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起身离开了一会,过了一阵又返回了。
因为是主题餐厅,就餐的客人并不多,托尼笑着说:“还喜欢这里的环境吗?”
“只是一顿午餐,你干嘛非要来这里?我刚看见他们都往这里看,你这是在影响他们的正常营业秩序!”
托尼故意转移话题说:“你的眼睛比早上的时候好多了,不过那个蜻蜓眼睛还挺好看的,早知道我应该偷偷拍一张做屏保!”
卫灵斜着眼睛,用眼睛挖了他一眼,在员工面前,托尼还是正襟危坐,嘴里却说:“这个眼神里内容太多了,太有杀伤力了!”他正说着,两个服务生送来了前菜,一个面包拼盘,每个面包都很精巧可爱,托尼拿起一个小猪模样的面包说没看来不错,说着就掰开了,里面居然有一只钻戒。他惊讶第说:
“他们这也太大意了,居然把这么大的戒指放进了面包里!”说着站了起来,走向了卫灵。这时候一个男孩拉着小提琴走了过来,一个服务生送来了一束玫瑰。
卫灵终于知道他要干什么,连忙站了起来准备逃开,托尼已经单膝跪拉着她的手说:“卫灵,我知道,你还没准备成为我的妻子,但是从今天起,请正式地做我的女朋友吧?”卫灵尴尬地拉着他让他赶紧起来。托尼却坚持将戒指戴在了她右手的中指上。
这个年纪的女人,早已经不希冀在众目之下做这些过火的事情,可是托尼不顾这些,他上前深情地拥吻她,她被突如其来地一吻到了。连忙推搡他,托尼才放开她,结果服务生手中的玫瑰对着一旁尴尬的卫灵说:“两天前的求婚计划,被你吓得退回了一步,不过我愿意放慢脚步,等你愿意!”
小提琴欢快的曲子,流泄出跳跃的音符,轻盈而灵巧,像小兔子在草地上闪躲、嬉戏。卫灵一脸羞赧坐在对面,众人看仪式成功,都鼓起掌来,托尼对着客人说:“各位,叨扰了!”又对着酒店员工说:“真的不容易,辛苦大家了!”众人都笑着,表示祝贺,这时候文森和服务生一起走了过来。服务生上着菜,文森上前来,改口叫道:“卫姐,大哥真的是不容易,准备了很长时间!现在好了,希望下次求婚宴还能在这里,你们两个人能越来越幸福!”
托尼笑着说:“辛苦你们,准备了那么久!”
文森连忙笑着说:“这是大事情bing,只要嫂子开心,不算白忙乎!”又对着他们两个人说:“大哥、嫂子,那你们慢用,我先去忙了。”
看周围的人都散去,卫灵终于忍不住责怪道:“这就是你说的要建立的新关系?”
“嗯,是的。我们一起确认的关系!”托尼继续说:“我不想让任何人猜想我们的关系,刚才市场部的同事也拍了照片,下午会在东昊的公众号上发布,同时发布股权变更的说明。这对东昊来说是大事情,我也喜欢你知道我并非和你嬉闹。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一直以为我们之前不需要这些!而且到了我这个年纪,就像和一个人相守,我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变成别人的话题。”
“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是东昊的女主人。”托尼鉴定地说着,指着倒在杯中加了迷迭香的拉菲说:“我们举个杯吧,市场部的同时可能等一幕等了很久,我也想留下所有的幸福时刻。”
卫灵被托尼拿捏了七寸,知道这样说她肯定会配合。
卫灵也举起了高脚杯,两个人碰杯的瞬间,正在被市场部的几个同事从不同角度抓拍着。卫灵觉得这就是在演一场戏,她不是演员,她只想做好自己,和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过自己的小日子。
托尼看她不开心,抓着她的手说:“我们两个相爱,这些久会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偶尔会需要向外人曝光一下自己的生活。可能,以后连我们孩子也会成为别人关注一部分!”
“你知道我不会生孩子,何必拿这种话来刺激我!”
“这就是我不想再等的原因!”托尼语重心长地说。
“你不是有孩子吗?再说,我要是你,那么喜欢孩子,就找一个小姑娘,生十个八个,找一个本来就不会生育的半老徐娘生孩子,你这是自欺欺人!”
