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直让郝知倒吸了一口冷气,张大了嘴巴,惊恐的盯着,只觉耳朵‘嗡、嗡’的作响,当即就不由自主的要叫出来。
因为,这一幕太瘆人了。
大晚上的,幽幽冷清,而诡异的老人不休息,却背着一具尸体出现。
这已经不是奇怪不奇怪,好吗?而是诡异。
下一刻,郝知立马捂住了嘴巴,生怕控制不住叫了出来。
他看着下方,看着老人背着一具尸体在行走,空白的脑袋在飞速旋转,最后自问道:现在怎么办?
因为,那个老人很明显还没有发现他。
可是敢动吗?
情急之下,郝知呼吸都小了许多,生怕惊动下方的老人,何况是动弹一下呢?
对,门就在一侧,伸手即可开门,但郝知不敢。
他不敢。
其实走廊有护栏,但护栏是铁栏杆,蹲下挡不住人。
一时间,郝知也不知道怎么办,呆若木鸡的样儿,怔怔的注视着下方,一动不动,仿若雕塑一样。
眼前的一幕,直冲击着他的视觉,冲击着他的心灵。
明明头皮发麻,后背脊发凉,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就那样的盯着。
‘踏、踏’。
这时,老人走了几步,不动了,来到了茂密的草丛前,并没有进入草丛间。
唉。
一声叹息,老人直起了身子,只见背上的尸体……不,或许不是尸体,而是一个人,因为老人不再背着,尸体会倒在地上,但事实是没有,而是直挺挺的站着。
之后,老人蹲在了地上,对着土壤地面,徒手挖了起来。
一直在注视下方的郝知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头皮发麻,那……那不是尸体?
就在这时,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杵着的那个人动了,缓缓的转过身子,而后抬起了头。
这一刻,郝知肾上腺素狂飙,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只见一张被乱发遮挡了的脸,但是在乱发间,那是一双失去了生气的双眼。
呼。
呼。
郝知捂着嘴巴,喘着气,胸口因惊恐而剧烈的起伏,身子不由自主的在颤,他感觉整个人近乎要失去理智,徘徊在奔溃的边缘。
突然,在这时,下方传来一个声音,道:“别看了,进去吧。”
就是这么一句话,郝知忽然一怔,心头的恐慌莫名下了一个度,不是那么害怕,不是那么惊惧。
这种感觉就好像要迷失了,突然有人唤了一下。
郝知深深吐了一口气,回复了少许正常。
这时,那个人似乎轻叹了一声,似乎又没有,只见他又缓缓转过了身子,一动不动的杵在那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郝知依然呆若木鸡的注视,但已没有刚才的惊慌感。
不多时,刚才的声音再次道:“进去吧,记得明天晚上十点之前要过来。”
又一句话,郝知的惊恐又下了一个度,脸色也逐渐正常。
谁……谁在说话?
郝知惊慌之余,目光看向了正在挖土的老人,因为下方就老人和那个人,而声音的方位来自于老人。
不会吧,老人在说?
郝知摸不准,不过还是进去吧,假如真是老人所说,说明老人已经知道他看见了,即便不是老人,杵着那个人也看见他了。
他已经暴露。
再说杵在这儿,眼前的一幕,太吓人倒怪。
郝知一咬牙,慌忙去开门,好几次才对准了钥匙孔,蹿了进去以后门一关,靠在门后边就是大口喘着气,对于刚才的一幕幕心有余悸。
好一会,郝知才是平静了许多。
不过现在更加匪夷所思,老人已足够诡异,为什么又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什么情况?
尸体?
不。
不可能,尸体怎么可能杵着不倒,最主要还可以动。
但要是个正常人,也绝对不可能,这会大半夜,让老人背着出来,想想都不正常吧?
郝知胆寒,直骂骂咧咧,十一区真的太不对劲了。
十一区到底什么情况?
现在郝知已无心去管,现在打死主意,明天一早,立马带白苗苗离开这儿,再也不回来,还有山庄也不卖了,就让它烂在这儿。
这种山庄,谁敢住?保不住一天就把人给吓傻了。
郝知顿了顿,缓了缓神,把门一锁,在黑暗中往床上一坐,休息什么的不想了,肯定睡不着,只企盼天快点儿亮,这个晚上也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呼。
郝知尽量让自己平静,不去多想。
可是,外头不断的‘哗啦、哗啦’的轻声传来,郝知清楚那是老人挖土的声音,虽然很细微,但现在太安静,落针可闻,外边什么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奇怪,老人这是要干嘛?
郝知不禁乱想。
不过郝知没胆量去看,还怕吓得不够吗?
‘哗啦’。
‘哗啦’。
老人在挖土,持续了很长时间,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没再出什么奇怪的事。
当然,郝知也没有睡意。
一直到后半夜,凌晨四点多,当郝知迷迷糊糊正要睡时,外头老人挖土的声音终于是停了下来。
一个激灵,郝知清醒了。
因为,习惯了‘哗啦’声,突然一下太安静了。
看了看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出于好奇,郝知掀开窗帘,小小的朝外瞄了一眼,由于视野缘故,只可以看到老人的上半身,但也足以看清,只见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长方体的坑洞,形似棺材。
而此刻,老人扛起一直杵着的那个人,跳进了坑洞,之后老人又爬了出来。
单是这一幕,郝知平静的心再次一紧,立马往后一缩,放下了窗帘,现在他明白了,原来老人是在挖坑,而且是为了埋那个人。
可是,那个人没死啊。
这,这到底什么情况?
为什么那个人不反抗?
一时间,诡异、疑问再次充斥在郝知的心头,而郝知也无比坚定主意,离开这个叫十一区的山庄,好奇什么的一边去,只有猫才会好奇呢,要是好奇下去,怕是迟早被吓出病来。
这儿,再也不来,说什么也不会来。
七点时,天边亮了一些。
郝知困意全无,一直没睡,只想一早离开,马不停蹄的那种。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郝知翻身而起,先是观察了一下,不见老人的踪迹,而昨晚挖的坑也不见,甚至不见有挖过的痕迹,地面很平坦。
这,不会吧?
那么一个人埋进去,外加土质松软,再度填土,地面怎么说也会有坟墓一样的土包吧?可是现在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眼花了?
不对,昨晚亲眼所见……
啪!
郝知打了一下自己,骂了一声蠢蛋,什么时候了,还要去管这些,摆明了有古怪。
下了床,郝知急匆匆去叫白苗苗,拍着门,道:“快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