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琴把沛安塞到实验班,育英中学分普通班,实验班和清北班。
凭沛安的成绩要是自己考顶多只能考个普通班。
本来以为实验班最起码比清北松一点,结果发现她错了。在育英中学松这个字是不存在的。
育英中学高二文科八班是沛安今年所在的第三个班。
破纪录了都,以前顶多一年转个两次,最后在回去原来的学校,但是这次不一样,两个月都上三个学校了。
这次进班和十八中截然不同,没人掌声,没有欢迎,没有多多指教。
沛安进班看到的就是穿着整齐校服的同学全都趴在桌子上写作业,一个抬头的都没有。
班主任也只是给她找了个空的座位让她先坐着。
沛安待在这一上午发现这里的根本没有空闲时间。
课间十分钟,想休息休息。
不不不,你连水都不敢喝,生怕上个厕所耽误了哪科作业。
都说高三寂寞如雪,休闲欢笑娱乐与他们无关,但是在这,整个高中就是外面学校的高三。
完全军事化管理,每天从宿管阿姨的哨声中醒,晚上在宿管阿姨的哨声里睡。
一天十五节课,和十八中比除了多增加了一周一节死板到连自己喜欢的书都不能挑的阅读课,其他加的全是文化课,最后两节晚自习每节近两个小时。
从起床到睡觉时间都给你挤得满满的,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成套的试卷压的你都要喘不过来气,让你没有任何时间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沛安之前高一功课落下了不少,高二虽然学了一点,但育英中学不是按照常规化教学,他用高一一年加上高二上学期把课本全部上完,剩下一年半来复习,三轮复习现在是第一轮。
沛安现在连书都没上完,后面各科的几本选修全是空白。
虽然卷子都能蒙上但成绩她不能保证。
学校注重的是升学率,教材资料下午就全部搬给了沛安了,原本空落落的课桌瞬间被对的满满的,沛安对此表现出惊讶,全套的书都放在桌子上,那些人还给了她个收纳箱,就直接放在了课桌下面。
沛安之前就发现了,班里每个人都有箱子,款式大同小异就颜色不一样。
她扒拉这浅蓝色箱子的盖子,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班长在百忙之中抽空抬起头看了一眼替新同学解答,“试卷。”
话音刚落,箱子啪嗒一声被打开,沛安还没反应过来,清凉的风透过窗吹走了一张雪白的卷子。
等沛安把卷子捡回来以后看着箱子。
这可这是,满满当当。
真是辛苦帮忙搬书,那两位小哥了。
学校校服的话前两个月也已经定制发完了,这学期只有将近两个月就高三了,级部主任问沛安和高一的学生一起订可以吗?
沛安没意见,在认认真真的听了两天的课以后。
她发现课程她根本跟不上,各科都是。
最近一次考试总分四百七十分,全班倒数第一,按去年二本分数线,文科最低504,她连本科都上不了。
沛安被各科老师带到各个办公室里进行思想教育,他们班主任是英语老师。
这简直是沛安的噩梦,最差的就是英语,六门只有这一科没及格。
沛安的同桌是班长,全班第一,人还不是书呆子,还带着些幽默,面对老师发的一打打试卷还会求求情,让老师少发点,虽然也没什么用,但也会让班里同学在这紧张的学习生活里放下紧绷着的情绪笑上一笑。
下课还会和沛安她们开开玩笑什么的。
有时候她们这一片笑的开怀,班级其他角落一脸懵逼。
沛安必须以极快的速度重新适应这个学校,适应高强度的学习环境。
她开始背单词,重新背书,跟着老师的节奏一遍一遍。
试卷累的再多也不叹息,因为在你感慨试卷多的时候别人说不定已经把选择填空全写完了。
沛安第一轮复习在打基础,从刚开始的文综出来不依靠理论知识变成每道题都回归课本。
成绩基数小提分很快,一个月,总分涨了四十。
***
革译回归原样,再次变成了那个不近女色的高冷形象。
之前的一个多月他好像笑的有点多了,之后加倍的还回去,周炀怎么逗他都没管用。
他还是会每天给沛安打电话。
一天一个。
像之前沛安明天和他说早一样,他也会对着冰凉的女音说早,像是没有情绪一样。
两个星期后,学校也恢复原本的模样,高二的学生们也渐渐的不讨论这件事。
因为学生时代永远不缺新鲜的事。
除了学校贴吧里的几个帖子好像沛安从来都没来过。
那个因为外貌和高冷校草惹了校园论坛一次次风波的女孩成了历史。
十八中文科班。
艺术委员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完了,沛安走了,这艺术表演怎么办,现在就算让我去跳小鸡舞我都记不全动作啊。”
说完把头埋在胳膊里,声音闷闷的开口,“能不能来个人救救我。”
前排的一个女生回头,看着沛安空着的位置,切了一声,“不能干的事就别答应的那么爽快啊。”
然后又对着那个位置翻了一个白眼,“现在好了,谁知道是不是根本不会临时跑了的。”
“不是的!”空着位置前面的人叫了一声。
在这安静的教室里声音显得有些突兀。
那个翻白眼的女生吓了一跳,差点从翘起一半的椅子上摔下去,“谁知道是不是,你声音那么大干嘛,想吓死我啊。”
沛安和她一圈的人都玩得开,还有上次那个“小青梅”事件,李宿已经单方面把沛安当兄弟了。
听到有人在背后嚼兄弟的舌根这能忍?
