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晏晏误食了那么多星灵,急需安静的地方吸收。
叶既明找了个灵力较充足的山谷停下,和江豆豆为她护法,顺便交流一下任务内容。
云霞踪在万年前本是一座秘境,由于某种原因秘境崩塌,成了一处供人历练的凶地。
可往年的云霞踪再怎么危险,元婴期的修士谨慎一些,大多还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可从去年开始,云霞踪的危险性大幅升,进去历练的元婴修士,十有会折损在里面。
天剑门之前也曾发布过任务,让元婴期的管事去看看是什么回事。可接了任务的人,再也没回来过。天剑门这才将任务的等级提升,让化神长老去看看。
“那云霞踪现在这么危险,师父真的可以吗?”若是之前江豆豆对秦晏晏还有九成信心,在看过她惊天动地的痛哭后,只剩下了半成。
“她可以的。”叶既明回道。
秦晏晏要完全吸收掉星灵的灵力,至少还需要几个时辰的时间,趁着这个功夫,正好可以教江豆豆一些剑法。于是拔剑出鞘,在江豆豆面前演练了混元剑的第一招掠影。
他和秦晏晏特殊的情况,也可以看作秦晏晏是他,他是秦晏晏。
在让秦晏晏收下江豆豆的时候,他将江豆豆当成是自己的徒弟来看待了。传授他自创的混元剑,再自然不过。
江豆豆初时还不明白叶既明的用意,在他第三次重复演示掠影的招式时,终于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教他。当即凝神细看叶既明的一举一动。
叶既明又接连演示了五遍“掠影”才停下,淡淡询问,“看清楚了吗?”
江豆豆点头,“看清楚了。”
“你来。”叶既明说完抱剑将空地让了出来。
江豆豆抿唇站起,回忆了一下叶既明之前的动作,霜叶剑有板有眼地疾风般狂掠而过。翻飞的剑影在空划出优美的弧度,正如它的名字般,掠影。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影子,防不胜防。
按记忆舞完一遍“掠影”,江豆豆期待地看向叶既明,希望得到对方的一句赞美。不料叶既明却摇了摇头,道:“徒有其表,似是而非。”
说完放慢了速度再次演示了一遍。江豆豆原本还有点不服气,在叶既明将剑招的速度放慢了十几倍后,终于看出了其的差异。
“掠影”此招的重点在于“掠”字。一招一式都充满了霸气的掳掠之意。快而不轻,疾而不弱。而他则过重于后一个“影”字,飘逸有余,霸气不足。这也是叶既明说他徒有其表的原因。
秦晏晏两辈子加起来还没这么疼过,浑身下的骨骸好像都被人碾碎了重组般,疼得她都出现幻觉了。要不怎么看到叶既明那么有耐心地教人剑法?
这货教人剑法,难道不是直接把功法甩给别人行了?还会这么不厌其烦地来回演示?
“一定是我眼花了。”秦晏晏喃喃道,爆出新一轮的嚎叫。
太特么疼了!
“叶既明,老娘大难不死,一定要你好看!”
“师父怎么骂自己?”专心练剑的江豆豆听到这句,差点给自己开了个洞。
叶既明瞥了秦晏晏一眼,淡淡道:“疼傻了,不用管她。”
“喔。”江豆豆不忍地偏过头。“师父也真是太可怜了,您不过去陪陪她吗?”
这时候,师父应该很需要另一半的陪伴和鼓励吧?
叶既明眼睛都没眨一下,“不需要,男子汉大丈夫,太娇气不好。”
“可师叔舍得吗?”
“为何舍不得?”
“她是你道侣啊。”
“”
最后这句话,成功让叶既明变了脸色。
“胡说道!你听谁说的,她何时成了我的道侣?”
“我亲眼看到的。”江豆豆不解道:“您和师父感情看起来很好的样子,怎么会不是道侣呢?”
见叶既明还是见鬼一样看他,江豆豆进一步解释道:“临仙境的时候,师父拼了命地护着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如果不是最重要的人,她会这么做吗?而您在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后,为了替她出气大打出手。眼角眉梢都是心疼,不是道侣是是什么?”
他那是心疼自己的身体!
不知为何,这句话自己想来都有些心虚。
如果只是身体的话,他会在看到秦晏晏一身狼狈的时候,胸口像锤了块大石样闷闷地难受吗?会因为她多跟司城说了几句话,感觉不爽吗?会因为不忍看到她为难,收下江豆豆当徒弟吗?会
越想越心惊,叶既明惆怅地闭了眼睛。他该不会自恋吧?
