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不到三点,郝知衣装得体,按王澎所说,驱车来到指定地点,一家规模中等的肉食店,苏记肉食店。
王澎已在门口。
郝知下了车,王澎上前,露出了谄媚的笑容,点着头,搓着手,哈着腰,讨好道:“哎呀,郝哥,你可算来了,兄弟心里就有谱了。”
忽略了王澎的套近乎,郝知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肉食店,简陋的装修,略脏乱的环境,不少电动车、自行车无规则的摆在门口。
郝知问道:“你把地方定在这儿的?”
王澎立马摇头,说道:“郝哥,我是没谈过什么生意,但也常去高档地方,和你们接触蛮多,不至于不懂,这儿哪是说事的地方?不过那人要在这儿见面,我就妥协了。”
好吧。
郝知点了点头,再次打量了一下肉食店,迈步上了台阶,一边问道:“那人来了?”
王澎看了看时间,差十分钟的三点,四处瞅了一会,摇头说道:“应该没来,我早半个小时就到了,一直在这儿,没见过那人出现。”
郝知‘嗯’了一声,推开门,道:“等会你们谈,我要不开口,说明问题不大。”
“好,明白。”王澎露出了喜色,信心更加十足。
现在早过了饭点,所以店中人并不多,一手数过来的几个客人,郝知捂了捂鼻子,不太习惯这种地方的味道,即便扑鼻的肉食香味。
王澎一样捂着鼻子,一脸嫌弃,道:“这地方……太不上档次了。”
“郝哥,来,咱们这边。”王澎典型的嫌贫爱富,势利人,刚嫌弃完这边档子很低,显摆自己是高档等,转眼对郝知又是阿谀奉承。
郝知见怪不怪,像王澎这种人多了去,没必要去计较,反正两人不会有什么过深的交集。
找了个里边的位子,坐好。
这时服务员过来,笑着问道:“两位,要点什么?”
郝知摇头,没来过这种地方,也不喜欢这种地方的食物,因为不干净,不过礼貌必须有,道:“嗯,随便吧。”
“我们在等客人,谈生意。”
王澎得意,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又豪气道:“你随便,看着上几个,等会我结账。”
‘结账’二字,刻意强调。
“好。”
服务员转身,离去。
“郝哥,真不吃点儿?我请客。”王澎再次开口,谄媚的在笑着,不过他突然不笑了,他看着身后一侧,皱着眉,只见角落有一个客人,低头正在大口的啃烤鸡,桌子上有一些残剩的鸡骨头。
郝知狐疑,顺着目光看了过去,只见这个客人很奇怪,戴着帽子,裹着衣领,看不清容貌,但吃相不敢恭维,像是饿了八辈子,狼吞虎咽,时不时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这时,王澎忙捂着嘴,小声道:“郝哥,好像就是他。”
郝知愣了愣,再次打量了一下,看那人的不雅吃相,怎么看都不是一个谈生意的主,但有些人有怪癖,比如吃鸡,也无可厚非。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要三点,郝知回身坐好,道:“再等一会,三点要是没人进来,你就过去问一下。”
“好,知道了。”王澎点头。
不多时,服务员端着几盘子肉食过来了,有整只烧鸡、酱牛肉等,香味扑鼻,让人很有食欲。
不过郝知没什么食欲,还是赶紧谈正事。
郝知再次看了一下时间,三点多些,依然不见有人进来,于是回头看了看角落里的那个奇怪客人,道:“你过去问一下,如果不是,就打电话。”
“行。”
王澎起身,向角落走了过去。
郝知没有去关注,不过竖起耳朵在听,只听王澎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可是紧随其后是一声恶狠狠的叫嚷声以及‘啊’的一声惊吓。
怎么了?
郝知立马转身,只见王澎退后了几步,盯着前方。
由于王澎挡在身前,郝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歪了歪身子,侧过头去看,顿时他浑身一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忽然明白王澎为什么是这个受惊吓的反应。
因为,在角落的客人抬起了头,但不是一张正常人的脸,而是一张……形似狗的人脸。
男人四十来岁,嘴巴突出,鼻头有点儿黑,脸很消瘦,非要去形容,就好像一只狗,脸上的毛褪了干净,真的很诡异。
郝知自认见过不少人和事,但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人。
此时,男人嘴里嚼着未吃完的烧鸡,油腻腻的样子,他看着王澎,目露凶光,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好像狗、狼等肉食动物在护食一样。
看着这一幕,王澎再次退后,头皮发麻,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一度怀疑眼前的这人是不是得了狂犬病。
郝知也一样,心头震动,这是什么人?得了病吗?
正当两人诧异时,男人反而逐渐正常,他立马咽下嘴里边的肉食,只听是嘎嘣儿脆,似乎骨头也嚼碎了。
然后他起身,看着郝知,又看了看王澎,道:“那个……你就是和我约好的那人吧?我记得你,昨天我们见过,今天早上又通过电话。”
无疑,这人就是约好的客人。
但是怎么长这样?而且行为太诡异了。
不过郝知很快稳定了一下情绪,示意了一下王澎,别傻站着了。
王澎这才回神,但依然很不自然,道:“你……你好。”
“吓着你们了?呵呵,别见怪,我是长的丑了点儿,而且也好吃烧鸡,最讨厌吃东西时别人打扰了。唉,就这个臭毛病,改不了,不要在意。”
男人笑着,很是自然的解释。
郝知在王澎身后一些,但是很奇怪,总觉的男人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男人看着自己油腻腻的双手,笑着走了出来,道:“你们稍等一会,我去洗洗手,咱们再谈正事。”
“嗯,好。”王澎点头。
注目男人离去,郝知看向王澎,忍不住道:“你这什么情况?不是见过吗?”
王澎惊魂未定,真让吓到了,出声道:“郝哥,我也不知道,在酒吧时,灯光很暗,我也没看清,谁知道……这个样子。哎哟,快吓死我了。”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必在意,谈正事就好。
不过郝知是长见识了,有人长的像狗,而且行为也和狗相似。
过了一会,男人回来了,依然戴着帽子,那一张脸笑着,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总觉的像一只狗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