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可乐的行事风格,她很有礼貌地说了句:
“八界,谢谢你啦。”
朱八界却故作生气地道:“妈妈,你不能谢我。我是你的孩子,保护你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你谢我的话,就是把我当成外人,我们之间就不亲了。”
可乐:“……”
而沈心则一把将鱼甜甜搂在怀里,另一只手中出现灵剑,亦将箭枝全部削成两段坠地。
鱼甜甜却道:“沈郎你不用管我,我可以应付这些事的。”
她离开沈心的怀抱,从口中吐出一个透明泡泡出来,将自己全身包裹。此时仍有不停的箭枝射过来,那些箭撞到软而透明的泡泡上,便如撞到极其坚硬的软盔甲上一般,也折落在地。
可乐见了,忽然想起自己也有这么一个东西呢,就是龙王给她的那个口水泡泡。而开启这个泡泡,只要也从口中噜出一个泡就可以。
照此操作一番,果然,可乐身上也有了一个泡泡。
此泡宛如神物。可乐在东海满是海水的龙宫里吃饭,饭菜能随意伸进泡泡里来但遇到危险时,这泡泡便可自动变成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可乐被这个泡泡包围,可开心了。
唔,好像开得的场合有点不对。
但此泡每次只能装一个人,装两个人就不行。
宝石阔落因全身都是宝石,而宝石大多都很是坚硬,是以就算他不动手,这些箭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壁虎妖则挥起巴掌,将箭枝拍来拍去的。它有点傻,不懂外界的情况,似乎把这当成了一个好玩儿的游戏,玩起来嘴角都咧开笑。
而沈浪已然化成巨大的狼人,这些箭对他来说犹如树枝草茎,不痛不氧。
三丈高的狼人高高地矗在那里,忽然朝着面前所有太子军的人,张开口大叫了一声:
“嗷呜。”
一股极大的罡风向众人吹去,大半的弓箭手都给吹走了,就连坐在步辇上的太子沈识和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二皇子沈非都被往后吹开了五十米远。
第一回合,沈心方胜出。
……
……
第二回合,就是太子方的修行士和沈心方的修行士打了起来。
单以修行士和数量和阶位来说,太子方占了大大的优势,他那边的修行士多得简直就像一个兵团。修行士是灵力和武力的结合,就不是普通的兵士可比的了。
奈何沈心这边有狼妖沈浪、宝石阔落、朱八界和壁虎妖等,一人抵得上十人至一百人不等,是以仍打得难分难解。
而且修行士的战斗之地就不会只局限于地面了,天上地下,城内城外,人影犹如光影般乱窜。
今晚的整个人族皇都,陷入了太子和三皇子两派的争斗中,闹得不得安宁。
城中有很多还是没有法力的普通凡人,知道这情况,全都紧闭门窗,呆在家里的床上的被窝里,紧紧地捂着自个儿的身体,大气不敢喘一口。
有个出门撒尿的中年男人,刚一到屋檐下,便见院子里来了两个飞檐走壁的人,手中灵剑乱飞。吓得他尿意全无,赶快退回了屋内,将门闩死死地闩住。喔,关注点请不要放在他为何要在院子里撒尿这件事上。
就连城里的狗都不再吠叫。
……
……
难解难分之际,却听一声长啸响起。
这啸声虽是男子发出,却清越动听。每个角落都能听见,每个人甚至蛐蛐都能听见。这声音让困得不行的人都能瞬间变得十分清醒。
这种啸声,青华门的修行士最为熟悉。
此为掌门所发。
人族的修行士几乎全为青华门的山下弟子,而原首座就是人族皇帝沈清秋。人本来就需要守护自己的国境,而在异界又有许多妖魔,普通的武力完全无法对抗,是以需要能过修炼来增加异能力。
山下弟子也奉青华掌门为尊。
是以这些人听到后,全都往回撤,再次回到了昕王府门前。
甚至包括沈心和已然跟他打起来的太子沈识和二皇子沈非。
朱八界守着可乐和鱼甜甜,则一直呆在原地没动。这两个女孩子几乎没有武力可言。
一切再回归原位,而昕王府大门外,已然多了几个人,男子着青衣,女子着红衣。
多出来的也全是青华门的人:掌门惟虚、首座松下道人、王老吉、蔡徐风、红叶峰首座蘅芜真人和其弟子王芙。
惟虚的脸色十分严肃。
就算以前的人族皇帝沈清秋也只是其中一个首座,在门中是位于掌门之下的,而还未登基的太子沈识和皇子沈心,自然更要对掌门听命三分了。
惟虚冷眼将在场所有人都扫了一遍,其他各方包围住王府的兵马自然看不见他。
声音冷肃威严,道:
“你们许多人都是青华门的山下弟子,太子门下的修行士为青华弟子,三皇子门下的修行士也是青华弟子,却为何互相打斗起来?先不论皇族兄弟之间是否能随意动手,青华门的弟子,相互之前是绝不能随意动手的。”
其他低阶弟子都默然听着。
惟虚却回身,向步辇上的太子沈识施一了礼。虽然他是掌门,但对于俗世的皇族太子,也是要有必要的礼貌的:
“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也一抱拳:“见过掌门。”
惟虚:“我已听说了皇帝坠下驾崩的消息,天下之噩耗,事体重大,是以先就赶来了。”
沈识:“多谢掌门关怀,我父皇他……”姗然欲泪。
对面的沈心心中却泛起如焚般的痛楚,强压住道:
“掌门真人,既你亲自来了皇都,还请一起进宫,去见见我父皇的……”
他本想说“遗容”,沈识立即道:
“你是不孝逆贼,为何会允你进宫见父皇?”
惟虚也回头看了一眼沈心,面带疑惑,却问沈识:“为何会称三皇子殿下为不孝逆贼?”
沈识旁边的沈非,许是怕太子说话太多口干了,便将他先前对沈心说过的一番话,一五一十又讲了一遍给惟虚听。
话毕,惟虚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变幻莫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