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一点都不能将眼前这人跟当时木渊大狱底层的那个怪老头儿相结合。
眼前这个男子,最多二十七八岁,面颊光滑,麦色的皮肤,在夜色里显得尤其的健康。
而当时木渊大狱里那个怪老头儿,头发和胡子又长又浓密,差不多将半个身子都给包围了起来。许是在地底呆得太久,声音也有些沙哑,听起来便像上了年纪。
现在剃了胡子,剪短了头发,穿着一身山本耀司风格的黑色衣服,特别的有气质。
狼妖沈浪见这个魔族人对可乐似乎并无恶意,便也没再出手,而是恢复人形,也走上前来。
其实沈浪也很帅,面容俊雅,一点不像他变成狼人后那么凶恶。
可乐虽知言晏是魔族……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现在连一个狼妖王子都收成了奴仆,对于一个笑容满面帅得叮当响的魔族人,完全没有害怕之福
便也笑了一下:“好……好久不见。”
然后,先前被狼妖的罡风吹走后来在空中观战的李黑师徒,也下到地面来,站在言晏身后。
言晏朝后面指了一下还在听歌的李黑:“我派他来接你去魔界,你怎么不去呢?”
问话问得这么直,够爽快。
可乐却很难回答,又笑了笑:“那个嘛,我……在这西部山区里,玩儿得比较开心,就没去。”
真正原因是,她根本不知道魔界是什么样子,只是听这个名字就觉得很可怕。很可能像地狱一样四处火光和熔岩,房屋都是黑色的,没有什么绿色植物,温度奇高,每都让人汗流浃背。
其实,还真被可乐猜对了,魔界就是这样的。
言晏:“玩儿得开心?”
他也知道这丫头话的风格,没计较,却瞳孔闪了闪,道:
“据你到了西部妖族之地,杀了蛆王,杀了蝇王,还收了两只妖?丫头,你很厉害嘛。”
他转眼看了看另一边的壁虎妖和狼妖。壁虎妖是个低智儿童八千岁的儿童,不在乎这句话,狼妖沈滥脸色却是一沉。
可乐又呵呵笑了一下:“蝇王是被我的伙伴吃掉的,不算被我杀的。”回手摸了摸白色壁虎妖的头,壁虎妖很享受她的抚摸。
言晏又点了一下头:“不错。”
然后回头看着身后,自己这边的那只傻蝙蝠,又向可乐道:“这个放歌的东西,也是你送给他的?”
可乐点了一下头:“是啊。”心想不能送吗?
言晏有些不爽似地:“你看他现在每时每刻都在听歌,什么时候遇到仇敌,不注意不定就被别人给害死了。”
言晏这句话真是一语成谶,日后吸血蝙蝠李黑果然是这样死的。
李黑见众人都看向他,还是没有要取下耳机的意思,他又听到了李白那首歌,嘴里还跟着哼哼:
“要是能重来,我要选李白,至少我还能写写诗来澎湃,逗逗女孩……”
言晏更加鄙视地瞅了他一眼。
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对面的狼妖沈浪,还是瞳孔微缩,一边唇角翘起含笑的样子:
“怪我初见这狼妖时未曾想起,狼族只有狼王子才是白色的,既然出现了一头白狼,那必定是狼王子无疑。是言晏大意疏忽了,不好意思。”
沈浪则淡淡一哂:“魔族长老,战神言晏,魔力和武力果然撩。”
言晏:“狼王子的妖力和武力也着实不错。”
旁边的可乐:“……”
咋?这两人不打不相识,现在要做朋友?互相尬吹。
不过魔族和妖族平时倒的确没什么过节。他们之间至少不会像正道中人那样,对对方各种指责批泞鄙视奚落,对方是坏人,不做好事,应该放下屠刀,回头是岸,立地成佛,lablabla……
反正大家都差不多坏。
于是言晏真没把沈浪放在心上,又看向可乐:
“丫头,你我既然那么有缘,现在又见面了。我诚心邀请你去魔界玩耍,这个面子可以给我吧?”
可乐对这个问题真的很无心无力无语回答啊。
如果有个人,曾见过一面,就算是邀请她一起去上海迪士尼乐园玩儿,她都得想一下。就算要去,也得拉上父母,或者是好朋友。虽然自己有十六岁了,就那么傻乎乎地跑去玩儿,要是被人家下药捡尸了呢?或者给拐卖到美洲大陆去了呢?
不行,一切得注意安全。
感谢如今学校从幼儿园班就开始的安全教育,虽然有些傻孩子还是会被骗,但李可乐属于学得比较好的那种。
可乐顾左右而言他,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情还真的特别重要,问道:
“你们先前是不是跟青华门的琳琅圣女、蔡徐风和郭其其,在一起……在一起打架?”
嗯,虽然人家是用灵力和魔力打得山崩地裂,在可乐心里都是打架。打架只分无兵器、冷兵器和热兵器这几种,还分为短兵相接、长距离奔袭战和星际战,还分为单兵战,营团战,集团军作战。
都是打架。
一个女孩子对打架不是那么热衷。
可乐又道:“你还从蔡徐风手里拿走了这个手机,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言晏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们打输了,可能已经回青华山去了吧?”
今没有杀他们,全是看在可乐的面子上。
可乐听了,侧头跟沈浪对视了一眼。像他们这种级别的打架,打输了回家便是?应该没这么简单。
谁知道蔡徐风他们擅怎样,甚至是不是有人有性命之忧?
可乐毕竟和青华三子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成了好朋友,她一定得找到他们,看到具体情况才会放心。
便又问:“你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言晏虽是魔界长老,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知道。”
可乐看着他的眼睛,看了三秒钟,结论是不相信他的话。
她便只道:“我要去找他们。”
言晏知道青华门的人至少在三座大山之外,这丫头不会飞,如果要凭脚力走过去的话,可能要走三三夜。他便抱着臂,好整以暇地看她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