托尼闭着眼睛,努力克制着自己,他叹了一口气说:“即使今天这样你不开心,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说这些恶毒的话来气我。生十个八个,你是让我找了一只种猪!”托尼冷不丁的粗话,让卫灵差点笑出声。
看着她笑了,托尼才疼惜地说:“能不能开始吃点叶酸什么的?据说那样生的孩子才聪明?”
“你是预谋好了一步一步地绑架我?关于孩子,你不要指望我了!”
“咱们今天别再斗嘴了,我希望你快乐!”
卫灵听着,她也没再说下去。两个人吃好饭,托尼说:“这周,公司的事情我交代Megan代管,你能不能跟我回一趟深圳?我想让你看看我们的新家。”
“托尼!”卫灵停顿了努力地调整自己的语气,非常珍重地说:“我是个上海人,我父母逗都在这里,我不可能跟着你去深圳的。我的规划里没有这些,我也不能接受!”托尼的这些决定已经远远超出了卫灵的接受能力,她非常抗拒。
“我从来没打算让你离开上海,但是深圳你是一定要去的,因为那是为你准备的,哪怕你偶尔跟我回去,有你的痕迹才能算家。”他又伸出手来抓着她的手,摩挲着等她首肯。托尼看卫灵不答应,就继续追问:“你还要什么顾虑?你都不走进我的生活,怎们全面了解我?”
“我上了贼船,感觉已经下了得了!”卫灵最终妥协了,她在托尼强势围攻下,不知不觉地陷落。
餐毕,托尼像牵着一个小女孩一样牵着卫灵,在员工细碎的议论声里离开了酒店。她会招致很多人的议论,是因为钟情于她的人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无数女孩做梦都想嫁的钻石王老五。在酒店里,大家的传说是另一个版本,卫灵为了托尼,抛弃糟糠之夫,赶走了Summer,让托尼对她言听计从,现在已经把集团的不少股份转移到她的名下,成了东昊的第二大股东。那些不明就里的人,茶余饭后把这事越传越神,加之今天现场的发酵,卫灵就成了她们眼中一个练就了万千媚功的半老徐娘。
到车里,托尼打了电话给深圳公司的助理,让她预订两张去深圳的机票,他能完整地背出卫灵的身份号码。
卫灵听着他一字不差说出她的身份证号码,惊讶地说:“你告诉我,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托尼笑着说:“你是说你的身份证号码?我对数字敏感,只要刻意记,看一眼就能记住。”
“以后有机会去不行吗?你这样火急火燎的态度,让我心里更加没底!我突然发现其实我真的对你一无所知!”
“所以我在努力创造机会让你了解我,我对你永远Open!”
卫灵不知道该怎们去接他的话,她觉得他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遥远的秘密。
两个人还没到家,卫灵手机里的邮件大师开始爆了。原来东昊市场部已经将两个人的动态发布在公众号上,并转发了所有的相关下属企业和子公司。所有,都汇的同事也都知道,卫灵和托尼的关系。
她收到了所有人的祝福,但是她一个也没敢回复。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已婚女人,甚至没人知道她离了婚,现在她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托尼的女人,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是一个故事,更何况其他人。
卫灵突然捂着脸说:“我要离开都汇,我也不会想再和东昊有一点关系,你把我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我觉得这样也可以,你在家休养一阵,正好可以养养身体......”
卫灵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韩大雷,我不是你的妻子,你不要随便安排我的生活!别以为对那些莺莺燕燕的手段在每一个女人身上都好用的对吗?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说着闹着要下车!”
托尼也惊天动地爆发了。
“你到底有多了不起?你告诉我要怎们样才能如你所愿?为了你我不惜与全世界为敌,我可惜不要兄弟,我可以倾尽所有,但是,请你也尊重一下我的感受!自从你单身一个人,我应该是有权利爱你的,你明明也不是对我没感觉,为什么非要折磨我?”
两个人喊着闹着,托尼只要将车子停在一个公交车站旁。
托尼语重心长地说:“卫灵,你小月子的时候,我下定决定去你家煮汤的那一刻起,我就在心里把你当成了我自己的妻子。我没有一点恶意,我就想好好照顾你!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但是我愿意。如果你不爱我,我也不强求,可你明明因为我回疼的撕心裂肺,在我面前却一副无所谓的状态,是不是你的爱里面一定要有虐待?”托尼继续谈了口气说:“孩子,你真的不想要吗?你不知道,那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
“我从不强求,既然没有,说明我没那样的福分!”
托尼不再提孩子的事情,只是问卫灵:“你要带什么过去?是回你的房子,还是回家?”