等秦晏晏终于死去活来的痛苦解脱,消化了星灵的灵力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幕。
叶既明两眼无神,大受打击地看着前方。江豆豆一脸无措地站在一旁。连她醒来都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秦晏晏艰难地从地爬起,来到叶既明面前,伸出爪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喂,回神啦。老子被你害得死去活来,也没失去生存的勇气,干嘛一副如丧考批的样子?”
“”叶既明僵硬地转了转眼珠子,拨开挡在面前的手。有些不敢看她般道:“吸收完继续赶路吧。”
“什么?老子才死里逃生地活过来赶路,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啊!”秦晏晏指着他骂道。
在对方冷眼扫过来后,立刻收回了手指,没啥骨气道:“走走,反正不是我开船,你都不嫌累,我怕什么?”
呜叶既明刚才的表情好可怕
江豆豆看着自家师父这么没骨气的样子嘴角抽了抽,再次怀疑起自己的判断,跟着这样的师父,真的是个好主意?
要知道从拜师到现在大半天过去了,秦晏晏都没提过一个字教他修炼,总觉得未来的日子,好像不太光明啊
云霞踪位于东鼎大陆南端的善城附近。三人经过十几天的赶路,终于来到了善城。
交了入城费用,秦晏晏还没来得及欣赏一下善城的景致,被叶既明叫去寻找客栈。
“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玩,先找到住所再说。”
言罢,叶既明径直走开,秦晏晏只得拉着江豆豆跟。在后面东看西看地,差点看花了眼睛。
叶既明熟门熟路地七拐拐,找到了一家看起来高大的客栈。问店家要了三间房,潇洒地一模储物袋,感受到里面还剩余的灵石,默默地收回手,看向秦晏晏。
“付账。”语气理所应当,天经地义到没朋友。
江豆豆捂着嘴偷笑,还说和师父不是道侣关系,不是道侣用对方的钱能这么自然吗?
秦晏晏听话地付了灵石,咽着口水拒绝了店家提供膳食的服务。哀怨地跟在叶既明身后楼。
只要是跟叶既明在一起的时候,吃东西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果腹的东西永远都是没什么味道的辟谷丹。别人穿越,都是吃好喝好地叱诧风云,她穿越只能苦兮兮地啃辟谷丹。这种苦兮兮的日子啥时候才能到头啊
“金丹以后可以辟谷了。”
想起曾经询问叶既明时得到的回答,秦晏晏想一头撞死在天命峰。
得,这意思是以后连辟谷丹都吃不了是吧?
解决了住处,叶既明嘱咐了一句不要惹是生非,在房内打坐修炼。
秦晏晏顿时如脱缰的野马,欢天喜地地拉着江豆豆出了客栈,确定叶既明不会跟,转身直奔一家酒楼去了。
她才不要过和尚日子呢!
“师父,这样不太好吧?师叔说了,这些食物当有很多杂质,吃了于修行无益,我们还是走吧?”江豆豆小大人般道。
“走什么走?”秦晏晏怒其不争地点了点江豆豆的脑袋,“他都已经是个大人了在,怎么能跟你?你还是个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多吃点好的,以后长不高怎么办?”
说完伸手在江豆豆和自己间划了两下,露出嫌弃的眼神。
痛处被戳的江豆豆立刻不再抗拒了,反手拉住秦晏晏的手往里走,“师父说得对,我要多吃点。”
“咦?这不是小弟吗?怎么你也在这里?听说你去了临仙境,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都没往家里捎个信呢?父亲和母亲可一直担心着呢。”
随着身影,一道青底白纹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秦晏晏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自来熟的青年。浓眉大眼,丰神俊朗,眼神热络地看着江豆豆。
“你还有个哥哥?”不是说父母双亡,家里没人了吗?
江豆豆抿着唇,加重了牵着秦晏晏的力道,小声道:“他是大伯家的孩子。”
喔传言完美筑基的堂哥啊,明白了。
秦晏晏安慰地拍了拍江豆豆的小手,一瞬间叶尊者身,傲然地看着他道:“你是谁?也敢拦住本尊的去路?”
江城野听到秦晏晏的自称心下一紧,下意识退后一步,给两人让出位置。秦晏晏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牵着江豆豆了二楼的包厢。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包厢的拐角,江城野才虚脱般抹了一下额头,擦去一手的冷汗。
那人是谁?好强的威压。为什么会跟江豆豆在一起?
同行的一位女修凑来,眼含春色道:“江师兄,被叶尊者牵着的孩子,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