李宿面向“翻白眼”一只手撑着桌子,挑了个眉,“怎么,这就被吓着了,你这胆子不行啊,要我帮你练练吗?”
“翻白眼”还在继续,“我说错了吗?谁知道她是不是吹的。现在好了,下周艺术节就开始了,咱们班只能弃权,要不是之前她说节目她包了,用不着我们,我们最起码还能临时排练个新节目抱抱佛脚。”
“沛安承办节目是因为有班级荣誉感,她也不是故意转学的,老福都说了家庭原因,家庭原因,你是聋还是怎滴。”
“翻白眼”就死抓着这个节目不放,“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不还是要弃权,扣班级考核分,有本事你去上台表演个节目啊。”
“去就去。”在一旁从叫了一声就一直没说话的曲未挽淡然开口,“上台就上台。”
李宿拽了一下她的袖子,悄咪咪的在边上和她说话,“小同桌,别激动啊,咱们有的是其他方法怼她。”
曲未挽眼神示意他没事,然后扭过头看着艺术委员笑,声音软软的,“这次班级的吉他表演可以改成舞蹈吗?”
艺术委员还在发蒙,“可,可以,当然可以。”
“那就行,麻烦艺术委员帮忙改成舞蹈,我们班的表演我可以吗?”曲未挽没看“翻白眼”全程笑着说完,完全没被她影响到。
艺术委员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可以,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切,有本事拿个第一啊。”“翻白眼”再次翻了个白眼往自己桌子上趴,嘀咕了一句就没再闹了。
“小同桌,你会跳舞?”李宿八卦兮兮的伸头。
“会一点,表演个节目应该没问题。”曲未挽对李宿比了个OK的手势。
“牛逼啊,少年。”李宿由衷之言。
下午放学去食堂的路上,曲未挽想着吃完饭去舞蹈室练会舞,结果刚下了一层楼就被身后的一股力推着往下,她刚刚脑子里想到全是跳舞的事完全没注意。
手摆着往上,在要跌落到地上的刹那,手腕被抓住往上,稳了稳身体。
“你神经病啊?”李宿直接对着“翻白眼”骂。
男生一米七八的身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可能是真的看见平时嘻嘻哈哈的李宿难得正经一回,“翻白眼”楞了愣,半天没敢动。
反应了半天才对她边上的小姐妹说,“走。”
等她们走了曲未挽一个劲的在鞠躬道谢。
李宿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没多大事,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同桌吃饭不,一起啊?”
“好啊。”曲未挽应。
晚自习之前曲未挽去练舞,李宿没啥事,好像想到了什么跑到学校后面的巷道里找了些小玩意儿。
上课之前塞到“翻白眼”桌洞里。
晚自习上的好好的班里一阵尖叫,随之骚动。
这种小可爱李宿找了好久,看起来吓人,但是没毒也不会咬人,吓吓“翻白眼”应该足够了,
他本来是装在盒子里封好的,原本以为“翻白眼”拿出看一下顶多也就被吓着叫两声。
结果谁知道“翻白眼”的胆子实在太小了,吓得直接把盒子摔了,班里一地小动物在爬。
班里闹哄哄一片。
这种不知道多少条腿的生物爬的可快了,迅速蔓延整个教室。
曲未挽也害怕这种密密麻麻,细细小小的东西,身体往后退,胳膊肘抵到了在看热闹时不时吹两口哨的李宿。
他吹口哨的声音停止,看着快把腿搭在椅子上的曲未挽,勾了勾唇,站起来弯腰伸手掐着她的胳膊,把她抱起了放在桌子上坐着。
看地上的小可爱碰不到他小同桌了才若无其事的坐在椅子上,继续吹着口哨看着班里慌乱的场景。
活脱脱的一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