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校长，您是想要我......去被造神？”方默抬起了头，声音低沉而带些嘶哑。

“我们给这个计划命名为‘造神计划’。”多米尼克承认了自己的目的。

“呵呵，校长，不是说我们的能力全都来自于神吗？为什么我们现在又要自己造神？这不算是忤逆么？”方默低低的笑了两声，有些轻浮的盯着多米尼克。

“所以我们又将这个计划的参与者叫做‘忤逆者’，或者还有一个叫法——”多米尼克丝毫不在意方默的目光，只是轻轻的咧开嘴，无声的笑了笑：“或者还可以叫做——‘渎神者’。”

方默一下子愣住，有些震惊于面前这个老家伙的脑洞。

“我们的能力来自于诸神，一点也没错，但是我们为什么就要受诸神的制约呢？年轻的时候要跟这些异种玩命，年老了还会有失控或者爆掉的风险，你不觉得我们真的是劳碌命吗？”多米尼克把脸凑近到方默的面前，有些嘲讽的笑了笑：“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有反抗的机会？我们为什么不能自己成为自己命运的主宰？”

“自从那次我在绝境中没有得到我应有的能力之后，我就彻底断了‘相信’诸神的念头。”多米尼克撤了回来，不屑的撇了撇嘴，说出了一句惊世骇俗之语:“去他妈的诸神，老子只相信自己。”

“校长......你这很像在唯物主义者和唯心主义者之间的转换啊”方默在沉默了一会后，低声说道。

“你错了，真正的唯物主义者只要能有足够的证据，哪怕是妖魔鬼怪，只要你能有确切的证据，他就相信给你看。”多米尼克耸了耸肩，“同样的，唯心主义者也不是一堆神棍。”

“所以这个‘造神计划’还有谁知道？”方默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问题，“我要是拒绝了这个计划会不会死？就是为了保密然后把我干掉什么的。”

“知道的人还有长老会的人——刚才你看到的那个装成神棍一样的家伙就是长老会的人，还有上回你见到的安东尼，都是。”多米尼克揉了揉手腕，然后四处踱了几步，“另外抹杀什么的肯定是不会有的，毕竟我们又不是什么独裁政府之类的。”

“那我入学的时候为什么告诉我如果不入学就干掉我？”方默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谁说过不入学就抹杀这种霸王条款了？！”多米尼克也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逼的看着方默。一瞬间，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

“是艾莎吧。”沉默了许久，还是多米尼克率先打破了沉默，“我想了想，看来只有这丫头才会说出这种话吧。”

方默点了点头。

“那你就不用当真了。”多米尼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只是艾莎那个丫头为了让你进学校的一个小小手段而已。不过......说这个没有什么意义了。”

方默想了想，想到当时在车上这个冰山姑娘满脸杀气的看着他，大有只要方默说声“不”，就直接从手套箱里掏出一把大宝贝糊方默一脸。

哦对，这个时候，李时还又特意重新锁了一遍车门。方默咬了咬牙，不过又是呼了一口气。正如老家伙说的，人都不在了，说这些......一点用都没有啊。

“所以校长......为什么你会想到我？”方默指了指自己，“说真的我除了能吃能睡还能咕咕，再者就是枪可能打得准一点，其他的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甚至在神谕觉醒的仪式上睡着了。”

“两个原因，先说第一个。”多米尼克笑了笑，笑得方默有些莫名其妙，“你对你的父母有什么印象吗？”

“我的......父母？”方默愣了一下，品味着这两个非常生硬且冰冷的字眼。

“是的，你的父母，两位非常优秀的行动组专员，两个‘归墟’级别的半血者，两个格斗大师，两个玩枪的高手，”多米尼克脸上仅仅是淡淡地笑容：“我的两个学生。”

......校长我赌我一个月的助学金您的重点绝对是最后一句，而且您这一张淡然的面皮下面绝对是一张正在狂笑的脸！方默在心底疯狂吐槽。

“我记得伦纳德在给你的电话里，是不是说了‘如果想了解你父母的事就去找校长吧’这一类的话？”多米尼克有些懒散的抻了抻自己的筋骨，揉了揉自己的侧颈。

方默点了点头。妈蛋，要不是这么提起来，我都快忘了有伦纳德教授这个人了。

“你可能会恨他们为什么在你那么小就离开了你，为什么没有陪你度过童年之类的。”多米尼克罕见的开始词穷，不断地开始努力组织自己的措辞：“我能体会你的感受，我也不会说什么‘多理解你父母是为了人类大义’这种我自己说完都觉得恶心的话，我只是想说......他们是爱你的。”

方默没有说话。

“你可能不清楚，我之所以要特招你入校，一个原因的确是因为你血脉的纯度，而另一个原因.......很大程度上是考虑了你父母的......意见。”

“我父母的......意见？”方默懵了一下。看来自己的这对神仙爹妈还真是在时刻关注着自己这个废柴儿子的长势。

“他们之前给我打电话，说：‘校长，我家方默凭成绩肯定是上不了国内的好大学了，不如咱们商量一下，您把他特招了？相信我他是我的儿子，我很了解他的。’”多米尼克怅然的扬起头，“然后就在我看这封信的时候，一发狙击弹从玻璃打入，擦着我的耳边打到了我的桌子上，上面写着：‘感谢校长的帮助。’”

方默一下子震惊了，自己爹妈这一波操作简直.......骚到飞起。

“第二个原因。”多米尼克嘴角抽搐着开始转移了话题，一点不给方默提问的时间：“我们选择你的第二个原因......”

“诶诶诶，校长，断章可耻！”方默不满的开始抗议，明明刚说到最有趣的段落，怎么就停了呢？但是多米尼克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自顾自的开始说，一脸淡然的表情看得方默是牙根痒痒。

有朝一日刀在手，斩尽天下断章狗！要不是小爷打不过你，早就把你按在地上捶！

“第二个原因——”多米尼克丝毫没有在意方默那充满怨念的目光，反而是有些诡异的咧开嘴：

“命运选择了你，你是我们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