卫灵怎们听怎们别扭,她特意强调说:“回我自己家!”
托尼也说什么,只是一路驱车到了卫灵的房子。卫灵只拿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只是想象征性地去一趟,准备第二天就回来。
三点左右的样子,文森那边送他们去机场的车子已经到了,司机依然是乔东,她到楼下发了信息为托尼,就在车里安静地等着。因为卫灵就准备一点行李对付这件事,所有,两个人只带了一个行李箱。
上了车,乔东热情地和他们打了招呼,卫灵只是尴尬地笑了一下。卫灵不太习惯被人接送,尤其是和托尼一起。两个人坐在商务车的中排。托尼打电话跟深圳的刘姐说:“刘姐,卫灵今天回来,床品什么都重新换一下,另外我们晚上在家吃饭,她不能吃辣的,所以你烧清淡一点。还要你让张医生帮我送一点叶酸过来......”
一听托尼说叶酸的事情,卫灵连忙拉他的衣襟,提示他不要再说了,在别人听来,他讲的话已经很奇怪了。
托尼笑着继续对刘姐说:“刘姐,还有一帮我再去一趟超市,要买的的东西我发你微信。”说着就挂了。
卫灵看他不讲了,也不理他,眼睛盯着窗外空洞地看着,她心里骂着自己:卫灵呀卫灵,侬扎刚度(你这个傻瓜),哪能这个样子?
托尼编辑好微信,递过来跟她说:“你看一下还需要什么?”卫灵瞄了一眼,上面竟然有卫生巾、女性洗护用品之类,她看了眼前面的乔东,忍着没发作。她现在这个奇怪的身份,跟着她回去已经很奇怪,这人还没到,就让保姆去买这些,想想都尴尬。她只能说:“我明天下午回来,不用准备这些,我用不上!”
托尼见她着么说,直接将微信发了出去。
托尼突然问乔东:“乔东,你结婚了吗?”
乔东一边开车,一边说:“韩总,我都两个孩子了!”
“呀,这么年轻看不出来!”
“我们农村人,没好好上学家里就早早给成家了。”
“也是很有成就的事情,这么年轻就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然后又转身对卫灵说:“咱们也要加把劲了!”
乔东是个机灵人,他可能怕卫灵尴尬,连忙说:“老板门都生的晚!都忙事业!”
卫灵尴尬地一句话没接,而托尼努力向周围释放着她和卫灵的所有消息,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其实无形中也再给卫灵施压,让她能尽快同意两个的婚事。他之所以这么火急火燎,是因为他刚从文森那里知道了一个秘密,虽然是文森自作主张,但是他害怕夜长梦多。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两个人到了深圳机场,来接机的是两个和托尼年龄相仿的男人,卫灵仔细一想,这两个人就是托尼办公室照片的那两个人,那就是他最信任的两个兄弟和合伙人。
两人老远看见托尼就打招呼,走近了,托尼指着卫灵给他们说:“还不叫嫂子!”
约翰和威廉赶紧喊嫂子,卫灵却用很商务的礼仪和他们一一握手,表现的很冷淡。他知道托尼这是硬生生把她拉进了他的圈子,而且她有了各种奇怪的身份。约翰和威廉第一次见这位嫂子,觉得真的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而且也不是别人传说中强势霸道的样子,大概只是和大哥投缘,他们反而放下了戒心。
路上三兄弟说说笑笑,托尼拉着卫灵的手,看她不说就故意问她:“是不是觉得深圳没有上海好?”
在外人面前,卫灵不动神色,只是淡淡地说:“各有各的好!”
托尼对约翰和威廉说:“你嫂子离开自己的地盘,老虎瞬间变成了猫!”
两兄弟跟了托尼这么些年,经这么一见,他们看得出是他们大哥稀罕人家,所以默契地打着配合说:“嫂子,我们可是听了你不少传说,就是只闻传说不见真容!以前我们就听说上海的女生不好追,我大哥也是不容易!”
卫灵只是礼貌性地说:“你们兄弟三个人感情还真让人羡慕!不过你们不要叫嫂子了,叫我卫姐吧!”
两个人精立马听出了味道,连忙调节着氛围,威廉说:“嗯,还是叫姐亲,我和约翰以后都是娘家人了,哥,以后我俩就是你小舅子。”
托尼听着受用,他说:“你们两个叛徒,一看就嫂子立场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