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媚娘又往后大叫:“护国。”
却见狐族大护国胡索八从后面走了过来,在雪媚娘面前行了一礼:
“国主您叫我?”
雪媚娘喷出两个字:“护驾。”
胡索八行了一礼:“好的。”
然后,他却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雪碧身边,站定,眼里似乎不带什么意绪。
雪媚娘眉目一紧:“胡索八,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索八眨了一下眼睫:“我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其实就连雪碧,都有些懵。这个一直追杀她,一直跟她做对的大护国,站在她旁边是什么意思?
雪媚娘倒是直接说了出来:“你是雪碧那边的人?”
胡索八道:“正确地说,我是狐王的人。二公主是狐王的女儿,大公主也是狐王的女儿,我对你们本来并没有分别对待之心。是大公主你自己,选择了跟你母亲一边,而背叛了狐王。背叛狐王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跟随。”
雪媚娘本来想反驳些什么,却只是嘴唇翕动,没做任何争辩。而只是说:
“胡索八,先前你和我母亲,还有冰族两位王兄一起商量对策时,是由你来制作幻境。你既是雪碧那边的人,是不是制作的幻境会将我母亲和王兄困住?”
胡索八的小八字胡很愉悦地翘起,点了一下头:
“那当然。”
雪媚娘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脸色又像那天沈浪看见的那般,皮肤一隐一现,现出头颅里面的脑髓、眼球、鼻腔和食管气管等。
咬着冰牙狠狠地道:“胡索八,我母亲要是有任何三长两短,我一定要将你冻成冰棍,再摔成碎渣。”
胡索八微微一笑:“大公主,只要您能抓住我,您请随便。”
雪碧暂时不想管胡索八为何突然倒戈向自己,她的目的是雪媚娘,冷声道:
“雪媚娘,你将我父王和母妃封冻于永白山中受苦,又任你母亲和冰水寒杀死那么多人族国民。今日你既然被困在了幻境里,我一定要亲手抓住你。”
雪媚娘本来就因胡索八的背叛而十分生气,现在雪碧向她叫嚣挑战,一怒之下,化做了九条冰尾的大狐狸,在王座上居高临下,狠狠地瞪着殿中的三人。
雪碧也化成了九条彩尾大狐狸。
两条狐狸怒目相向,毫不浪费时间地打了起来。
一共十八条尾巴在空中打起来,那情景也是挺有看头的。
……
最终,雪碧在有胡索八的助力下,打败了雪媚娘,将她捆绑了起来。
这没什么好说的,还得等从永白山中救出狐王和王妃之后,再由狐王发落。
沈浪却一直站在旁边,既没有出手帮雪碧,也没帮雪媚娘。他脑子有病才会帮雪媚娘。
雪碧这才问胡索八:
“你不是一路追杀我吗?现在为什么要帮我?”
胡索八腰背微弯,笑道:
“二公主,臣并不是要一路追杀您呀。微臣受了狐王之命,是借着追杀您的由头,实际上是一路保护您。只是,有时旁边也有大公主和冰雪柔的人监视,微臣曾真的出手伤过二公主,请二公主责罚。”
雪碧听了,脸上出现笑意,挥手道:
“你既然是保护我,那就算啦。能这么容易地抓住雪媚娘,你立了头功。我会让父王好好嘉奖你的。”
胡索八道:“嘉奖倒不敢,能为狐王陛下和二公主效力,是索八最大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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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会说话的劲儿!
他不做大护国,谁做大护国?
不过,雪碧却微微蹙眉:“不知道我那同行的其他小伙伴怎样了?”
……
……
在沈浪后面跟着走的,是琳琅圣女。
她走过那宏伟的城门时,也到了一条长街上,然而前面却并没有雪碧和沈浪。
后面也没有人跟着来。
只有她一个人,清冷的阳光从后面斜斜地照过来,将她的身影投在街上,很长很长,也很孤单。
琳琅心里忽然有了一股萧瑟之意。
但可喜的是,走了一阵,在前面出现了沈浪。他也是一个人,很沉重地走着。
琳琅快步向前,用婉约动听的声音喊:“王子殿下。”
沈浪却并不回头,也不理她。
就算琳琅完全追上后,就跟他肩并肩走着,沈浪也不理她。
琳琅柔声问道:“你是累了吗?怎么不理我?”
没有回应。
停了一阵儿,琳琅终于将想问的问了出来:“你是不是讨厌我?”
仍然没有回答。
“王子殿下,你若是对我有何意见,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没关系的,如果我有你不喜欢的地方,我可以改。”
这次,沈浪侧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想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摆正头部,继续向前走去。
这是一条明明能看到尽头的街,但走起来却永远在长街的中间位置,怎么都走不到头。
琳琅的心原本是热的,在一个字都不说的沈浪面前,渐渐地冷了下去。就好像一个普通的女孩,表现出了喜欢某个男子,却被拒绝被冷漠以待,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悲伤。
接下来,长街的前头,出现了一个人。
竟然是琳琅她爹,青华门的惟虚掌门。
琳琅和沈浪都停下了步子,跟惟虚相对而立。
琳琅有些意外,叫道:“爹,你怎么来了?”
惟虚的脸色,却比沈浪还要没有感情,十分冷淡。
只淡淡地道:“我来,是看你任务完成得怎样了。”
琳琅有些不解:“任务?我……什么任务?”
惟虚非常的不高兴,道:“我不是让你想办法勾引到狼族王子沈浪,嫁给他,做狼族王妃吗?”
沈浪本来就在眼前,他却说得这么露骨,直接用了勾引这个词。
这岂不显得琳琅水性杨花,很无教养?虽然琳琅有时在沈浪面前表现得确实是那样的,但那些事不是她的本心。
她的话音显得支吾:
“爹,我有……很想靠近沈浪王子,但王子殿下他,好像并不喜欢我……”
旁边的沈浪,虽然听着这父女二人谈论自己,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