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五月份,初夏。
可是这儿的气温不同寻常,不是那种正常的冷,而是阴寒,似乎豪无生气一样。
郝知就是这种感觉。
不过山庄空了十几年,原先的一家十几口死于火灾,没人气也说得过去,只是这阴寒冷意让人很不适。
“瞧见了吧,这么多年过去,看看这些杂草、树木,长的多高了,有时间你找人清理一下,太乱了。”
“其实这儿很不错,就是偏僻了点儿,你可以精修一下,把这儿弄成一个旅游景点、酒店之类,相信还是会有很多人过来观光。”
走在蜿蜒曲折的小道,狗爷在侃侃而谈。
郝知点了点头,就那么一听,即便在这儿开发项目,那也是以后的事儿,现在谈这个为时尚早。
‘哒、哒’。
周围很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不过狗爷很健谈,一路上说着,不至于气氛沉闷。
郝知一路也在打量。
这个山庄有没有两千平方?郝知认为是有的,而且只多不少,要知道两千平凡听着大,可实际上,以长宽来衡量,也就那么一回事。
正常来说,这样大面积的一个地方,也就是长七十米左右、宽三十米左右或是长五十米左右、宽四十米左右的占地方式,长宽就在这么一个范围内,总不可能长二百米,宽十米吧,那也太狭窄奇葩了。
假设占地方式是长五十米左右、宽四十米左右,那沿着边边走一遭也不过二百米左右。
入口在哪儿,郝知不清楚,不过现在跟着狗爷,在这蜿蜒曲折的宽阔走道慢吞吞的走了有百十来米,足以判断山庄的占地面积不小,只是周围的杂草、树木太多,遮挡了视线,看不清山庄的格局。
这时,狗爷指了指前边,道:“看到没?那个住宅,一直空着呢,十几年了。”
郝知闻言,看了过去,透过茂盛的杂草、树丛,隐约可见一处住宅,再向前走上几步之后,住宅逐渐清晰,呈现在眼前,而此时蜿蜒曲折的走道也到了尽头,出现了一片开阔之地。
那是一幢四层的居民楼,有一定年代感,不过风格不像以前的那种楼盘,户户对门,走廊在中间,它的建筑格局更类似于学校,门窗向阳,走廊在外。
狗爷笑了笑,又道:“看看,还行吧?你要不喜欢,等以后推平了,重新盖一个。”
其实郝知没什么满意不满意,十万看重的并不是一个山庄,而是两千平方,就这块地皮也老值钱了,再说一个十几年无人管的山庄,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
郝知点头,看到这儿,基本已经放下了芥蒂,主动道:“行,我没什么疑问了,可以签合同,我立马给你打钱。”
“不上去看看?”
狗爷笑了笑,这样提议,又道:“你不用怕,这儿发生了火灾,不过现场早就处理过了,而且那个女孩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有的房子布置好,还可以住人,顺便把合同签订。”
这安排满周到。
其实,郝知谈不上害怕,只是觉的晦气,毕竟里边烧死过十几个人,不过狗爷提了出来,那就上去瞧一瞧呗,至于在这儿住,那是不可能的。
一楼没什么可看,一共有住所七间,空荡荡的。
所以狗爷径直向中间的楼梯口走去,一边道:“对了,这儿只有一处楼梯可上下。”
狗爷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而且是刻意提醒,郝知狐疑,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反正与他没什么关系,他又不在这儿起居生活,没必要在乎这儿的格局。
很快,上了楼梯,来到缓步平台,而后转身是向二楼的一段楼梯,可就在迈步的一刹那,郝知余光注意到,上方似乎有一双脚。
嗯!
郝知一愣,立马抬头,木然一呆,只见,在二楼的楼梯口处杵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老人,一个长头发、蓬头垢面的老人。
在乱蓬蓬的头发下,一双阴恻恻的眸子,正在盯着他。
四目相对,郝知头皮发麻,吓的退后了好几步,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这儿没人吗?
还是说大白天……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一个人,一个老人,乞丐一样,全身上下是黑色衣着,那是由许多烂掉的衣服拼凑在一起,以此来裹着身,又加上毫无征兆的出现,能不吓人吗?
而一旁,狗爷忙拍了一下额头,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哎呀,差点忘了,他是这儿的看门人,十几年了,一直在这儿,你瞧我这记性,忘说了,呵呵。”
嗯,看门人?
郝知心有余悸,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魂儿都让吓没了,他还以为大白天遇见亡灵了。
这时,狗爷上前一步,目光带着得意的笑容,说道:“老爷子,不用看了,他是这儿的新主人,记住了吧?呵呵,你该忙你的去吧。”
说了这么一句,狗爷回头,又对郝知道:“走吧,上去吧,没事儿。”
郝知着实让吓着了,毕竟之前狗爷说没人,还说原先一家十几口烧死了,现在突然见有人出现在眼前,能不乱想吗?
只是奇怪,老人是这儿的看门人,这个可以理解,但十几年一直在这儿?未免太离谱了,哪个看门人可以忠心到这种程度呢?何况这儿太偏僻,衣食都是问题。
呼!
郝知深呼吸了几口气,缓了缓神,迈步上楼,紧跟在狗爷的身后一些,只是在这个过程中,郝知注意到老人纹丝未动,目光一直在注视着他。
郝知不得劲儿,因为老人的眸子太阴森了,缺少生气,不像正常人的目光,似乎只有死人才会这样。
不过有狗爷在,也碍于面子,郝知硬着头皮,往上走,尽量不去注视老人,但越是这样,目光由不得去看,就在郝知上最后一个台阶,路过老人身边时,他忍不住近瞄了老人一眼,阴恻恻的眸子下,老人的嘴皮子在动,但是没声音。
就在这时,狗爷又开口了,道:“老爷子,还不去把草收拾一下?”
老人身子明显一顿,而后向楼下走去,但是动作很僵硬。
而在这个过程,老人抬起了头,阴森森的眸子,一直在注视着郝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