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渊的眸中浮上嫌恶,他将夏冬甩在地上,语气冰冷而又无情:“滚出去。”
夏冬被萧明渊甩在地上,顾不上疼痛,爬过去拉住萧明渊的衣角:“皇上,奴婢是真的爱您的,奴婢可以不要名分只求让奴婢陪伴在您的身侧,好不好?”
萧明渊低下头,用力掐住她的下巴,“爱?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爱朕。”
夏冬心里一喜:“奴婢可以为皇上生,为皇上死,奴婢愿意为皇上做一切事。”
“做一切事,什么都愿意?”萧明渊问。
“只要能帮到皇上,奴婢都愿意。”
萧明渊扯起嘴角,附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夏冬惊愕的坐在地上。
“只要你做到,朕就封你为妃。”
“……”
“怎的你不愿意。嗯?”
“皇上……”夏冬跌坐在地上,从没想到皇上让她去陪顾随。顾随长得奇丑无比,偏又好色成命,玩弄女人的手段更是格外残忍。
“怎的你不愿意?你不是说愿意为朕做任何事吗?”
夏冬张了张嘴,她只是……她只是太过于爱皇上,怎能让其他人夺了自己的清白。
“皇上,奴婢只想成为皇上的人。”夏冬极力的解释,她不想皇上因此厌恶她。突然脑海里想起一个人,便道:“皇上为何不让贵妃去,贵妃的美貌自是不可说的,更何况……更何况皇上您并不在意贵妃,贵妃去了皇上不仅可以除掉国公府,还能让厌恶的人消失眼前。”夏冬自始至终都认为萧明渊一点也不爱徐青澜,不然徐青澜进宫三年也不曾侍寝。皇上迎她入宫不过是权宜之计,总有一天会将她铲除。
“你再说一遍?”萧明渊的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怒气,直接掐住夏冬的脖颈。
夏冬的脸一片通红,用力的掰开萧明渊的手里,眼睛带着祈求和害怕。她再也不敢痴心妄想了。
萧明渊将她甩在一旁,掏出锦帕擦拭手心,沉声道:“来人。”
苏公公进来便见到夏冬跪坐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瞥到一层薄纱急忙低下头:“皇上。”
“将这女人赏给西北军的将士们,好好犒劳他们,死活不论。”
“皇上,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夏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整个人处于一片呆滞之中,随后不停的磕头。
整个寝殿里都是震耳的磕头声和女人凄惨的求饶声。
萧明渊直接踢开她,走出寝殿,冷声道:“摆驾青澜宫。”
他倒是想要见见她究竟想要玩什么手段。
徐青澜迷迷糊糊的被春月从锦被里捞起来,睡意还未曾散去,整个人显得十分困倦。
“春月,怎么了?”徐青澜连眼也没睁开,嗓音带着浓烈的倦意。
“娘娘,皇上来了。”春月焦急的道。
徐青澜立马睁开了双眼,脸上的睡意全无,“他怎么来了?”
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
徐青澜穿戴好衣物,刚走出寝殿几步,就见着萧明渊坐在罗汉床上,目光冷冷的盯着她。
“滚出去。”
春月吓的身子微颤也顾不得自家的贵妃如何,便疾步走出殿内,顺便将殿门带上。
徐青澜站在原地几息,便迎着萧明渊的目光走去,坐在罗汉床的另一边。
小几上放着茶具,茶杯里冒着几丝热气,徐青澜为自己斟茶。
“陛下,您深夜前来是向臣妾兴师问罪的吗?让陛下深夜前来扰了您的休息,倒是臣妾的不是。”
她的脸上的是一片真挚,仿佛真是她的过错一般。
萧明渊定定的望着她,漆黑的眸光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又像是含着万般的深情。徐青澜忽地想躲避那样的目光,却听他问:“你真的是朕的青澜吗?”
“陛下想说什么?”
“你自醒来便有了变化,若不是世间无鬼神之说,朕真要怀疑你。”
徐青澜轻笑一声,眸光里似有盈盈泪光:“陛下是觉得臣妾如今这般不好吗?陛下是希望臣妾一直活在您亲手编织的牢笼里,对吗?”
“……”
“其实,陛下您一直都不相信臣妾,您不相信臣妾对您的忠诚,您更不相信臣妾的深情。您对臣妾说:得青澜,孤之幸也,不过是让臣妾更能被您掌控,可以说臣妾的如今是被陛下您一手打造的。”
她微微俯身过去,低喃道:“陛下夺回了自己的兵权,还不许让臣妾夺回自己的心吗?”眼角的泪沿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萧明渊的衣袖。
美人眸中含泪,犹如春天带雨的梨花。惹人怜爱,恨不得拥入怀中。
可萧明渊只是举起茶盏细细的品茶,静静地听她诉说,当眼泪落在他的衣袖时只是让薄凉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他后悔吗?他从不后悔,哪怕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样做。
真心?和权势比起来是多么的微不足道。金银迷人眼,权欲动人心。
徐青澜就那么看着他,亦如当年。她可以怪他吗?怪他算计她的真心还是怪他将自己囚于深宫。
她自己先爱上他的,也是她自己亲自同意入宫的,自始至终,他从未逼迫她。他从未说过爱她,也从未许诺。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她的妄想造成的,她又能以何由怪他。
“陛下着实好心机。”
徐青澜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愤怒,仿佛经历的人并不是她。甚至带着对他手段的一种欣赏。
萧明渊薄唇微微勾起,声音里带着愉悦:“果然离了情爱这种东西,青澜的心思也透彻了许多。”
萧明渊并没有否认徐青澜所说的话,当然徐青澜也没有一直揪着这个话题。
反而含笑的问:“陛下,夏冬伺候的不好吗?怎的还往臣妾这里来。”
她的眉眼带着笑意,语气十分的轻快。若是旁的女人指不定如何吃味,萧明渊反而喜欢现在的她。
“朕深以为爱妃更合朕的心意。至于她,爱妃不就想借朕的手处理了她吗?”
“被心爱之人所伤,定是心中不可抹去的伤痕,旁人只会积累她的怨恨。”徐青澜淡淡的道。
她不是一直想做萧明渊的妃吗?那她就成全她,有人轻轻抬手便可以让她心肠寸断,她徐青澜又何必让自己双手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