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凝跪在地上双眼泛着泪,十分委屈。杨氏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赵雪凝不想让杨氏放弃她,跪在不停的将身子挪到杨氏的身边,“姨母,你可要为凝儿做主啊?”
“做主?你说说我该怎么为你做主。”
“我……”赵雪凝一时无言,怎么做主?当然是重新将她送到皇上身边,可皇上的那番话摆明了十分厌恶她。
可若是就这么算了,她怎的甘心。
杨氏看见她一脸无话可说的样子,十分的恨铁不成钢。“我都把你送进宫了,你倒是能耐被皇上派人亲自送了回来?不知道内情的人心生羡慕,知道内情还不得一口唾沫淹死你。”
赵雪凝无话可说只是不停的在哭泣。
“皇上的事你还是别想了,你知道那太监对我说了什么吗?”
赵雪凝泪眼朦胧地看着她,茫然的摇了摇头。心里不停地腹诽:我又没有生千里耳,怎么能知晓。
“皇上让我早日为你寻一桩婚事把你嫁出去。”杨氏看着赵雪凝失魂般的样子,心里也泛着疼,哪怕不是她亲生的。可也是她付出了多少心血的人,她当然希望她能得到她自己想要的。
可皇上的命令她又怎么能违抗。
“姨母,凝儿不想嫁人。凝儿不再肖想皇上了,你不要把凝儿嫁出去,好不好?”
“可是……皇命不可违。”
赵雪凝失望的跌坐在地上,“姨母,你真的不帮我了吗?你说过的只要是凝儿想要的你都会给我。”
她的语气里仿佛杨氏是那个失信之人,还带着浅易的责备。
杨氏责备她闹腾得心烦,尤其是她这幅狼狈的样子那里有一点大家闺秀。“行了,你就做好备嫁的准备。姨母一定会为你挑选一个好儿郎。”
说完,胡嬷嬷扶着杨氏离开了正堂。独自留下赵雪凝一个人跪在那里,她只觉得十分难堪,眸光带着十足的怨恨。说什么要护她周全,给她想要的,果然都是骗人的。
既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赵雪凝刚在地上爬起来,腿弯处的酸疼让她不得不弯腰揉揉。她刚弯下腰,眼前就多了一双男人的鞋子。
缓缓抬起头,徐锦之就站在她的面前,她竟然不知他是何时到来的。
“刚从宫里出来。”
对于徐锦之,赵雪凝没少花心思去讨好他,可他偏偏不领她的情。从她迈进定国公府开始,徐锦之就对她始终没有什么好脸色。
随着年龄渐长以及徐锦之展现出来的实力,让她不得不心生敬畏。
“是。”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八仙椅上的徐锦之,忽然补充道:“姨母担心长姐在宫里孤单,就让我去陪陪她,说说话。”
“是吗?可我听到与你说的完全相反,你想不想听听。”徐锦之的脸上带着笑容,让赵雪凝无法判断他是否真实情绪。
她的心里有些慌乱,努力为自己辩解道:“国公爷,你不相信我的为人吗?我从小就十分仰慕长姐,对她更是心生敬佩。她就是我心中的佛,我怎么可能会做出对她不好的事。”
徐锦之似笑非笑的道:“长姐?也是你叫的。”
“贵妃,是贵妃娘娘。我只是太仰慕贵妃娘娘,所以……”赵雪凝说着就不禁泛起委屈。
“收起你那副样子,你让我很恶心。”徐锦之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赵雪凝,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寄住在定国公府的落魄丫头,怎的真把自己当主子。”
赵雪凝脸上的神情一寸寸的龟裂,像是被人扯开唯一的一块遮羞布,她恨不得打个洞逃离此处。
“既然你不愿意母亲为你安排的婚事,那让我为你安排如何?军中有几位将军如今还未成亲,我想他们应是十分愿意娶你的。”他抬起她的下巴,欣赏她脸上的惊恐,慢慢道:“毕竟,你这模样比起花魁倒也差不了多少。”
徐锦之放开她,掏出手帕认真的擦拭着碰过她的一只手。赵雪凝心里既怨恨又恐惧,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换。
军营里的男人有什么好的?她总算是看出来了徐锦之这是为徐青澜出气。
“国公费心了,国公日理万机这等小事何必烦劳您,姨母安排的雪凝自是十分满意。”赵雪凝说这话时任谁也能听出她的不甘愿。
“这样最好。”徐锦之说完,就带着人离开正堂。
赵雪凝的双眼泛着血色,目光死死的看着外面。双手被她攥得青筋暴起,薄唇没一会儿就被她咬出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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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渊来到青澜宫时,正看见徐青澜正在教春月习武,他走过去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两人。
徐青澜只是教了春月一些最基本的防身术,她的年龄早已经过了习武的最好时机。
萧明渊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看见了,见他只是坐在一旁她便知道他的意思。可她不想让他等得太久就对春月道:“今日就到这里,你先下去吧。”
“是。”
徐青澜走过去,萧明渊也随之站了起来,两人并肩走向内殿。
“今日三娘对臣妾说了一些话,她想要到臣妾的宫殿里住。想着她的身世对她心生怜惜,不忍心拒绝她。不知皇上是否同意?”
虽说是由邓皇后抚养她,可一个或许可以但两个难免有点力不从心。况且裴家大郎性子过于沉闷,年岁虽小却也知事。裴家的覆灭,母亲的去世对他恐怕有不小的打击。又处在陌生的环境里,难免会产生寄人篱下的感觉,这样对于孩童的成长可不是什么好的。
萧明渊知晓她喜欢孩子,也不愿意伤她的心意。“既然你答应了她朕若不同意,你岂不失信于人。”
“那陛下是同意了。青澜多谢陛下。”
她的语气十分的愉悦,萧明渊听了不由勾起一个浅浅的嘴角。
萧明渊歇在了青澜宫,半夜还叫了两次水。第二日,徐青澜起床时只觉浑身乏力,酸软的厉害。看起来冷冷清清,不近女色的人越能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