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听得眼里有些迷茫之意,原来就算是最普通的名词,她们理解起来也很困难。只是“护肤品”三个字从表面上听来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而洗面奶、精华、乳液、防晒霜?
为什么有这么些名堂?
其实,就算是修仙界的女弟子们,大多数平时是不化妆的,也不护肤,最多只是洗脸。只有个别人才会用一些很天然的护肤品。电视剧里她们每个人都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那都是化妆师的功劳。
而琳琅圣女这种美女,那就只能归功于天生美貌了。
可乐也看出了她的疑惑,便将几种的具体作用和使用方法详细说了一遍。
琳琅毕竟也是个女孩子,很快就理解了,谢过可乐。
回礼既已送出,可乐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和蔡徐风又回流川峰去了。
……
……
可乐走后,琳琅看着那四个小罐子,唇角带笑。女孩子嘛,都很易于接受衣服首饰和护肤品之类的,所以现世里女孩子收的礼物也大多是这些。
她将小罐子并排放在自己的梳妆台上。
才一放好,想要回身时,却忽然轻“啊”了一声,吓了一跳。
原来,在她完全没察觉之下,房中已进来一个人。
琳琅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才很恭谨地道:“爹,你怎么来了?”
进来的正是惟虚掌门。
他只鼻间“唔”了一声,没答话,却径直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其中一个罐子,打开,将罐口放在鼻边闻了闻。
他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只是闻起来很香。
琳琅笑道:“这是那位可乐姑娘刚才送给我的,说是……可以用来洗脸。”
惟虚再次“唔”了一声,还是没说话。却将那罐子放在两掌之间,轻轻一点功力运出,只见一道青色的光芒闪现,那罐子竟然在他掌中化成了粉末,簌簌落在地上。
琳琅脸色大变,不知他为何有此行为,叫道:“爹?!”
惟虚的脸色仍然淡淡地,道:“琳琅,那姓李的小丫头送的东西,你不必留在身边。毕竟,我们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她的这些东西里是否有何魔法。”
琳琅的脸变是更白了些,看着他道:“爹,不是你坚持要将可乐姑娘留在山上的吗?还让她和流川峰的同门住在一起。你若是不放心她,为何将她留在山上?将她驱逐下山不是更好?”
惟虚看了女儿一眼:“我留着她,自然有用。”
琳琅黛眉如蹙:“……她到底有什么用?”
惟虚:“留在山上越久,我们越能了解她。”
琳琅还是不怎么理解,但是,他是她爹,她就只能听着。
惟虚也不想多做解释,又看了一眼桌上剩下的三个罐子:“我说了,她给的东西你最好都不要用,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都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人。”
说完,惟虚便又转身走了出去。
琳琅看着地上一片白色的粉末,有一些似乎被某种比较湿的半液体给粘成了一小团一小团的。她们都看不见罐子里的护肤品,只有在罐子碎了之后,看见了那些护肤品和粉末混在一起的反应。
琳琅的性情其实并不像表面这么温和可亲。她从小总是见惯了表面亲切有礼,背地里却冷漠无情的事,只是她找不到人说而已。
她是圣女,便必得有圣女的孤独。
眼看着似乎会有一个朋友,她爹却将这才刚萌芽的友情给扼杀掉了。
她叹了口气,伸出手掌,掌心也似乎有一道青色的灵力发出,将地上的那些粉末催动起来。那些粉末像一条蛇似地从地上蜿蜒而上,再穿过打开的窗子,落进了外面一片桂花树的花坛里。
……
……
惟虚走出女儿的房间,脸色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如果碰见一个同门,他会露出那种帅气又温和的笑意。
只是他掌心里,却抓着一件物事。
那是王老吉给他的。
而王老吉则是那天凌晨,在可乐的房间里抓到的。当时可乐用一把步枪朝着红叶峰的王芙打了一枪,凭直觉,王老吉都认为那很危险,并用修炼到九阶的人才能达到的功力,将子弹硬生生给截了下来。
惟虚现在手里就抓着那颗子弹。
子弹,就连天下最大正道门派青华山的掌门,也是第一次知道。
其实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种东西的名称,只知道它有威力,一般低阶弟子挡不住。
这个名叫李可乐的姑娘,绝对不是出自于什么东海市。惟虚知道,这个世上不会有她所拥有的那些东西。
只是,他们现在也不会逼迫她说出什么,或者逼迫她拿出什么东西来。
就把她当成一个客人,甚至一个女儿一般养在这山上。时间久了,自然会现原形的。
而以后,惟虚想从她身上得到更多东西。
虽然惟虚并不清楚到底会有什么东西,但凭直觉,比现在他手心里的这颗子弹,要强悍无数倍。
有了那些东西,他就可以对付魔界了。
惟虚此生最恨的,就是魔界中的某个人。
……
……
可乐回到流川峰后,生活得倒是很平静。
自从安装了语音感应器和红外线感应器之后,晚上好像也没有人进她的房间了。也可能有一些修炼比较高的人,就算进来也没被感应到。这很难说,可乐还是比较相信科技的。
可乐还让蔡徐风按时喝葡萄糖水,这对于低血糖真的很有效,他的精神也比以前好很多了。
每天在修炼之后有空闲时,可乐继续和蔡徐风在山峰背面的空地上打羽毛球,或者踢足球,蔡徐风的手脚对于看不见的东西的应变也快了许多。
如此这般,山中岁月容易过,也不知过了多少天了,竟然被可乐碰到青华门中每九十九年一遇的升阶考试。
所谓升阶考试,当然就是从一阶升二阶或三阶,从五阶升六阶或七阶……之类的。
当可乐听见九十九年才考一次,她心里涌起一了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