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就像跷跷板,是两个人的游戏,多一个人肯定会失衡。
卫灵开了公司的配车,童杰便开始用家里的那辆大众途观,为了能节约停车费,他想出来一个办法。
在网上发布了信息,接了家附近的三个拼车的生意,两个男人和一个女孩。每天上班前,他们会在约定的地点等他,然后一起到静安寺附近,每个人每天费用是25元,他每天还能赚15元。就这样拼了没几天,他和拼车的女孩熟络起来,知道她是江苏徐州人,来上海两年半了,是一家网络公司的客服,和朋友租住在童杰家附近。
女孩离他家最近,总是第一个接到她,最后一个下车的,两个人聊得更多一点。一天,女孩因为经期肚子痛,下车的时候痛的蹲在路边,童杰开着车走了,觉得蛮可怜的又转回去把她送到了家。
女孩叫耿雪,是个心底善良的女孩子。她一直记着她那么难堪的时刻,童杰对她的帮助。那次因为经期失调,她裤子也被染了,童杰的车坐椅上也一大片红,虽然是皮椅子能擦的下来,但是还是很尴尬的事情。所以第二天她早早地出来,帮童杰也买了一份早饭,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慢慢地近了。
因为公司离得也近,有时候,两个人偶尔也一起吃午饭,虽然都没什么钱,要两份生煎一份粉丝汤也吃的很开心。饭后总是一起逛一会街,童杰要买衣服,耿雪笑话他太土,带着他去了自己平时喜欢的店里,把童杰打扮的花里胡哨。
晚上,卫灵总是回来的很晚,童杰会换好运动装约耿雪一起跑步。
上个周末,耿雪有朋友来上海,她发信息问童杰:
“我有朋友来上海,你的车子能不能租我,你看一天按多少钱收费!”
那天卫灵正好再公司加班,童杰就爽快的答应了,毕竟两个人已经处的像老朋友了。他接了耿雪,两个人一起去火车站接耿雪的朋友。去的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童杰在家从未体会过这么轻松自在的感觉。因为这样,所以他更愿意花时间和这个并不算熟悉的女孩相处。甚至,这个女孩的朋友来了,他开车去接,还请她们吃饭,俨然一副男朋友的架势。
周一,童杰和耿雪商量好一起休年假,一早上班的时间,他们就出发了,两个人带着某些渴望一起去了苏州。在苏州园林的雕廊画栋,亭台水榭之间,童杰悄悄地牵了耿雪的手,耿雪只是害羞地让她牵着。在苏州园林里,两个人牵着手,贴的很紧,俨然一对情侣。返沪的途中,童杰时不时地用右手去摸耿雪的大腿,到了上海,童杰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熄了火,拉着耿雪在后排,用力吻住她,毛手毛脚地抚摸着她......一番颠鸾倒凤,童杰发现耿雪其实也不是第一次,所以也没没那么紧张了。
冷静下来,童杰突然对耿雪说:
“我有老婆,可能没办法和她离婚。”
耿雪只是淡淡地说:
“我知道,第一次坐你的车,车里有一件阿玛尼的女式外套,我就知道了。”
童杰惊讶地看着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开弓没有回头箭,尤其是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怎们收场了,但是鬼使神差地发生了。赶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回到家,童杰快速地洗了澡,像往常一样做好了饭,那天他没到外面跑步,而是用了家里的跑步机。卫灵回来的时候,他尽量保持这平静。那段时间,她总是忙到深夜,基本都睡着书房,但是那天晚上,她居然穿了撩人的内衣,主动寻欢。他尽量努力满足她,有愧疚也有做贼心虚的成分。
这几天,童杰有点恍惚,他一边渴望和耿雪火热地纠缠,一边不知道未来会怎们办。雄性动物的占有欲,就是撒尿圈领地。他甚至在内心恬不知耻地想,尽力维持这样的现状。他明白卫灵喜欢他,不会放手,但是他也不舍得耿雪。
晚上下班,卫灵开着车到小区附近,开过的时候发现人行道上有个身影好熟悉,仔细一看是童杰,他身边有一个女孩,看起来很年轻,两个人都穿着运动装,还是情侣款的。卫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尽量放慢速度,远远地跟着,两个人跑过了两条街,到了一个老小区,停了下来,童杰吻了那女孩,转身要离开,那女孩上来有抱住他......
卫灵眼前一暗,差点撞在了路边的隔离带上,她做梦也没想到,看着老实巴交的童杰,居然在外面养了女人,看那样子,两个人在热恋。她突然想起前几天的那番云雨,感觉内心一阵恶心。
她把车子停在马路边上,趴在方向盘上大哭起来。她认识他快20年了,尽管两个人的感情波澜不惊,谈不上如漆似胶,但是她一直以为也不坏,这些一起生活,他早已是她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可是她该怎么办?如果她一直没发现,是不是日子还能过得糊里糊涂像从前?
她从来没想过离开他的生活要怎们继续,离开他,她又该怎们独处?
她开车回了家,回家看见他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的心里却再也不能像往常,她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她没吃晚饭,洗了澡,一个人躲进了书房。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一个人窝在懒人沙发里哭着。外面那个和他相守十多年的人,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成了两个频道里的人。他们之间,只剩下一张纸,她不敢去捅破,她不知道纸的那边是一副怎样的嘴脸,也不知道纸的那边会不会让她万箭穿心......她哭着睡着了,第二天醒来,还蜷缩在懒人沙发里。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她醒来的时候,至少身上会多一条毯子。
过去那张画了多年的画,被撕碎揉成了团,再也回不到从前。
她不会去捅破那层纸,它等着它自己腐烂,等着时间把它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