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我们结婚吧!”
“什么?”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们结婚吧!”王佳蕊跑上前抱住他,并在他额上吻了吻。
夏梦游般恍惚,问学员,求证似的:“你们看见了吗?”
“看见了!我们看见姐姐亲你了!”两个家伙完,“咯咯咯”地笑起来。
“你们听见了吗?”
“听见了!我们听见姐姐向你求婚了!”
“靠!原来不是做梦啊!”
夏一把扔掉鼓棒,抱起王佳蕊转一圈,再亲一口,然后严肃地纠正两个窃笑不止的家伙。
“你们错了,不是姐姐亲我,是我亲姐姐了,不是姐姐向我求婚,是我向姐姐求婚,她今终于答应了!”
与此同时,茶馆包厢一角,王俊安静地坐着,看着王佳蕊那杯茶,从袅袅轻烟到人走茶凉。
他端起王佳蕊的茶抿了口凉了,彻底凉透了他一口喝下,又给续了一杯,看着袅袅轻烟再次升起,思绪则跟着轻烟回到过去。
他看到女儿那段视频后,一刻也坐不住,立马奔赴学校,亲口告诉女儿,他这亲爸有多爱她!
女儿从里面出来,并未像以前那样扑进他怀里,而是一米开外望着他,眼中噙泪。
“妈妈……”
没待女儿讲完,王俊一把抱过她:“别听她瞎!我现就带你去鉴定中心。”
他要一张白纸黑字的证书,证明他与女儿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不容俞倩随便抹黑的。
然而,结果让他大跌眼界。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王俊先是懵了下,随后把鉴定书拍在桌上,几乎咆哮道,“菲儿一定是我女儿!”
“这个一般不会出错,要不您再带孩子来鉴定一次……”
他不知道那该死的工作人员,吧啦吧啦了些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坐进车里的。
如果菲儿真不是他女儿,他处心积虑找猛蘑找白脸去勾引俞倩,岂不是一个自玩自嗨,多此一举的笑话?而他这些年对女儿的爱呢,算什么?
他取了菲儿几根头发,换个地方,再次做鉴定,结果,菲儿与他确无亲缘关系!
这回,他没再咆哮,只是嘴角抹出一弧自嘲的笑,笑得心里一阵接一阵的疼,疼得他蹲在地上,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先生,您怎么啦?”
工作人员吓坏了,从后台跑出来。
他揪着那鉴定书捂在胸口,另一手朝来人摇摇,有气无力地:“没事,没事!”完,慢慢站起,踉踉跄跄地走了。
他来到学校门口,等女儿放学或许现在不该叫女儿了,只能叫菲儿他看见菲儿低头钻入俞倩的车走了,待人员散尽,暮色苍茫,他还坐在车上。
他也不知道在等什么,一切都太荒唐!
夜里十点,他估计菲儿应该睡下,开锁进家,离婚前的那个家。
“你来干什么?滚!”俞倩手往门口方向一指。
“菲儿确实不是我的。”他把两份鉴定书扔过去,“当初草草结婚,是因为菲儿,后来迟迟不愿离婚,也是因为菲儿。”
王俊挨着俞倩坐沙发上,手弯她身后,抓住她头发,狠狠揪住。
俞倩以一种被迫的角度仰视着他:“怎么可能?结婚前,我跟他们……”她忽然打住,不再话。
“他?还们?”王俊冷笑一声,那种由心而生的冷,冻得他嘴唇打颤。
“跟他们怎么了,那都是结婚前的事,他们都戴套,唯独你没戴,谁能想到,菲儿不是你的?”
“那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避孕套的错?”
话的同时,他忍不住抓住俞倩的头发,又死命往下一扯,疼得俞倩啮牙咧嘴,举手要打他。
就这时,王俊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就这时,菲儿的房门开了。
也就这时,俞倩的手停在半空中,王俊的刀停在半空中,菲儿停在门口,看着俩。
“菲儿,听……话,进房间去,我跟你妈再几句话。”他差点,习以为常地成“听爸爸的话”,但他顿了顿,把“爸爸”抹掉了。
菲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泪扑哧扑哧地往下流。
他松开俞倩,揪一撮自己的头发,水果刀一划,把头发扔在鉴定书上,再把水果刀扔回茶几上。
他走向菲儿,慢慢蹲下这个他疼了几年的“女儿”啊!
他抹了抹“女儿”的泪,又抚了抚“女儿”的发:“我要走了,不会再回来,你要乖噢!”
菲儿一下箍紧他,满脸泪痕地叫:“爸爸!”
他掰开菲儿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关上门,他抑制不住地泪如泉涌,而女儿在里面给他的泪配乐似的,抑制不住地号啕大哭。
当晚,他开始收拾东西,去哪?
王佳蕊在哪,就去哪!
收拾到一半,他收到莎莎的信息,内容很简单,一家医院,一间病房。
他看了下时间,凌晨1点。这个点,对大多数人而言,都已进入梦乡。
两时后,他踏入病房。病人右脚打着石膏,头包得跟粽子一样。
他不确信床上那白粽子是不是莎莎,轻唤一声,白粽子立即侧头看向他:“你干的?”
“什么?”
“别装蒜了!”白粽子艰难地着话。
“你在什么?”
“不是你找人把我撞成这样?为什么不一下把我撞死,害我半身不遂地躺这!”白粽子咳了几声,又喘了几下,再从纱布底下蔓延出阴冷而绝望的笑声。
“我半死不活的,是不是让你更痛快?”
王俊惊愕地望着她,无语,他掏出手机打给值班医生,得知莎莎是被一摩托车给撞飞的,肇事者逃逸中,跑路前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神经错乱,打了120。
“她伤势严重吗?”
“不算太糟糕吧,断根肋骨,右脚骨折,头上的伤在表面,没山里头……”
“病人是我好朋友,麻烦您多关照一下。”搁下电话,他转而对莎莎,“信不信由你,不是我干的,是否是别人有意为之,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