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她有灵寂之命?”
荨留闻言轻轻点点头,望向远方微微皱眉道:“但天后将她交给我,我便绝不会让她像当年禾韵一般,不管她将来命如何,也要拼死一搏。”
席空朔闻言拍着荨留的肩膀,道:“无论如何,你少些牵扯便能少些祸端,她身为帝女,天宫自会护她周全。”
荨留苦笑的摇了摇头,若是天宫能护她周全,又何至于天后苦苦哀求自己,又煞费心思地将她送到驰骛门呢,荨留望着庄南只觉身上有禾韵的影子,既是出于当年天后对自己的情分,也是出于对同是灵寂之命的庄南心生怜悯,荨留便下了决心为帮庄南躲过这一劫。
荨留对着席空朔摇了摇头,也没再所说,这其中繁杂,其中祸端,该是他受的,他便要受着。
沉默片刻,荨留想起席空朔的事,这才转过头问道:“不说这些了,将军此番来,是因为那灼焰石?”
席空朔点了点头,苦恼道:“我见那灼焰石里的妖气,在这几日涌动的越发厉害,这些日子亏得小海棠,尊上倒是稳定些了,但我担心若这妖气迟迟不退,也便撑不了多少日子。”
想到昨夜蹊跷,又将黑衣的事告诉了荨留。
荨留略略沉思,道:“那黑衣恐怕来路不简单,竟让你未察觉到他的灵息。”
席空朔点了点头:“无论如何,这黑衣定是与那灼焰石妖气一事,脱不了干系。”
“将军这几日,要多去些息梧洞才是。必要之时,我愿协助将军。”
“你是让我,引蛇出洞?”
荨留不说话,只看着席空朔,席空朔也便默契的会意。两人略有深意的相视一笑,接下来,就等着背后真凶浮出水面便好。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这便一同驾雾回了月逍殿,两人一进门便见那庄南抱着柱子正打着瞌睡,小海棠便倚在庄南身旁也是同样的睡姿,两人身上都是脏兮兮的,一看便是玩闹的累了,荨留无奈的摇了摇头,轻手轻脚的就要朝二人走去。
就在这时,席空朔忽的单手一弹,打出一记魔气,狠狠的击中庄南额头。
“嗷!”
睡梦中的庄南只觉的额头吃痛,捂住额头猛地站了起来,被打的眼中都冒着些泪花,一旁的小海棠被这动静惊醒,迷迷糊糊的看着庄南。
庄南朝二人看去,不用想,又是席空朔!
“你有病吧!”
席空朔闻言“事不关己”的歪了歪头。
庄南哀怨的抱上小海棠朝二人走去,站在荨留身后瞪着席空朔。
席空朔看向小海棠,道:“还不过来?”
恋恋不舍的离开庄南的怀抱,小海棠这才一咕噜的爬到席空朔的肩头上。
“荨留,我便先走了,你万事注意。”
说完,便和小海棠消失在了一片黑雾之中。
“师父,他怎么总来驰骛门找你啊。”待人走后,庄南才嘟着嘴向荨留抱怨道。
荨留温柔笑了笑,道:“将军身份尊贵,与我是莫逆之交,来驰骛门是理所应当的。”
说罢拍了拍庄南的头,又道:“倒是你啊,这几日练功可要勤些,魁选之日便要定了。”
庄南闻言顿时满脸愁容,哀怨道:“可是师父,我真的害怕丢你的脸,以我的灵力,肯定是在垫底了。到时候还落个掌门弟子不堪一击地口头。”
“谁说掌门弟子必须在魁选中名列前茅呢?你这些日子练的勤快些便罢,这修炼,无什么名次与否。”
“那我若勤的很,有机会卡在中间吗?”
“你若是勤些,榜首都可能。”
庄南闻言点了点头,这边为了卡在中间,也要勤奋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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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席空朔带着小海棠回到了凡间居屋,进门一刻,身上的衣服便瞬间幻成了一袭墨画加身的素以,小海棠从席空朔身上下来,便轻车熟路的往后屋的水池里跑,毕竟是花精,欢喜水池,席空朔见状也便由着他,自顾自的坐在了木桌上,为自己沏了一壶茶。
突然,席空朔左耳微微一动。神?席空朔感受到强烈的灵力,轻轻放下茶杯,谨慎的忘了一眼四周,道:“出来吧,追到这里来了,定是有事找我,还躲什么?”
话音刚落,庭院中忽然出现水圈,越来越大,片刻,随着水圈消失,一袭蓝衣女子便出现在中央,女子缓缓抬头,看向席空朔,喊了声“将军。”
席空朔见状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道:“神?”来人只柔情似水的看着席空朔,也不说话。见身前的女子双眼泛红,席空朔疑惑片刻,又皱眉道:
“来者何人?找到这里来了?有何目的?”
说着,便左手幻出了魔鞭。
来人见状,立刻上前走了一步,道:“将军,是我,轻禾。川轻禾。”
席空朔疑惑的挑眉,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天宫的人?”
川轻禾摇了摇头,已经有些急切道:“将军记得我吗?小跟班,那个少时与你抓兔子的小跟班!”
小跟班?席空朔闻言回想着,突然,眼中闪过一幕幕少时画面,男孩带着比自己矮半个个子的小女孩上山捉些兔子精,女孩被妖兽追赶着,男孩一刀斩杀了张开血盆大口的妖兽,女孩失去亲人,男孩提着魔鞭便要帮女孩报仇。
席空朔望着眼泪快要夺眶而出的川轻禾,迟疑道:“轻禾?”
“是我!将军想起来了吗?”川轻禾激动的跑上前去便要拉住席空朔的手,席空朔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川轻禾只觉是许久未见,席空朔还未缓过神,便将心平静下来,与席空朔缓缓道:“朔哥哥,你记得吗,少时,我留着眼泪跑来找你,说我没有姐姐了,你闻言便要拿着鞭帮我报仇,后来,阿爹将我关在北海的宫中,你架着云腾便来救我了,那时候轻禾总愿跟着你,你还记得吗?”
席空朔闻言渐渐放下戒备,将手中的魔鞭收了起来。
“你是?小鬼头?”
川轻禾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眼泪也夺眶而出。
“是啊,朔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