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手上也有伤,粗糙的缰绳磨到了肉里,手稍稍握紧一些,都锥心刺骨的疼,晚上用膳的时候,太子连筷子都握不住,旁边的奴才想要伺候,又都被太子轰走了,正好那边给君非念送膳的宫人回来复命,太子随口问了句,宫人说,“君伴读还在昏睡,奴才不好搅扰。”
太子这时候也吃不下,这么一听,就起身去找君非念了。
君非念只是头昏,并没有睡着,瘫在床上,望着床帐外如豆的灯光。
平时这个时候,她都在君府里,还是头一次留在这冷冷清清的东宫,正想着爹看到她没回来,会想些什么的时候,面前的床帐忽然被掀开了,太子映在烛光中的脸探了进来。
“既然醒着,就起来吃些东西。”
君非念应了一声,起来了。
宫人把膳食摆在桌上,太子和君非念并肩而坐,君非念见太子是右手受伤,问道,“太子用过膳了吗?”
“自然用过了。”
君非念不再多问,端起碗筷,慢慢咀嚼起来。
烛光如豆,太子看她比平日里显得要病弱一些的面容,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眉头有些烦躁的皱了起来,“以后不要再这么乱来了,本太子不需要你一个奴才来救。”
“是。”
得了一句恭顺的答案,太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更烦躁了一些,他霍地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君非念没有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两口,就让宫人把东西撤下去了,在宫人撤东西的时候,她随口问了句,“晚上是谁伺候太子用的膳?”
虽然知道东宫里伺候太子的奴才众多,但太子那个秉性,能近身的奴才却是不多的。
宫人道,“太子晚上并未用膳。”
君非念一听,眉头一皱,“去做些太子爱吃的送来。”
“这……”太子没有吩咐,奴才也不敢。
君非念说,“我去送给太子。”
她虽然觉得太子和从前一样冲动易怒,又无甚脑子,但因为心境转变,觉得太子这样的性格,以后更好掌控一些。所以这不好的,也变成了好。
“是。”
等东西做好了送过来,君非念直接送去了太子的寝宫,太子已经摘了发冠要睡下了,忽然听到敲门声,有些不悦,“谁?”
“太子,是微臣。”
太子听到君非念的声音,沉默了一会,才让奴才过去开门。
君非念进来之后,见太子穿一身雪白亵衣站在床前,自觉垂下双目。
“你来干什么?”
“微臣听闻太子晚上没有用膳,所以让宫人准备了一些。”君非念说。
“要你多管闲事?”太子虽然语气有些冲,却没有回绝,停顿半晌之后,偏过头道,“送进来吧。”
君非念回望一眼,身后几个送膳的奴才,得了她眼神的示意,鱼贯着进来,把做好的膳食放在了桌上。
太子并没有动,远远的站在那里。
“都下去吧。”君非念何其了解太子性格。
宫人都退了下去,寝宫里只剩下太子与君非念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