖乖把储物袋和你得到的星灵都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小憩的秦晏晏猛地睁开了眼睛,竖起耳朵偷听那边的谈话。
“呸,凭你们也想得到我的东西,做梦!”稚嫩清脆的声音,明显出自一个孩童。
秦晏晏挑眉,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为了确认,悄悄地从树后探出半个身子,看到了江豆豆那小豆芽的身影。
眼里瞬间串起两簇火苗。
以大欺真是太不要脸了!
小豆丁的模样看起来好不凄凉,粉雕玉琢的小脸蛋脏兮兮的,衣服破破烂烂地挂在身,数道狰狞的伤口往外冒着血。提着秋寒剑倔强地瞪着围着自己的三人。
鼻子有着一道疤痕的青年被江豆豆的言辞激怒,怒道:“小子,爷看在你还这么小的份,才开一面地要你交出储物袋,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怪不得哥哥们心狠手辣了!”
说完,青年抡起手的星罗杵往江豆豆的身砸去。其余二人配合默契地同时动手。江豆豆眼闪过一抹不易察觉地恐惧,仗着身形娇灵活地躲过合力一击,秋寒剑带着冰霜之气向疤鼻青年刺去。
“不知死活。”疤鼻男,也是吴用冷笑一声。灵力灌入星罗杵迎了去。
“锵”一声。
秋寒剑和星罗杵相撞,擦出一串火花,吴用阴险一笑,仗着身形高大,竟然架着星罗杵往江豆豆身压去,这要是压实了。豆豆那小不点的身形只能任人宰割了。
吾命休矣。
江豆豆心划过这个念头,不甘地转动秋寒剑,想在最后的当口带一个垫背的。听一声大吼猛地响起。
“住手!你们这群坏人!”
路见不平一声吼,更何况江豆豆还是他们天剑门的。秦晏晏拎着断水剑跳了出来。
“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子,你们要不要脸?”
“叶,叶尊者?”吴用大吃一惊,猛地收回星罗杵后退好几步,活像见了鬼一样。
其余两人看着突然出现的秦晏晏也吓得不轻。
见鬼了,叶尊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不是说临仙境炼气期以的修士都进不来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同于三人的惊慌失措,江豆豆的反应是大喜过望了,一脱险奔向了秦晏晏,在即将跑到秦晏晏身边的时候,却忽然停住了。
“不对,你不是叶师祖!临仙境炼气以的修士进不来。说,你到底是谁?易容成叶师祖的模样想做什么?”江豆豆色厉内荏地质问。
“瞧你这孩子,不是我,谁还能在这时候救你啊。”秦晏晏失笑。前几步想要将江豆豆拉过来,谁知她往前走一步,江豆豆后退一步。秋寒剑的剑尖也对准了她,警告道:“站住!不准再过来了。再过来我,我”
江豆豆“我”了半天都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蓦地一转剑锋,指向围攻他的那三人,“我把你交给他们!”
这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秦晏晏脸一下绿了,“小屁孩,你这么没良心你爹娘知道吗?”
话才出口,秦晏晏知道遭了。
果然,被三个人追杀都没露出一点委屈神情的江豆豆眼眶蓦地红了。
“我有没有良心,才不要你管!”
“对不起。”秦晏晏诚恳道歉。
江豆豆的父亲是凉州秋泓山庄一任庄主,于三年前练功走火入魔,失手杀了自己的夫人和十几个族人后爆体而亡的事天剑门不少人都知道。失了双亲的江豆豆也最怕别人在他面前提到父母,她怎么一时口快说漏嘴了呢?
那边的三人见一大一小似乎是忘了他们的存在,对视一眼悄悄向后撤退。
不管这个突然出现的叶尊者是不是真的,先跑了再说。万一要是真的呢?
“不准走!”眼尖地发现了三人的意图,秦晏晏厉喝一声。
欺负人想跑,谁给他们的底气?
秦晏晏不喊这一声还好,一喊出来,三人干脆撒丫子狂奔。秦晏晏气得咒骂了几声,一把抱起小豆丁追了去,嘴里念着,“看师祖把他们抓来给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