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美滋滋的想着呢,这群乞丐没人要第二碗,却都齐齐的摔了瓷碗,然后开始表演起来。
“哎呦你这饭有问题”
“是不是馊了啊,我肚子好疼!”
“哎呀,我的孩子怕是保不住啦!”
乞丐里面一个胖女的,表演功底深厚,抱着肚子来回翻滚,陈宁在对面看着,心说这人是个人才,一会得加钱啊。
石春来都看呆了,心说你妹啊,大姐,你哪有孩子?你这是纯胖好吗?再说乞丐哪有你这么胖的,你怕是出来兼职的吧?
再看看其他人,他又腹诽起来。
我曹,一个个还能再假一点吗?你们刚喝完粥,怕还在嗓子眼没下到胃里吧?演电影呢?刚吃完东西就中毒啦??
看着一地打滚的乞丐,石春来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最主要这群乞丐好像在比赛一样,一个比一个会滚,一个比一个会叫。
有捂着肚子的,还有捂着胸口,还有的竟然还有一个捂着屁股的
这时候一个看热闹的邻居跑来给他出主意。
“大春,我觉得还是报警吧”
另一个邻居摇摇头。
“不能报警,如果报警,这么多人中毒,事情就闹大了,就算他们是假的,可上面如果认真查,你这铺子一没营业执照,二没卫生许可证,三没注册登记,人家多乞丐顶多是教育一番,你可就倒霉了,罚款是最起码的,说不定还得被抓进去呢。”
石春来一听连忙点头,这时另一个人又建议道。
“要么送医院吧,他们多半是装的,送医院去,检查一下不就戳穿了?”
“对啊,送医院,这群人检查费也花不了几个钱,总比他们讹人强。”
结果,这帮乞丐被送到了医院
然后他们过上了安心、温暖的幸福生活。
老乞丐给儿子打电话是这么说的。
“儿啊,爸在草甸子镇呢,喝了一碗白粥,去医院检查,说是前列腺炎,现在有人给爸看病呢,你在哪呢?还在要饭呢?快来草甸子镇,来这里喝粥啊”
“啊?喝粥喝出了前列腺炎?爸,那我这尿频尿急尿不尽”
“啧啧啧,这么惨啊,那赶紧来喝粥,喝完也检查一下吧”
中年乞丐更过分,偷偷给另一个城市的乞丐朋友打电话。
“喂,老张啊,你不是b皮b茎吗?赶紧来草甸子镇吧,喝一碗白粥,啥病都能免费看,我刚做了手术,哎呀呀,还有些疼,先不说了啊。”
怀孕的妇女是这么给她老公打电话的。
“老公,对不住啊老公,咱们的孩子没保住,不过没关系,我在医院顺便把痔疮割了”
石春来以为这就完了,等郁郁寡欢的回到铺子,结果当场就跑了,铺子门口坐着上百号乞丐,全都是这群免费看病的乞丐呼唤来的。
这群人喝白粥是假,来免费体检看病才是真的,结果来了之后人不在,全都蹲在门口守株待兔呢。
就这样,石春来整整三天没敢去店里,这情况就连陈宁都没想到,吓的都结巴了,叮嘱马天瑶小心点,开着车就跑了。
第四天中午,石春来戴着口罩,贼眉鼠眼的在店门口溜达了一圈,发现乞丐已经全部散去,这才放心的打开了店铺大门。
这一次他痛定思痛,坐在饭店里寻思了半天,终于有了最后的总结。看着街对面马天瑶的铺子生意如此好,嫉妒、愤怒等一系列情绪都涌了上来。
“既然高价卖不掉,那我也薄利多销,你不是卖2块钱自助白粥吗?我就卖1块钱!!!我要让你没有客人!我要让你倒闭!!!”
说干就干,他又把他母亲叫来熬了八大锅白粥,为了防止意外,这次他还专门尝了尝,觉得这白粥味道和平常自己吃的差不多,点点头总算认可了。
然后给店门口挂了一个巨大的黑板,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一行大字。
“一块钱,免费吃!!!”
结果刚写完,呼啦,一群人就涌进去了。
“老板,咱可说好了的,一块钱免费吃?”
“不许骗人啊!我脾气不太好”
“老板,钱给你放这了,我可不客气啦!”
这群人大部分都是本地的二流子,还有一些条件不太宽裕的外地人,这几天他们为吃的都愁死了。
。草甸子现在物价高的爆表,人又不能不吃饭,所以这群人每天就只能吃一顿,或者买点泡面矿泉水凑合。
即使买泡面矿泉水,还得骑个电瓶车走好几公里路去更偏僻的村子里,因为本地的人早把超市里的抢完了。
甚至有些人实在舍不得花钱,每天会花一个小时跑大老远去吃饭,吃完之后再花一个小时回来,就为了省钱。
马天瑶的白粥虽然2块钱,但只卖学生啊,这群大人没办法吃,今天看到石春来竟然卖1块钱白粥,而且还是无限吃,更不限制人的身份,顿时一个个就跟苍蝇见了血一样。
石春来此刻心里啊,他真想说一句,我是还没来得及写只限学生四个字啊。
可他现在说什么别人根本听不见,人是越来越多,到最后他外面挂着的黑板都被人挤破了,挤到后面的人根本不清楚这里是干嘛呢,反正认为先排上队准没错。
所以
后面排队的一些人就出现了这样尴尬的对话。
“喂,这里排队是干嘛呢?”
“不知道啊,好像是免费吃饭呢”
“谁傻啊,免费吃饭?”
“好像是真的,我也是听前面的人说的”
“我曹,免费吃饭还排队?等排到了还有饭?快挤啊!”
“说的真有道理,冲鸭!!!”
在有心人的节奏下,后面这些人已经不排队了,全部开始往里挤,石春来哭唧唧的站在队伍最外面,挤的最痛苦。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挤出来了,再想进去实在进不去啊,说是1块钱,可一乱起来,连1块钱也没人给了。
“强盗、土匪,都别抢啊,这是我的店,给我饭钱”
“呸,你的店?你的店你怎么不在里面呢?你拿啥证明这是你的店?”
“我”
石春来摸了摸身上,除了一盒被挤变形的红梅烟之外,连个身份证都没有,顿时又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