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喜猫没有说话,没法儿回答。只是掉转头,似乎又在往前走。
因为可乐看不见它那两只发光的眼睛了。
可乐从系统里调了一盏很亮很亮的台灯出来,拿在手上,往四周看去。
在黑暗中她喜欢拿一个很亮的台灯,因为这种……也不算是台灯,只是一个灯台上安了一个很亮的灯泡。光向四面作方照出去,就比手电筒或矿灯那些要好,因为手电筒的光只朝某个方向照射,身后就会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她很怕身后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实际上却有一个不明之人或不明之物一直跟在后脑勺上。
这是典型的恐怖片后遗症。
七喜猫朝台阶上走了一阵,可乐自然跟着。她现在已经忘了是来抓这只猫的,变成了要跟这猫走到某个地方去,最好是能带着她安全出去。
穿越到异界这么久,好几次大战都没死掉,要是被一只猫害死了的话,那就太滑稽了。
猫咪往上走了一段台阶,到了一处平台之后,又朝下走去。总之它就在可乐前面,不至于让她完全见不到它。
洞中主要是石壁,以及上面浸出的水迹和茂盛的苔藓植物。一片阴森森的,洞中的温度比外面又要冷上一些,可乐一只手将外套的钮扣给扣上了。
走了几步,却听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突然而起的手机铃声,在这山洞里加上回音之后,那音效强了好几倍。
把可乐吓了一跳。
她左手伸进衣袋,将手机拿出来,看了一下屏幕,上面竟然显示是“蔡徐风”打来的。
也对,以前在西部妖族区为了防走失,她便给蔡徐风配了一个老人机,还是可以北斗定位的。
可乐见定位显示蔡徐风离她很近,就在这山洞之外,只是她无法出去,蔡徐风在外面也无法进来。
接起手机,可乐:“喂。”
“可乐姑娘……”
可乐回答:“是我,你还在外面吗?我在山洞里面。我……大概已经离刚才那个山洞有几十米远了。”
蔡徐风听她竟然还在往山内走,有些着急:“你就站在原地不动,我去叫师父来救你出来。”
可乐道:“可是这只猫好像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想我得去看看。”
她并不是喜欢探险的人,胆子也不是很大,但此时发现事情有异,这猫也从未害过自己,那就不如跟去看看?
蔡徐风听她如此说,对那只猫的怀疑更深了:“那只猫啊?……可乐,你抱的那只猫,是从魔界来的么?”
可乐就不回答了,她怕青华山的人知道这猫是魔尊的,会杀了它,或者进行其他惨无人道的折磨。
但不回答有时就表示默认。
蔡徐风心里更是咯噔一下,这么说,其实那只猫是魔猫?一只魔猫,不但会对可乐不利,更可能对青华门不利,那更得加快速度抓住它,并将它“绳之以法”。
二人也没多说,便挂了电话。
可乐仍然跟着黑猫往前行去。
……
……
这洞中的路也相当奇怪,面前有路或者是石阶,但两边都是山壁,宽度也只有可乐这种身材的人恰好能通过。这样的话,蔡徐风若是进来,因为他的身体要宽一些,便得斜着走。再胖一点的人,就几乎不能通过了。
有时甚至感觉面前的山石不停地向着额头撞过来。
如此狭窄,可乐心里又开始不停地打鼓。
不过,也并未走多久,便见好像走到了头,面前又出现一个霍然开朗的山洞。
这里的洞窟跟刚进来时那个山洞又不同,这里更像是一片洞中的房屋。
洞中的水汇集到一条蜿蜒曲折的沟里,形成一条山溪。溪边水汽中花草茂盛,花草中有人工修凿的路,还有围栏、屏风、小亭,以及……一进一进的屋子。
不过这里的屋子,跟外面正常的房屋又自不同,带着穴居特有的那种气质。
而且有一定的光亮,跟刚才来时路上那浓墨一般的黑暗又自不同。
黑猫回头看了可乐一眼,一红一绿两只瞳仁里带着爱思考的人类才有的眼神。正因思考得太多,有时看起来才更像是没有表情,冷冽深邃。
它又继续往前走,可乐自然跟上。这时像是一处十分雅致的别院,只不知谁住在这里?
可乐不敢将台灯熄掉,因为洞中的光线还不是很亮。而且想到既然建成这样,肯定会有人居住。自己私闯“民宅”,这是犯法的。迫不得已到了此处,也要先出声警示,以尽一个陌生人该做的本分。
便出声问道:“有人吗?”
她忽然开口说话,七喜猫像是被吓了一跳,回头鄙弃地再看了可乐一眼,似乎在想怎么有这么笨的人?
可乐却不管它,又问:“这里有人吗?你好,我姓,叫可乐。我刚才在找我的猫,不小心到了这里,不好意思打扰了。”
这串话已经够长了,而且这山洞之中的声波会越传越强,减弱的时间变得很长,若是有人住在此处,肯定已经听见了。
然而,还是没有人应答。
可乐便跟着七喜猫继续向前走去。
她实在不知道这只猫到底哪根筋不对,最喜欢半夜三更跑出来,而且来到一个这么吓人的地方。
她宁愿在流川峰上的卧室里蒙头大睡。
在洞中的路上又转折了两次,却听黑猫“喵”的一声,停在原地。抬头看着一架屏风后面,又侧头看看可乐。
可乐总觉得它看见了个啥,才忽然停下,一颗心便狂跳起来。
千万不要是坏人,千万不要是怪物,千万不要是一切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不想跟任何东西打斗起来。
然而,没等可乐抄好板砖,却听屏风后一个人惊呼出声:
“咦?”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那一瞬还觉得莫名的好听。
可乐觉得诧异,很快,便见屏风后出来一个女子。
就算可乐本人也是个女孩子,她乍一见这个女子,也觉得她美极了。
简直可以把形容古典美女的一切诗词歌赋都用在她身上。